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玉英又拿出了照片, 就著昏暗的天色看著照片上的人:“老許啊, 這就是我們女婿呢,哎,看上去長得挺精神的,還不錯。”
“看上去這身板還行, 就不知道他的品性怎麼樣?”許昭敏左看右看, 恨不得看出花來。
這就是娶了他閨女的小子。
“女兒的信上說他對她很好,應該是吧, 你看女兒臉上的笑容, 挺舒心的,要是過得不好,笑不出這真心的模樣。”
“恩。”他惜字如金。
“還有你看我外孫,這才滿月沒多久呢, 長得真好, 白白胖胖的,肯定花費了不少功夫。”這時候孩子大多麵黃肌瘦的, 小孩子即使受到照顧也好不到哪裡去,像這樣的, 就是被養得頂頂好的那一種了。
許昭敏看著這張照片,嘴上不說,也放下一份心, 男人了解男人, 照片上他那女婿看著他的妻、他的子的目光他很熟悉, 隻要男人有心, 女兒就過得差不了。
“現在呀,女兒這邊可以放下一點心,就剩兩個兒子那裡,不知道怎麼樣了。”大兒子那邊怎麼也是一身軍裝,還是很吃香的,隻要他想找,不愁找不到媳婦,二兒子那邊就苦得掉渣了,不知道過得怎麼樣,一個大男人生活,肯定不會照顧自己。
“兒女都是債。”放心一個,還有兩個有得愁呢。
趙玉英打開一個木盒子,從裡麵拿出信封,這是上次大兒子二兒子寫的信看了又看,都是報喜不報憂,就是為了不讓他們擔心。
他們就是不說,他們又想不到嗎?不過是裝著自己不知道。
這樣的世道,什麼時候能夠結束啊。
陳建軍把許曉抱在懷裡。兩個人的嘴唇相接,他的手從她的背部慢慢的往下滑,正撩到腰部的時候,“哇”的一聲,躺在床上睡著的小團子醒了,嚎得震天響,陳建軍心裡升起了一股鬱氣,看著兒子的目光有點幽怨,這已經是第三次了,次次都被他打斷好事,這真的不是故意的嗎?時機挑得那麼好。
許曉的臉色通紅,一聽到哭聲立刻把陳建軍推開,拍了他的手一下就去抱兒子了,陳建軍長歎了一口氣,難得他想通了,許曉也出了月子可以了,他回來難得享受福利,每次都被兒子打斷,他一個正當年的小夥子容易嗎?
“團團怎麼了?彆哭,媽媽抱你了。”她輕聲念著,把抱到了自己懷裡,不過看他挪動的嘴唇,她心裡有數了,撩開衣服,背對著陳建軍喂奶。
陳建軍眨巴眨巴眼睛,乾嘛要特意避開他?又不是沒看過,不過看她那通紅的耳垂,他也不好這時候去逗她,免得惱羞成怒就不好了,打開門:“我去壓地基。”
“嗯,好。”
建新房子的事已經提上日程了,他給出的預算很高,所以陳老三和劉田芳也很高興,按照兒子的說法,那是要建青磚大瓦房啊。
雖然這磚瓦都不是那麼好買,但是他們陳家在這一片說得上話,他大哥二哥也認識一些人脈,不是太大的問題,單子已經遞上去了,錢也交了一半。
為著這次要起房子,陳老三還跟他大哥二哥都借了錢,不借錢這房子怎麼起得來呢?他大兒子上班也還不到一年。不借的話那問題可就大了,他家哪來的那麼多錢起磚瓦房?
所以他不僅要借,還要大張旗鼓的借,等到房子開始了,還要跟堂兄弟借。
宅基地也找陳大伯批下來了,就在他家後邊的那塊空地,緊挨著竹林,跟後院也緊靠著。
隻要閒著沒事,陳建軍就構思著這房子要怎麼建,他還特意到他二伯大伯家去看了,參考彆人家的房子什麼格局。
陳家村說起來還是比較不錯的,像這種青磚大瓦房有好幾戶人家。那些真正窮的村,就隻有茅草屋、泥磚房,根本就沒有青磚的影子。
他大伯是大隊長,他二伯是拿著固定津貼的退伍軍人,現在,他是工人,每個月拿工資,再借點錢,能夠把房子建起來也不是說不過去。
至於現在跟彆人借彆人是否願意……大部分都是願意的,因為有他在,隻要有他在,每個月就有固定的工資,不怕他還不上,而且住了這麼久,人品也心裡有數,隻要他家開口了,手裡有的都不會握著不放。
村裡有人要起房子這是大事,批宅基地的時候這事就傳出去了,那一段時間,路上見個人都跟陳老三和劉田芳豎大拇指,說他們享福的日子到了,養了個這麼出息的兒子,以後還不是享福嗎?
陳老三和劉田芳自豪不必說,就連陳建強和陳向娟都驕傲的挺起自己的小胸膛。
許曉當然也收到了恭喜,有黎佳那種真誠的,也有酸言酸語的,她麵對誠心的就笑著收下,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的就自動忽略了。
她高興,才不跟這些人計較。
陳建民和柳蘭說心裡沒有不得勁那是假的,都是兄弟,但是這差彆也太大了,但是也不會看不得人家好,早就說到到時候一定幫忙。
現在也隻是做著前期的準備工作而已,建房子沒有人手可不行,一般就是要到農閒的時候,而這段時間一直到秋收結束之前沒有所謂的農閒,所以真正開始起,那也得是在冬天了。
………………
已經可以穩穩當當的坐著的胖娃娃坐在床上,手裡還拿著一個鮮豔的布老虎,顏色鮮紅,正合了小孩子喜歡鮮明色彩的意,小團子愛不釋手的抓在手裡,一個不注意就放到嘴裡磨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