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恩沫的實力還是個未知數,她說自己不會異能,翟景龍也不怎麼相信。
要是能在這一路上稍微試探一下……那倒是個很不錯的機會。
時恩沫靠著窗:“嗯。”
答應是答應了,就是這態度,也不知道到底聽沒聽進去。
翟景龍皺著眉,決定等會如果時恩沫出現了一個小失誤,他也得趁機好好訓訓她。
所謂掃清障礙,指的就是路上經過的喪屍。
他們要從C市去F市,隻能走公路。
因為末世降臨,馬路上的很多地方都殘留著當時逃命的車輛。
而車裡的人,則幾乎全都被傳染成了喪屍。它們堆積在某些公路的交彙處。
一旦有新的車輛經過,它們就會聞到新鮮的人味,瘋狂地追趕車輛。
要是及時離開還好。
可要是因為一些路障、車輛被堵住,那就會成為喪屍群的嘴下亡魂了。
因此,一邊開車,一邊及時清理看見的喪屍,算是隊伍行進的經驗之談。
翟景龍有心要抓住時恩沫的錯處,因此看似在休息。
其實眼角餘光一直盯著時恩沫,緊緊觀察她的一舉一動。
車駛上了公路。
時恩沫突然拉開窗戶,任由外麵的風吹拂進來,帶來一股清新的味道。
翟景龍心中一凜,以為她是發現了什麼喪屍的蹤跡,準備動手了。
結果時恩沫卻吹著風,撩了撩頭發。
……好像,就隻是覺得悶了想透氣?
就像是做足了準備卻撲空了。翟景龍沒好氣地噴了一聲。
他轉過頭,冷淡地和喻沁開口:“給我拿個水。”
喻沁趕緊從包裡掏水,還擰開瓶蓋遞給他。
就在翟景龍仰起頭,水瓶口對準嘴唇的那一刹那。
“砰”的一聲巨響。
這聲音太大了,幾乎像是在車內炸開的一般。翟景龍被嚇了一跳,下意識地一個起身。
啪。
水灑了他一身,衣服又濕了。
然而翟景龍左看右看,尋找聲音來源時。卻看見時恩沫依舊坐在窗邊。
隻不過,手裡拿著一根皮筋和兩根筷子製成的簡易彈弓。
她麵前的塑料袋裡,放著一把小石子。
時恩沫拿出一個來,夾在彈弓中間,對準窗戶外麵——
又是一聲啪。
車飛速而過,隔著車窗,翟景龍看見一個路邊的喪屍發出了一聲哀嚎,倒在了地上。
血從它的腦袋噴薄而出,流了一地。
喻沁悄不作聲地拉拉翟景龍的衣角:“隊、隊長……那是時恩沫在打喪屍嗎?”
說話間,時恩沫已經又是一顆石子上膛。
準確地射入了前方的一隻喪屍腦子裡。
開車的矮子歡呼了一聲:“可以啊!誰乾的?準頭這麼好?”
……能有誰?
翟景龍眯起眼,一邊盯著時恩沫,一邊坐了下來。
他當然不會承認自己剛剛被時恩沫的動靜嚇到了。
可他卻必須得說,這一手射擊的功夫,實在超出了所有人的意料之外。
能從高速行駛的車上,看清楚喪屍的位置,再用普通的石頭和簡易彈弓準確無誤地打中對方的腦子。
這對於力量、速度、反應、精準的把控,都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一個廚師,能做到這個地步?
那大概她是某個國家射擊隊的廚師吧。
時恩沫的動作不急不緩,從袋子裡拿小石頭也是一個接著一個,慢慢來。
可她沒有多餘的動作,擊殺也是一擊必中。
因此這一趟下來,居然還真的做到了掃清所有障礙。
除了開車的瘦猴,其他人都默不作聲,卻暗暗觀察。
顯然是都被震懾到了。
尤其是被時恩沫親手打傷過眼睛的胖子,更是把身體又縮緊了一點兒,生怕被時恩沫看見似的。
中午大家匆匆吃個罐頭就上路了。
翟景龍沒提換人,時恩沫也就繼續殺。
直到她麵前的那個小塑料袋裡的石頭都用光了。
這麼一大袋的石頭都用完,換算成喪屍,她也殺了不少了。
可時恩沫中途沒提一句休息或者累了,看神態,似乎也並不疲憊。
顯然,她的持久力和體力也不能小覷。
翟景龍看見那袋子空了,他其實說不清為什麼,微微鬆了一口氣。
他沒主動開口。
——他在等。
等著時恩沫主動來說,請求休息。
等著時恩沫主動表示,她沒有子彈了。
這是一種示弱,也是一種意義上對於自己的服從。
就算時恩沫想要強撐著,她沒有武器,又拿什麼繼續去清理呢?
