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榕明白丈夫的意思:“但既然顧嬴兩家合作了,若是揭露陛下當初屠殺先太子逼宮先帝一事,嬴家也摘不了罪。這樣一來,嬴家豈能答應?”
魏昭道:“所以,這個時候,就需要你的祖父登場了。順王欲登基,必然要先批判今聖,但既然顧嬴兩家可以揭天子的短,彆家有何不可?”
葉榕懂他的意思。
“這些都好做,但若你說你是先太子遺孤,彆人怎會相信?”葉榕心中隱隱猜得到他會怎麼做,但因心中懼怕,所以不太敢往那方麵去想。
魏昭側過身子來,緊緊握住葉榕手來,認真道:“你我夫妻,從今往後同生死共進退。我若是暫離京都,勢必也會帶上你。隻是,離了京城繁華富貴之地,外麵的日子,可沒有這樣的錦衣玉食,外麵日子不好過。”
葉榕不在意這些,笑著說:“你願帶我一起走,我就很開心了。至於吃苦,我又不是沒吃過苦。想當年……”
“想當年什麼?”魏昭鳳眼逼迫她。
葉榕忽而腦子轉過彎來了,也就笑笑不說了。
知道他不愛聽,真是小氣的男人!
“想當年你被朝廷追殺,我可是憑一己之力救過你的。我當時冒死救你的時候眉頭都沒有皺一下,如今又會怕什麼?”
魏昭拉過她來,讓她坐在自己腿上,他則從後麵攔腰抱住她。夫妻二人耳鬢廝磨,魏昭雖有籌謀,但總歸還是擔心意外的。
“到了外麵,你不許離開我身邊半步。”他雖是命令的語氣,卻說的十分溫柔。
葉榕喜歡他,包括溫柔和霸道。
此時此刻,她心裡甜甜的,仿佛不覺得是去赴死的,而是去遊山玩水的。隻要此生可以與他時時刻刻都在一起,哪怕前麵是刀山火海,她也願意下。
“嗯。”她溫柔應下。
魏昭總覺得讓她跟著自己是苦了她,一個嬌滴滴的大小姐,從小錦衣玉食沒有吃過半點苦的世家千金,就該一輩子過那種衣食無憂安然富足的日子。又或者,等自己大業已成的時候再迎娶她為後,也好過現在的局麵。
但魏昭如今補償不了她,也不敢冒險留她一人在京內。隻有時時刻刻拴她在身邊,日日能看到她是好好的,他才能安生謀大事。
“等出了京城,我讓你娘和你呆在一起。”因為覺得苦了她,魏昭舍不得,所以總想說些好的先哄她開心。
“真的?”果然葉榕很高興。
魏昭道:“京內不便相見,但既然出去了,自然得讓你們母女在一起。想來你娘也很想你。”
刑氏與葉蕭如今都在為魏昭做事,自然也是早早便知道了魏昭的真實身份。刑氏本就不是能安於內宅的普通婦人,她頗有野心。所以,自然也希望可以助自己女婿謀奪天下,日後好讓自己女兒坐上皇後之位。
魏昭是先太子遺孤,所以,要想成事,自然不可能一直躲在京城內。當年,他外祖孫家舊部,包括東宮舊臣,也有不少活了下來的。這些年,有魏家人幫忙,魏昭暗中悄悄與這些人聯絡,早形成一個關係網。
京城四下,到處都有他的人。京外遍布大康各州縣,暗中也處處皆是先太子舊黨。
見京城中之事已安排得差不多,魏昭自然得出城去。辭去翰林院編修一職,魏昭說走就走。
兒子雖然不是自己親生的,但畢竟養了十多年,感情肯定有。得知兒子要走了,魏二夫人十分不舍。
魏昭葉榕前去道彆的時候,魏二夫人眼睛都是紅紅的。
“此一彆,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再相見。昭兒,雖然你有那樣的身份,我也知道自己不該再以母親的身份自居,可,你畢竟是我養了十多年的兒子,我,我希望你好好的。”魏二夫人情真意切,“哪怕大事謀不成,隻要能活一條命,也是好的。”
魏昭十分嚴肅,聞聲給二夫人跪下。二夫人一驚,忙去扶,魏昭卻說:“打從我跟隨父親入魏國公府那日起,您便是我的母親。兒子不但向您保證自己會好好的,也向您保證,您親生兒子也會好好的。”
“日後,他會回到您身邊,日日儘孝。”
魏二夫人捂著嘴,泣不成聲。
葉榕見狀,過去扶住二夫人。
葉榕安撫說:“娘,您彆擔心,一切有二哥在,不會有事情的。城內,有伯父父親大伯在,還有我的外祖母舅父和祖父……魏家也一定不會有事。眼下局勢亂,顧家嬴家還有陛下都自顧不暇,他們管不到我們的。”
“您也無需做什麼,還如從前一樣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