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就平息了。
沒人當回事兒。
遺跡裡沒有燈光來區分白天黑夜。
清晨,不知道為什麼,應該很警覺的獵人們都醒得很晚。
一個個掛著黑眼圈,神情難掩疲憊,好幾個醒來之後還已經冷汗滿背。
“艸,老子昨晚做噩夢被僵屍追殺了一晚上,怎麼跑都跑不掉。累死我了。”
“我也做噩夢了。夢見跳崖,差點沒給老子在夢裡嚇尿了。”
“哎喲,我還以為就我做噩夢了。艸,這鬼地方有問題啊。”
“真邪門啊.會不會是咱們之前殺的那些死靈怪物的問題?”
“.”
起來之後,獵人們就各自吃著乾糧,收拾行裝準備出門。
眾人聊著聊著,竟然發現十九人裡,大多昨晚都做了不同程度的噩夢。
季尋也覺得很奇怪。
這種集體噩夢必然是有誘因的。
但他一夜沒睡,並沒有發現什麼異常狀況。
看了一眼身邊吃早飯的卡特琳娜。
她搖搖頭,示意自己沒做噩夢。
車二一臉正氣,聳聳肩道:“我很少做夢。”
徐老頭在一旁拿草根很邋遢地從自己耳朵裡掏出些耳屎來。
不用問,季尋也知道這老頭昨晚睡得很香。
因為那呼嚕聲平穩而有節奏感,幾乎沒斷過。
好像隻有他們四人,沒有受到噩夢的影響。
但在遺跡裡冒險稀奇古怪的事情遇到也很正常。
噩夢形成的原因很多。
但受環境影響的概率極大。
這遺跡裡出現了這麼多的死靈怪物,想想也正常。
一眾獵人們也沒當回事兒。
吃過早飯後,隊伍出發,繼續開荒的行程。
卡特琳娜從一個孤僻的小醫生,默默就融入了季尋三人的小圈子。
不過她很少說話。
旁人看著她是乖巧少言。
但隻有季尋知道,這女人是也怕沾染太多因果,不敢主動找徐老頭搭話。
隊伍漸漸朝著遺跡深處行進。
雖然他們一點點靠近城市的中央區域,四周的黑色霧氣也越來越濃鬱。
濃到了即便是破霧煉金燈探照下,能見度也隻有一二十米的樣子。
而且戰鬥發生的頻率也越來越高。
霧氣中的死靈怪物成群結隊的而來,漸漸也出現了災厄級彆的怪物。
隊伍行進的速度也越來越慢。
“啪、啪、啪”
下午三點一刻。
一片廢墟的街道上,又是一輪槍聲熄滅之後,獵人們消滅了那些藏在破樓四處的僵屍之後,開始了戰場清理和修整。
“好了,大家休整一下,填裝彈藥。”
“狗王,你們幾個人負責外圍警戒。”
“好嘞。”
“.”
此刻眾人臉上早已沒了昨天那種收獲暗物質結晶】的興奮。
雖然今天收獲更多了,但一個個臉上除了疲憊,就是擔憂。
因為剛才的戰鬥又死人了。
出行前原本二十人的隊伍,現在還活著十五個,還有多人受傷。
這還是季尋在暗中解決掉了一頭非常棘手的刺客係災厄。
否則僅僅那頭災厄能隱藏在霧氣中的能力,就足以讓這支隊伍損失慘重了。
火烈鳥獵人團是獅心家族的官方團,接受了裝備補給,就得按照契約完成任務。
他們可以走得慢。
但絕對不能中途回去。
眼下這局勢,第二天就這麼難熬,想活著靠近城市中央那無底深坑拿到獎金,怎麼看概率都不大。
季尋和徐老頭是輪值哨兵。
兩人就走到了臨時營地外的一處斷牆上,提著燈警戒了起來。
閒了下來,季尋也就趁機問道:“前輩,你有看出什麼問題?”
徐老頭:“看出啥?”
季尋道:“我是說,那噩夢?”
死靈怪物什麼的倒是很正常,遇到殺了就是。
但昨晚集體做噩夢的異常,他也一直覺得不對勁兒。
這一路走來,季尋也仔細觀察了,昨晚做噩夢的那些人一整天都病懨懨的,像是縱欲過度被人抽取了精氣神。
這明顯不正常。
徐老頭聽著不以為意道:“哦。這好像是一種恐懼汙染。”
季尋聽到這話,也陷入了沉思。
“超凡汙染”的本質有點像是核輻射,本質就是人體承受不了的一些異常能量,導致的身體變化。
正常來說,封印破裂噴湧了那麼多未知物質出來,汙染也正常。
但季尋看著這症狀,突然想到了之前南鏡說過,那種在他們奧蘭王庭流傳的“瘟疫”!
那種瘟疫的症狀就是人會頻繁做噩夢。
而且會越來越虛弱。
不過奧蘭王庭的瘟疫要比這嚴重得多。
之前南鏡走的時候,也提到過,那瘟疫好像不是病,而是一種什麼什麼“一種高位法則的超凡特性汙染”。
而線索表明,獅心家族和奧蘭遺民暗中已經有了勾結。
季尋不由地想到,這二者可能有什麼關係。
這是他的認知盲區。
季尋便直接問道:“前輩,你有看出這汙染是哪兒來的嗎?”
徐老頭一臉毫無興趣的樣子,“倒是沒看出來。不過.”
他看著季尋,眼神說不出的猥瑣,擠眉弄眼道:“季尋小子,那丫頭你之前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