可時恩沫卻根本沒有動的意思。
相反,她隨手把那個簡易彈弓扔到了塑料袋裡。自己,則是從座位下麵,摸出了一包……
簽子。
是的。就是那種吃羊肉串的簽子。
翟景龍:“……”
他好像,突然間明白時恩沫想乾什麼了。
果然,她拆開包裝,隨手拿了根簽子,就那麼隨隨便便似的往外一扔。
正中紅心。
一隻喪屍便應聲倒下了。
接下來,時恩沫又開始了另一種“射擊遊戲”似的。
這裡扔一扔,那裡扔一扔。
她指著哪裡,哪裡的喪屍就會倒下。
翟景龍已經看得無語了。他壓根不用想這次時恩沫會不會有用完簽子的時候。
因為他看得很清楚,她那座位下麵有一大箱呢!
估計用一個星期都用不完!
翟景龍低聲問道:“……她那簽子哪兒來的?”
喻沁也小聲回答:“好像是咱們出發的時候,她隨便去附近的便利店搬的。”
便利店早就被洗劫一空了。
彆說食物,就是稍微有點用的生活用品什麼的也都被搶走。
這串羊肉串的簽子能有什麼用?自然就被人留了下來。
沒想到,卻在時恩沫這裡發揮了它的作用。
翟景龍:“……”
既然不是隊裡的資源,那他也不好教訓時恩沫了。
窗邊。
時恩沫扔著扔著,忽然想玩點花樣了。
按照原本劇情的說法,異能這東西無非是看兩點。
天賦,和練習。
天賦她管不著,但練習這種事,時恩沫駕輕就熟。
從早上用彈弓起,以翟景龍等人的視角看,她隻是在動用自己的射擊水平來擊殺喪屍。
但其實,時恩沫一直在試圖練習風係異能。
風的速度、方位、轉向……
這些,都可以操控她的“子彈”以不同的力度去往不同的方向。
甚至,可以做到追蹤。
時恩沫的領悟能力不必多說。經過了大半天的練習,她自覺對於風的掌控已經十分精準了。
那麼接下來,也該換一換了。
畢竟,她不是覺醒了兩種異能嗎?
時恩沫一個翻身,便靈巧地從打開的窗戶裡翻到了車頂上方。
這動作驚呆了車內的其他人,翟景龍更是幾步奔向了車窗邊,朝著上方喊道。
“時恩沫?你乾什麼?!你要害死我們嗎?!”
時恩沫悠哉地回答:“隊長,我這不是聽你的,在殺喪屍嗎?”
話音未落,一排竹簽已如同離弦之箭一般,朝著前方飛了出去。
坐在駕駛座的瘦猴看得清清楚楚。
就在麵前,一小撮正在迷茫的四處亂轉的喪屍,還在轉悠挪動呢。
那排簽子便狠狠地紮進了它們的腦子。
整整齊齊,一家人都倒下了。
“臥槽!牛逼啊!”
瘦猴響亮地誇了一句。
就連最不待見時恩沫的胖子,都忍不住伸著腦袋,去看那倒在地上的一排喪屍。
無它,實在是這操作太帥,太驚豔了!
誰不喜歡力量?
誰又不會崇拜那種充滿力量的純粹瞬間?
尤其是在末世,這個本來就宣揚強者的世界裡。
此刻,無人再注意到時恩沫是剛剛加入的,也無人會去理會她的外貌、她的性格……
他們的眼中,隻剩下她那令人嘖嘖稱奇的實力。
時恩沫沒有說話,而是又是一排竹簽扔了出去。
如果此刻車停下來,有人能夠在半空中截住那些竹簽的話。就會發現那上麵,閃爍著的刺啦作響的電圈。
——說白了,那些喪屍是被電死的。
時恩沫收緩了力道,隻讓竹簽保持能微微紮進喪屍身體的力度。
再用她的雷係異能收尾。
這樣一來,她可以同時發射很多“子彈”,並且更精準地控製它們的方向。
而不用把大部分精力和力氣,都浪費在了投擲力量上。
翟景龍抬起頭,剛好看見了這一幕。
身材曼妙的女人站在車頂,瀟灑地隨手一甩,那一排竹簽便正入目標。
她的腿穩穩地立在那裡,雙腿修長筆直。衣服被風微微撩起,露出了一截細而白的腰。
這樣充滿暴力美學和柔軟美感的畫麵,對比強烈,給人極大的衝擊力。
也讓翟景龍的呼吸停頓了一瞬。
他忽然升起了一股彆樣的情緒。
之前,是作為隊長,想要招攬人才的見獵心喜。
現在,翟景龍忽然意識到,時恩沫其實是個女人。
是個身材相當不錯的、有實力的女人。
這樣的女人在末世,其實已經算是很不錯了。
翟景龍不著痕跡地瞥了一眼喻沁。
喻沁是個外表漂亮,腦子也很聰明的人。
入隊之後,她就明白以她的實力,必須要找一個男人。所以她很快選定了最大的翟景龍。
翟景龍沒有給出任何承諾,他也擺出了自己的態度。
但喻沁還是湊了上來。
兩個人成為了心照不宣的床伴。
喻沁提供生理需求。他則提供保護,和一些虛榮心上的滿足。
翟景龍覺得這沒什麼大不了的。
但現在,他忽然覺得喻沁……不過如此。
喻沁是擁有很不錯的治愈異能。但說實話,她的異能對於大部分異能者來說,都不算多厲害。
畢竟,治愈異能不能治療喪屍感染。對於特彆嚴重的傷勢,也無能為力。
異能者普通的小傷自己就能恢複,哪裡需要喻沁?
