廠地不小,有三畝近四畝大,而開車半個小時就可以到達兩個果園那裡。
到後麵,光是這個地價,很可能就比得上他們開這個廠子的所有收益,到時候把廠一搬,換個地方,利潤絕對可以翻倍增長,這就是土地的暴利。
每次想到這個,陳建軍都心癢癢的,想要沾染房地產,但左思右想還是算了。
房產可不是那麼好做的,土地、工程都是麻煩事兒,想一想他就打退堂鼓了。
許曉成了首都一所高中的語文老師,她適應良好,本身她就有幾年的代課經驗。
陳建軍到特區這裡,一開始的時候少不了他盯著,一個月才回去一次,夫妻兩個被迫兩地分居。
不習慣自然是有的,但許曉也不會說特彆反感,之前陳建軍做司機的時候,跟這也差不多,都是常常不在家,現在她有工作,有公婆、父母、兒子,想跟陳建軍說話了,隨時可以打電話,也不會說無法忍受。
主要是她也知道,這是暫時的,等到這段時間過去,她們一家人終究會團聚。
陳建軍在這邊生活品質那叫一個直線下降,以前回到家飯菜他們做,他下廚就是打下手的份,而且生活瑣事那些也不用他煩惱,衣服住所都是乾乾淨淨的,可是在這異地就不一樣了。
他租了一棟房子,他住一個房間,其餘的就是陳屋村其他人一起打地鋪,廠子正在建,他的房子也在建,就在廠子深處。
他的房子先建,但也沒有那麼快,然後一大幫漢子吃的是大鍋飯,調料隻有鹽和醬油,那味道非常的差強人意,隻能偶爾下館子犒勞一下自己的胃,那麼多人一起住衛生情況也就可以想象了,就算看上去不會像垃圾場,也飄散著一股味道。
陳建軍又拍了一封電報回去,然後陳平的媳婦和另外幾個人的媳婦也來了,有她們負責煮飯和衛生,這才好了許多。
在工地上,烈日當頭,陳建軍曬黑了幾圈,他原先那樣子走出去,還能讓那些少年叫一句哥哥,但是現在這模樣,出去妥妥的一聲叔叔,有一次還晴天霹靂的,有人叫了他一聲大爺。
他在心裡臥了一個草,你叫誰大爺?誰是你大爺?
就算兩世加起來是,但他心裡年齡永遠十八!
因為果園一開始就是種植果樹的,現在果實就有碩果累累等著他們收獲。
賣相最好的那一批自然是摘下來賣掉,緩解陳建軍的資金缺口,真的動工起來他們事先準備的小金庫看上去有點玄啊,他除了留下的一筆家用,已經把他所有的現金都用上了,後續的資金還要他從農場裡麵搬貨出來填充。
現在能多一點收入就多一點收入。
這裡的水果價格不怎麼好,但是運到北方去就不一樣了,陳建軍用火車把還沒有完全成熟的、可以放一段時間的水果跟他的其他貨物一起運到首都,在北方,這些基本看不到的水果是很暢銷的,價格貴就價格貴吧,家裡人還沒有吃過呢。
總有抱著這種想法的人打開錢包。
前些時候,想買都沒地方買去呢,一到就被分光了。
他打算自己住的房子和宿舍都是2層,廠房就一層,加高版的,看上去跟二層高度差不多。
這廠地現在大部分還是空著的,陳建軍也沒有讓他們浪費,除了道路用地規劃出來,足夠周轉的空地預留出來,其餘的都預備等人手空出來了種上草莓。
當初就是靠草莓醬俘虜了費克斯表兄弟的胃。
機器是二手的,但是從國外進來也要花費時間,當機器到達的時候,廠房剛完工不久。
陳平他們沒有回去。
做瓦工搞建設是真的苦力活,但是一段時間下來他們沒有瘦,反而還重了。
添加的重量都變成了他們的肌肉,這段時間做的多,吃的也多,消化以後就變成了身上的肌肉。
陳建軍也不例外,他黑了,瘦了,也重了。
他就算不用整天在工地上,跑來跑去也無法避開太陽的照射,比起他原先相對白皙的時候,年紀看上去無端端大了不少。
好不容易告一段落他有了點時間就做了幾天的火車回首都去看家人,但是讓陳建軍傷心的是,當他從公交車上擠下來,背著一麻袋的禮物回家給他們驚喜的時候,走到路口,猝不及防一個入懷,是胖胖。
陳建軍驚喜,他兒子這麼激動,肯定想他了吧。
很快他就聽到了自己心碎的聲音——
胖胖小同學給不小心撞到的人道歉:“大爺,我不是故意撞到你——”
呃……抬頭一看怎麼是他爸?
這打扮、這味道,他還以為是每天到他們這裡賣柴火的大爺呢。
陳建軍捧起自己碎成八瓣的玻璃心,一臉冷漠:“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