“這什麼動靜？我怎麼聽著是地球爆炸了？”
“總不可能是黑洞爆炸了吧……”
大家都從等死狀態中驚醒過來，一個個的都有些懵。
因為方陣聚集著眾人，大多數人都是露宿的，現在也隻有部分人員自己或者由政府援助獲得了帳篷睡袋等露宿用品。
所以他們一清醒過來，抬頭就能看到天。
這一看可不得了。
“黑洞那兒是不是有個人？”
一片黑色中有一個若隱若現的金色身影，看著不真切，甚至也不能確定到底是不是個人。
“不會是那種異形電影中入侵地球的異形吧？大量異形從黑洞中穿過來那種……”
“看剪影是帥的，不太像是異形，我倒是覺得很像是玄幻裡麵的魔尊一類的人物。”
“這都能看出來帥不帥，我服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心態放鬆下來，許多年輕人甚至有心情互相打趣了。
一個個圓形防禦陣中，竟然傳來不少笑聲。
“大家是不是忘了一件事情？”總有冷靜型（潑冷水）的人給其他記人提醒。
“什麼？”
“張秉均不見了。”
“啊？”一群人一臉懵逼。
“張秉均不是跟殷雲扶聊過關於以人道補天道的事情？……難道是活人獻祭？”
“咳……應該不是張秉均吧？他也不算活人了啊。”
“看直播。”
看現場那幾個人怎麼說的。
難道張秉均和殷雲扶兩個人其實並沒有放棄，而是留了一招？
他們準備怎麼做？
原本已經心靜如水的眾人心底又升起來一把火，什麼平靜，平靜個鬼！
能不死誰真的活夠了？好死不如賴活著嘛。
即便是輪著用，現在大部分手機也都已經沒電了，更不用說最後一刻網癮少男少女們的放縱，一個個更是手機電量告罄。
網絡時代沒電這件事情真的讓人好煩。
好煩好煩好煩。
大家隻能湊一湊勻一勻，不過這事兒要是還沒解決，後麵再發生點什麼，彆的無所謂，想要看直播，很多人是不行了。
隻能看現場，現場又太遠……
哎……沒錢買前排啊。
直播間裡，雖然鏡頭壞了許多，好幾塊分屏都是黑的，但總體來說畫麵影響不是那麼大。
很快就有人發現，萬婉閣也不見了。
反正從無人機傳送過來的畫麵中沒有看到萬婉閣，底下也沒有，隻剩下老弱病殘的幾個人：宗伯、殷雲扶、池燁霖、小龍。
宗伯還在念念不忘地想要殺了殷雲扶，但現在他們幾個最多也就來一場菜雞互啄，給他們各自一把刀怕都不能把對方捅穿了。
幾個人的注意力還是放在天上。
“黑洞裡又出現了一個人！”
大家抬頭看去，立刻就發現了，是一個模糊的白色身影。
黑洞四周圍，連光線都吸收了，距離又那麼遠，偏偏這兩個身影竟然能被肉眼模模糊糊得捕捉到，很明顯這事兒不簡單。
【有沒有天文望遠鏡啊？來場宇宙直播吧！】
【想看+1，感覺很酷炫。】
【萬婉閣人不見了，黑洞那兒就多出來一個人，我覺得黑洞裡就是張秉均和萬婉閣沒跑了。】
【他們可以進入黑洞是不是說明這玩意兒不是完全不能解？】
【可惜看不到他們兩個是不是打起來了。】
【張秉均竟然沒綠了咱掌門，感覺闊以啊。】
【前麵的，你怎麼不知道張秉均其實是去給萬婉閣打前哨的？】
【事情還沒有定論，大家先彆吵，再看看。】
可是他們完全看不到張秉均和萬婉閣二人的具體情況，這麼遠的距離，能看到一個剪影都已經很不科學了，實況轉播可能性實在不大。
就算有天文望遠鏡對現場進行實況轉播，可黑洞的特殊性質導致直拍的可能性近乎於零，錄製視頻就更不可能了。
大家抓耳撓腮，急得不得了。
就在眾人著急的時候，有人發現他能看到了。
那是一種非常玄妙的感覺，明明知道這件事情發生在距離自己一億多米遠的地方，照理來說影子也看不見的那個地方，可那遠不可及的畫麵忽然就變得清晰起來。
不僅能看到正常的影像，他似乎還能聽到聲音。
逐漸的，不隻是那個人，越來越多的人都發現了自己被開發了這種神奇的能力。
黑洞中的兩個身影果然是萬婉閣與張秉均，但是跟他們兩個之前的形象還是有所差彆。
