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她偏偏要讓所有人都知道,自己是從哪來的。
荒星沒什麼不好。
至少比元帥家裡乾淨。
時恩沫下了飛船,都不用再找,旁邊不遠處就是軍校的現場招生處了。
也是。
荒星什麼也沒有,唯一的大型建築也就是這個飛船停靠場了。
至於招生官們,肯定是想找不到人就趕緊拍拍屁股走人,多一秒都懶得停。
時恩沫先繞著招生處走了兩圈。
荒星沒什麼東西,招生處也顯得格外寒酸。
隨便扯了兩塊塑料布搭了個棚子,麵前再擺上牌子。這就是麵試現場了。
後麵有個金屬式的封閉小屋,倒是嚴防死守,還有人在看管。
時恩沫猜,那裡麵才是測試精神力的儀器。
果然,有些麵試通過了的人被帶到了金屬小屋裡。
隻是不出一分鐘,他們無一例外全都垂頭喪氣地走了出來。麵試官則是搖搖頭下一個。
看來還真沒有一個合格的。
時恩沫隨便找了個隊排在了隊尾,不一會兒就走到了麵試官前麵。
一看她,麵試官就眉頭一皺,眼裡多了兩分不耐。
“我們這是軍校招生。”
言外之意,她這種看起來走錯了地方的,最好彆來搗亂。
時恩沫在飛船上去過洗手間,也在鏡子裡看過自己的樣子。
不知道是係統的操作,還是有什麼巧合,她的長相並沒有太大變化。
隻是現在的時恩沫從小受苦,發育不良。看著就顯得瘦弱單薄,麵色不佳,頭發乾枯。
跟一顆蔫了吧唧的小白菜似的。
說她要當機甲師上軍校,確實有點扯。
時恩沫既不質疑,也不辯解。
她隻是伸出手來,把麵試官隨手放在桌上的那根筆拿起來,就這麼看似輕輕巧巧地一扔。
啪地一聲。
筆劃出一道弧線,準確無誤地命中了十米之外一片剛好飄落的樹葉。
筆尖穿過樹葉,正好將它釘在了樹乾上。
麵試官:“……”
臥槽!?
幾個原本昏昏欲睡的麵試官就像是被澆了一盆冷水,頓時全清醒了。一窩蜂地湧到了時恩沫這邊,七嘴八舌地詢問起來。
“這什麼招數?”
“古武吧?這肯定是古武?”
“是不是精神力催動的?”
“這眼力和準度……我看可以啊,讓她去試試吧?”
時恩沫依舊一言不發地站在一邊,仿佛什麼都聽見了,又似乎什麼都沒往心裡去。
這哪門子的武功都不算。
純粹是以前前仆後繼來攻略她的任務者太多,總有些人喜歡玩“征服”那一套。
有個飛鏢高手就喜歡在她麵前露一手,還要裝模作樣的教她。
時恩沫能願意嗎?
從來隻有她征服彆人,沒有彆人壓著她的。
她花了一個月的時間,找專人練了一手飛鏢。然後找了個機會,雲淡風輕地把那個飛鏢高手比下去了。
不僅比下去了,她還殺人誅心,漫不經心地表示自己隻是個初學者,還得讓那人“教教她”。
那個任務者的臉色,讓時恩沫當天快樂地多吃了一碗飯。
從此這個任務者就被打擊到消失了。
時恩沫覺得自己挺壞的。
但這種壞讓她快樂,她就無所謂了。
大概這就是反派吧。
這一手飛鏢在這個世界,顯然還是鎮住了這幾個麵試官的。
至少,進去參加精神力測試的資格是有了。
大概看她有靈性,又格外鎮定,麵試官一邊帶著她往金屬屋走,一邊解釋了兩句。
“進去以後聽指示就好,彆慌也彆害怕。按理說咱們的招生資格是A級,但我看你的眼力和準度都不錯,算是加分……能過B的話,就行了。”
機甲師雖然強調精神力等級,但其他方麵也不能落後。
眼力、判斷力、心態……缺一不可。
麵試官現在看著這瘦弱的小丫頭,居然還品出了點兒高手自若的味道。
眼看著荒星一個個都不符合資格,一個人都沒招到說出去也不合適。
要是能拉來這麼一個,哪怕精神力等級不太夠,他鬆鬆手,也勉強能漏個名額。
至於進了軍校,那還有考試等著呢。
不合格到時候再涮掉。
時恩沫等的就是這句話。
雖然她懷疑自己的精神力測試不準確,但萬一還真是B呢?
她得做好萬全的準備。
時恩沫不做沒有意義的事。飛鏢一是為了讓麵試官打消質疑,二就是給自己兜底。
——哪怕是B,她也必須把自己塞進軍校裡去。
既然要玩遊戲,那就要當全服第一,要當最強的大佬。
不然有什麼意思?
這個世界崇尚機甲師,她理所當然就要走這一條路。
現在,她看著自己麵前散發著冷光的機器,知道應證自己猜測的時候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