從實力上來說,時恩沫完勝。
當然,時恩沫的外貌的確讓人不敢恭維。
這也是為什麼翟景龍一直沒把她當女人看的原因。
可是剛剛那一刹那,時恩沫展現出來的身材以及實力。都讓他體會到了一種從未有過的魅力。
說實話,燈一關大家都一樣。
這樣看,時恩沫的身材還比喻沁好呢……
翟景龍已經沉浸在了自己的思緒裡,根本忘記了周圍的一切。
於是,時恩沫從車窗再翻進來的時候——
便梆地一腳,直接踢在了他頭上。
“哎呀,隊長,你沒事吧?”
時恩沫拍拍身上的灰,隨口問道。
連關切的外表都懶得裝。
翟景龍被踢得一倒,扶住了座椅才站穩。
他很罕見地沒生氣,而是看著時恩沫,幽幽道:“有點疼。你給我揉揉?”
時恩沫:“?”
她眯起眼,打量著翟景龍。
然後不出所料的,在他的眼裡看到了欲/望。
男人對女人的欲/望。
……嗬,這種男人就不會想彆的事了嗎?
時恩沫的腦海裡,不免又浮起了原本的劇情。
就在“時恩沫”被雨淋了一晚上,發高燒的那一天,她終於支撐不住,倒在了地上。
本來麼,隊裡的人是打算直接就這麼扔了“時恩沫”的。
末世裡這樣一個孤女,扔了就是死了,自然也不用擔心什麼尋仇啊報複啊之類的。
她待在這,還多一張嘴吃飯呢。
還是翟景龍,想著“時恩沫”會不會還知道些什麼新的倉庫地點,心念一動,把她留下了。
因為發燒,翟景龍便讓水係異能者瘦猴給“時恩沫”弄點涼水,降降溫。
瘦猴使壞,故意使勁兒在“時恩沫”臉上磋磨。
於是,那本來因為淋了一夜暴雨就岌岌可危的偽裝,便徹底掉了。
一張清麗脫俗、美如仙子的臉露了出來。
在場的人全都看呆了。
這樣一張臉,在末世可以說是能讓人人都為之搶奪。也可以說是某種災厄的化身,危險的源頭。
翟景龍第一個反應過來。
他親手抱起“時恩沫”,帶著她找了個房間,給她洗澡換衣服,降溫養病。
——當然,也看完了偽裝之下的全部的“時恩沫”。
驗過貨,翟景龍自然滿意了。
等“時恩沫”醒來,看見的就是一個完全不同於之前的隊長大人。
他溫柔耐心,詢問自己舒不舒服。他帥氣強大,說都是他的錯,沒有保護好自己。
翟景龍性格大變,強勢又不失溫柔地賣了幾波好。很快就把“時恩沫”的心攻略了。
或者說,在末世這樣的環境裡,她也隻能被攻略。
兩個人就這樣成為了男女朋友。無論翟景龍在哪裡,“時恩沫”都始終陪伴在他身邊。
到了後期,翟景龍終於成為了一方霸主之後,“時恩沫”更是被他放在了安全的基地內。
每天就被關在家裡,專門給翟景龍一個人做飯。
美其名曰,“你是我一個的人專職小廚娘。”
外界都說,翟景龍深情極了,對自己的愛人不離不棄。還為她打造了最安全最豪華的堡壘。
金屋藏嬌,不過如此。
但這些人卻不知道,“時恩沫”同時也被剝奪了所有的自由和權力。她成為了翟景龍的娃娃,被他關在一方天地之內。
她接觸不到任何人和喪屍,自然也無從覺醒異能。
所以在這之後,她的死亡——
就更由不得她自己做主了。
車窗邊。
時恩沫直接轉過頭,徑直在座位上坐下了。
權當沒聽見翟景龍聊騷的話。
翟景龍也不著急,摸著下巴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之前沒發現的時候還不覺得,現在他越發感覺,這時恩沫除了長相差點,彆的其實都不錯。
身材好,聲音也好聽。
實力強,性格也夠辣。
最重要的是,這樣的女人如果成了他的情人,還用發愁她對自己不聽話、不忠誠嗎?
到那時候,彆管時恩沫到底有沒有異能,實力又到底如何。
她都會是自己的掌中之物了。
想到這,翟景龍頓時感覺自己在權力和男人兩方麵都得到了滿足。
他捅了捅旁邊的喻沁:“去!你去和時恩沫換個位置。”
喻沁:“……???”
她沒忍住用不可置信的眼神看著翟景龍。
她明白男人都是下半身動物,可時恩沫那樣的……翟景龍也喜歡?
他是有多饑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