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媳婦沒有鑰匙徐老婆子也沒有氣餒,拉著自己還年幼的孫子孫女哭著去堵柳蘭,在眾目睽睽之下給她跪下了。
柳蘭被那麼多人圍著,想跑也跑不了。
丈夫不在身邊,她也無措,這鑰匙給吧,她自己知道這樣不好,丈夫回來肯定會怨她,但是不給吧,這麼一個頭發花白的人拉著那麼多還小的孩子在眾目睽睽之下給自己下跪,她頂不住壓力的看向陳向紅,怎麼也要她給一個準話。
徐老婆子就對著陳向紅哭,周圍圍了一圈的人。
在陳大伯和陳二伯聽到消息敢去的時候,事情已經定下了。
陳向紅沒辦法,跟弟媳婦點了頭。
除了把鑰匙給她,也沒有彆的什麼好辦法,但就這樣大咧咧的把鑰匙給他們是不行的,柳蘭把話說在前頭,先進去屋裡把東西收拾了起來,該上鎖的上鎖,凡是住人的房間門都鎖上了,就留下一個雜物間,還有一個空置的客房給他們暫住,明說她沒有處置權,很快屋主就回來了,到時候看他們怎麼處理。
也就是說,現在他家正住著徐老婆子三個兒子十幾口?
劉田芳一時之間都不知道該說什麼。
罵他們嗎?他們確實做的比較無賴,利用輿論逼迫他們拿出鑰匙,但大咧咧的罵吧,又有點不道義,任是誰在即將過年的時候屋子塌了,人還傷了,居無定所的都有些可憐,但再可憐,劉田芳也沒有把自己的家讓他們借住的意思。
他們本來就不在這裡常住,要是讓他們借住,一個不好就能夠發展成常住,她可萬萬不想讓事情走到那一步。
陳建軍問陳大伯:“大伯,村裡就沒有其它空房子了嗎?”
陳大伯搖搖頭:“沒有了,本來還有兩間的但因為那場大雨也塌了,徐家人的情況你們也知道,他那些親戚住的都比較緊湊,姓徐的挪不出房間,就隻能打他的三兒子的主意。”這個三兒子,說的就是徐福,陳建軍他們的大姐夫。
“現在,侄女一家五口擠一個房間,另外一個房間她公婆帶著兩個小孫子住著,其餘的三個兒子,一家最少的也有四口人,彆家就算擠一擠,也沒辦法擠出那麼多的空房。”
陳建軍的眉頭緊皺,同情心那是有的,但是因為這點同情心把自己的房子給彆人共享,那就萬萬不可能的。
許曉在聽到妯娌把他們房間鎖了,那些東西也收拾起來的時候眉頭稍稍鬆散了一些,一想到有彆人住進他們家,她就覺得渾身不舒服,那麼多人住,就算那些房間鎖了,其他的東西他們肯定會去動,對他們來說房子不是自己的,他們會不會愛惜呢?
雖然他們才住進去沒幾天,許曉還是覺得自己心裡不爽快。
心裡不爽快的又何止是他,劉田芳、陳建強、陳向娟都不舒服。
陳建軍皺著眉頭想他應該怎麼做。他想把他們趕出去,可是他們終究是他大姐夫的兄弟,這樣做他大姐以後怎麼做人?就算不顧慮這個,在村子裡這樣做也說不過去,親家走投無路了,他們家有餘力儘自己的一份心力那是人情,不這樣做的話就說明比較絕情,在鄉下就說明這人不厚道,不厚道的人彆人就不會對你厚道,這會影響他們家在村裡的評價。
鄉下,人情味還是很濃的。
陳建軍覺得有些頭疼,但他還是拒絕了先去陳大伯家落腳的建議,他們當然是回家了,那是他們的家。
柳蘭已經在忙活了,但是跟著一起忙活的,還有徐老婆子和她的三個兒媳婦,在廚房裡已經燒好滾燙的熱水,熱上熱乎乎的粥等著他們回來享用了。
徐老婆子是一個很識時務的人,以前跟親家母發生過齷齪,也確實以前對陳向紅這個生不出孫子的兒媳婦比較苛刻,如非必要,她根本不想低頭,但是現在這樣的情況,不想在荒郊野外度過春節,就隻能向陳家低頭,想明白了,她就特彆的識時務,對陳向紅也是猶如春天般的溫暖,讓陳向紅膽戰心驚。
得知他們今天會回來,一早就殷勤的帶著媳婦過來幫忙,柳蘭要做什麼搶著上去先做完,一點不帶折扣的,陳向紅也早早地過來了,看著門外,心情忐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