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氏說:“娘很好,女婿給我安了個身份,是這裡一個藥商新找回來的妹妹。這個妹妹早年亡夫,膝下又無子女,生活淒苦。所以,人找回來後,藥商何老爺待這個妹妹十分好。”
葉榕點點頭,又問母親:“哥哥呢?”
刑氏說:“你哥哥自有彆的身份,他打從來了這裡後,也是跟著這裡的人到處走動。他沒說,就說是機密,娘也就沒再問。”
葉榕不必想也知道,哥哥指定也是在替魏昭做事的。如今她也算看得出來了,魏昭的跟基地在大西北。
跟母親敘完舊,葉榕去找魏昭,卻在他那裡遇到一個年輕英俊的男人。
那男人一身黑衣,是麵對著門站的。目光越過魏昭,看到了外麵的葉榕,那人衝葉榕笑了笑,然後說:“這就是嫂子?”
魏昭這才側身扭頭看過來。
見妻子來了,魏昭關心問:“跟你母親見過了?”
見魏昭在自己麵前毫不避諱提及母親,葉榕便知道,想必眼前的這個陌生男人與魏昭的關係是十分熟昵的。所以,她點點頭。
“見過了,母親很好。”
魏昭拉著妻子手,指著那黑衣男子道:“眼前這位是真正的魏國公府的二爺魏昭,不過,如今他的身份被我占用,他隻能改了彆的名字,你叫他鬼爺便是。”
鬼爺忙抱拳,謙虛說:“嫂子還是喊我小鬼就行。”
葉榕先是朝著鬼爺福一下身子,而後才說:“若不是有你,二哥或許早就沒命了。我應該謝謝你。”
鬼爺道:“以另外一種方式活著,未必不好。其實,也談不上什麼謝不謝的。”
鬼爺知道他們夫妻有話說,也就不打攪了,隻朝魏昭抱拳告彆:“我先去忙,有事叫我。”
鬼爺都走遠了,魏昭忽然想起來臨行前魏二夫人交代的事情,又把人喊住。他走了過去問:“可有看得上的姑娘?這次來,母親可是給我交代了任務。等日後回去,她說不希望隻看到你一個人。”
鬼爺什麼都聽魏昭的,但卻在姻緣之事上不願他插手多管。
鬼爺看著是那種冷漠寡言的,但其實為人還是挺機靈聰明的。見魏昭管他私事,嘴下也不留情,朝葉榕那裡看了眼,他笑著說:
“日後回京,我便是魏家二爺,又怎麼是孤身一人?該考慮終身大事的,該是你才對。”
魏昭也知道他的德行,說話開始缺德了,想必就是不高興了,所以隻歎氣說:“我也管不了,等回去,還是讓母親管吧。”
鬼爺:“希望那天可以來得早一些。”
“一定會的。”魏昭抬手重重在鬼爺肩膀上拍了下。
京中,高宗讓順王殺死皇後後,罰了他幾天禁閉,之後又將人放出,給了他兵,讓他去攻打嬴家。高宗籌謀這麼多年,目的就是為了讓嬴家內鬥,讓母子殘殺,甥舅兵刃相見,最後兩敗俱傷,高宗好坐收漁翁之利。
但給了順王兵,順王領兵討伐嬴家後不久,嬴家忽然投降了。不但投降,還願意跟著順王一道進京來,願意與陛下當麵對質。
嬴家反不是真的反,隻是高宗利用嬴王對朝廷不滿的心理,而耍的手段。如今嬴王投降,欲進京請罪,並且交代一切事實真相,高宗自然慌了。
顧家早把富陽縣的那位齊夫人請進了京城來,當著滿朝文武的麵,齊夫人說出了當年皇後與宸妃同時產子的真相。也說出了,當年其實不是皇後殺了宸妃,而是宸妃想在皇後之前產下胎兒,所以不聽太醫院太醫叮囑,擅自服用了催生的藥。
之後,宸妃產子不順,這才死了。
陛下換了兩位皇子,又不想知情人太多,所以這才選擇血洗太醫院。而同時,也把這個罪名扣在了皇後頭上。
等順王長大後,陛下明知道順王乃是皇後親生兒子,卻又讓順王端毒酒謀害皇後。之後,還派順王領兵攻打親舅舅嬴王殿下。陛下招招見血,目的就是想嬴王一族相互殘殺。
當朝對質的時候,順王看向高宗旁邊的大太監總管高亞人:“此事,高公公是知道的。陛下命本王端毒酒毒殺皇後的時候,高公公就在一旁看著。”
高亞仁抹著頭上的汗,此刻也知道是陛下失策,想算計人,可明顯是讓人家給算計了。
忽然“噗通”一聲,高亞仁在高宗一旁跪了下來。
“陛下!老奴……老奴跟了您幾十年了,老奴對您是忠心耿耿。可……可您讓順王殿下害皇後……”
“閉嘴!”高宗一腳將高亞仁踹開。
“禁衛軍人呢?”高宗怒吼,“有人要造反!嬴家要造反,順王造反,顧家也要造反!可朕不怕!”
“朕倒是要看看,你們這些叛徒到底想怎麼樣。”
順王抱手,麵容清冷:“兒臣不想怎麼樣,兒臣隻是想知道真相。當初,到底是誰血洗了太醫院,殺死了那麼多人。父皇,您說是母後,可如今卻有當年神醫之徒站出來指證,說是您……您就沒什麼解釋的嗎?”
“朕是天子!”高宗聲嘶力竭,蒼白的臉變紅了,他不停咳嗽,但堅持說,“朕是天子,朕就是王法!你們這群大逆不道的東西,膽敢指責朕,朕要治你們的罪。全部拉下去,斬了……都斬了。”
嬴王冷哼道:“這麼說,陛下這是間接承認了自己的罪行?”
“嬴王!”高宗指著他,十指顫抖,“你果然有不臣之心,你就是想造反!朕……朕豈能叫你得逞。咳咳咳!”
嬴王並不理睬高宗,隻說:“順王才是中宮正統……”
話還沒說完,金鑾殿外頭,卻傳來了葉老侯爺的聲音:“是嗎?”
“若論正統,還輪不到順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