張秉均身上本來是一件黑色罩袍，現在罩袍不見了，變成了一件白色的道袍，他的頭發也變長了，用了一根碧玉簪子固定成了一個記發髻，同時他手裡還多出來一柄劍。
男人神色淡漠，拿著劍麵無表情地站在原地，在漆黑一片的黑洞中，反襯著他全身的皮膚都白得發光。
呃……不對，他本來就在發光，隻是發的不是白光而是一種淡金色的光芒。
仿佛神降地獄，凜凜不可侵犯。
淡金色的光芒柔和地朝著四周輻射出去，那種柔和又聖潔的波紋看著就讓人情不自禁地沉醉其中。
可細看以後，眾人就發現了一絲不對勁。
這柔和的光芒所到之處，竟然讓可怕的黑洞產生了一絲震蕩。
很多人都覺得自己是不是眼花，這應該不是震蕩，或者說就算是震蕩也很可能是黑洞自帶的一種規律的收放。
但看到的眾人就是有一種直覺，黑洞的震蕩就是金色柔光帶來的，繼續這樣下去，黑洞可能會破碎。
他對麵站著穿著白衣的萬婉閣，萬婉閣精致的麵容有些扭曲著，跟她身上散發出來的聖潔白光有些不匹配。
她深吸了一口氣，“這就是你給我的答案？張玄靜，當年說一心追求天道的是你！悟出九星問天陣的人是你！你既然做出了通天梯，隻差一步就可以成仙得道，為什麼？為什麼你要親手把這通天梯給毀了？毀了一次還不夠，你還要毀第二次嗎！”
大家從萬婉閣的這段話中提取出了海量的信息。
“成仙得道……難道這黑洞就是成仙的通天梯？”
這個人說完話以後才驚覺自己剛剛竟然說話了，怕自己從那種玄妙的狀態中退出來，卻發現說話好像不影響正常觀看現場“直播”。
很快其他人也發現了這一點，都跟旁邊的人聊了起來。
“所以這件事情確實是張秉均搞出來的？整個世界末日就是因為他想要成仙想要長生？”
“應該說是張玄靜吧。”
“不就一個人嗎？合理猜測張秉均就是張玄靜的轉世，或者張玄靜本身是長生的老妖怪，隻是改了個名字，差不離。”
“聽萬婉閣這個意思，張秉均把這種能夠成仙的逆天神器給弄出來了，可是最後又放棄了沒用，這是為什麼？難不成張秉均良心發現？”
“所謂祭天，可能不是一個活人祭祀，指的就是這個吧？用幾十億人類祭天，以人道補天道，補出來這麼個通道……”
“大概沒錯了，之前我在山門裡修行的時候，就聽到過有關於末法時代的說法，天地間靈氣流失，近兩千年來就沒聽說過有人飛升了，張秉均可能是想了個偏招，強行打通這個世界與仙界的連接通道。”
“建國以後不許成精，可總有某些驚才絕豔的天才能夠另辟蹊徑。”
“喂……難道你還崇拜上這種殺人狂魔了？”
“所以結論就是我們是祭品？我們是這些人用來成仙的籌碼？”
華國各地討論得熱火朝天，而另外那看不成熱鬨的半球已經焦慮得要瘋了。
從剛剛開始直播間裡就一點動靜沒有了，老弱病殘話都不說一句，偏偏華國那邊的觀眾連彈幕和微博都不發了，他們這邊很快就意識到肯定是發生了什麼，但又偏偏不知道到底是發生了什麼。
愁啊！急啊！
這年頭觀眾們發一條彈幕怎麼就這麼難？
多少外國觀眾問出了許多主播的心聲。
但華國觀眾討論得熱火朝天，張秉均卻沒說話。
他們也鬱悶啊。
到底是不是，張秉均倒是給句話，刑偵懸疑劇裡麵光給懸疑不給答案很煩的好不好！
萬婉閣不知道是被同樣的理由激怒了，還是被張秉均冷淡的態度激怒了，她額頭上的青筋都爆了起來。
那青筋漸漸蔓延至她的整張臉，而她的眼瞳記也變得漆黑一片，眼白逐漸消失了。
現在的她看起來哪還有一點點小仙女的美麗樣子。
“我為之前在心裡將她的顏值拿過來跟咱家掌門的顏值放在一起比拚表示十分的懺悔。”
“這尼瑪有些嚇人，我、我有點害怕……”
“這長相看起來比僵屍還恐怖……”
如果有人見識過當初剛剛在破元觀中醒來，無法出破元觀而變形的殷雲扶，他們大概就會發現，當時的殷雲扶跟現在的萬婉閣很像。
萬婉閣已經徹底入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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