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陳建軍聽了不得不感歎,人生處處有學問,那句話怎麼說的,三人行必有我師,是沒有道理的。
陳建軍一次性給了陳老三五百塊錢。
拿到這五百塊,他深深地看了大兒子一眼。
每個月給劉田芳的三十塊可是雷打不動的,那麼問題來了,這五百塊哪裡來的呢?
“要是有人問,你就說跟人借的,我改天回單位也跟同事借一點。”不能露餡。
“好。”
“磚都齊了嗎?”
“哪呢,這才四分之一不到,恰好有彆的多餘的,我們就先去拉了回來。”
陳建軍看了看那一堆青磚,這才四分之一嗎,他感覺二分之一了,原來建房子要那麼多磚啊。
“你劃分的地方那麼大,可不得要多一些磚嘛。”陳老三笑嗬嗬。
按照兒子規劃的,這房子有六間房,一家人可以住的寬敞著呢。
……
“難得可以休息幾天,你一直忙著,還會痛嗎?”許曉撩起他的衣擺,拿著藥油幫陳建軍擦著傷處。
那地方原本青紫一片,現在就隻剩下淡淡的淤痕了。
“做這個我高興,動作快一些,過年前我們就能住上新房子了,你高興嗎?”
“高興,怎麼會不高興?”她放下衣服,把藥油的蓋子合上。
“但你也不能太辛苦啊,吃得消嗎?”
陳建軍做了個大力水手的動作,讓她看看自己的毽子肉:“你看我這身板,你說吃得消嗎?我會照顧好自己的,你才是應該多照顧自己,媽有沒有說,什麼時候給小團子斷奶?”
許曉猶豫了下:“可能要吃到他周歲吧。”
“你不要太嬌慣他了,喂奶多辛苦,給他吃米湯那些什麼的也是有必要的。”
“現在他已經有喝著米湯了,他小孩子吃的嬌氣,還不如喝奶。”大米每天都吃的話,也是一筆不小的開銷。
陳建軍揚了揚眉:“他爸爸養得起,有什麼關係?”
許曉聽了他這話,笑著看了他一眼,:“是是是,知道他爸爸能乾了。”
“那是。”陳建軍抱起壓手的小團子,向上舉了舉,像這種拋高高的遊戲,小團子一向很喜歡,咯咯咯的笑出了聲。
“你小心著點,他還小呢。”
“我知道,我托得穩穩的,摔不了。”
“真是個小孩子。”許曉嘴裡嘀咕著,把藥油放回櫃子裡,眼角看到她的小布包,猶豫了下,回過頭問陳建軍:“軍子哥,建房子錢夠不夠啊?你給我的錢我都還存著呢,要是不夠,拿去用。”
存了這麼久了,也有幾十塊了。
陳建軍搖了搖頭:“那些就是你的零花錢,給了你就是你的,哪還有再給回我的,你放心,夠的,要是不夠,我也不會現在就起房子,你不用操心這個,等著住進去就好了。”他好歹也是個有金手指的人啊,怎麼會連老婆的零花錢都要拿走。
沒有多給點他就有些心虛了。
隻是這是不能說,誰都不能說,頂多意會他有在掙外快。
看他表情不像是說笑的,許曉還是說了句:“錢就放在這,你有要用的時候就跟我說。”然後她看了眼櫃子裡滿滿當當的東西,拿了顆大白兔奶糖塞到了嘴巴裡,享受的眯起眼睛,真香,好吃。
看她那享受的表情,陳建軍暗暗偷笑,他一早我發現了,許曉喜歡吃糖,喜歡吃甜的東西,所以每次他回來基本上都有糖果,從水果硬糖到奶糖,再到軟糖,都有帶過。
許曉最喜歡的,就是這大白兔奶糖。
“你吃那麼多糖,可要小心著點牙齒,蛀牙可不好受。”陳建軍提醒,這時候牙醫可不多。
許曉齜牙,露出她那亮白整齊的牙齒:“你放心,我刷牙勤快著呢。”
就算不舍得,幾天的時光還是很快就過去了,陳建軍親了親還在睡著的小團子,又親了親許曉,這才拎著包袱,騎著自行車去了縣城。
看到他來了,劉隊長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吃過沒有?”
陳建軍點頭:“吃過了。”
“那好,來,我們要準備出發了。”他滿麵紅光,他回來後那可是英雄般的待遇,他家裡的小兔崽子全都纏著他問他的光榮事跡,大大滿足了他的虛榮心,現在回來單位也依然有的那種自豪後遺症,渾身熱血沸騰,乾勁滿滿。
“接下來我們可有的忙了,做好心理準備,還缺什麼的,趕快去準備齊全,等下就出發了。”
陳建軍愣了愣:“我知道了。”有的忙了。
他腦海裡轉的念頭是——幸好已經做過開工儀式了,不然缺席了還真有點遺憾,然後他又轉念想到農場裡麵的生產,也是大賺一筆的時候了,剛好在建房子那裡大出血,是時候找補回來了。
於是,他和劉隊長一起乾勁滿滿的出發了。
雖然他們充滿乾勁的原因不是同一回事兒,表現出來卻是一樣的。
劉隊長:好小夥!他一定也是期待著下一次的劫道吧,到時候一定要拿去換第二張獎狀!
陳建軍:不,我不是,我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