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字他都想好了,就叫桃花源,漫山遍野全部種植最先變異的那種桃樹,花瓣碩大,好好培育培育,絕對可以成為一景。
想到堂弟說的話,陳平覺得自己渾身是勁。他現在還在外打拚,但是他一直很明確,他以後是會會村子裡的,他跟陳建軍有顯著的不同,他很喜歡陳屋村,也喜歡對它能夠做些什麼,在自己力所能及的情況下,可以讓村子變得越來越好。
他出來堂弟這裡做事,也存了不少了,有不少兄弟、夫妻出來打工的,已經計劃著在村子裡起新房,整個村子都欣欣向榮,但這有個隱憂,有的人家裡的地就交給老人孩子,自己出去外麵掙錢,家裡的老人和女人能夠把莊稼侍弄的妥妥當當嗎?
但是沒辦法,地裡侍弄的再好,也沒辦法掙到那麼多的錢,如果他跟堂弟一樣,在村子裡辦一個加工廠,那麼大家都不用去外麵工作了,在村子裡就成,又能掙錢又能照顧家裡。
想到未來的美好生活,陳平在這充滿各種不可描述氣味的火車也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然後就被那股氣味嗆的閉上了嘴巴。
回到現實,他的那點積蓄辦個工廠那是不可能的,承包了山地、買了果苗之後估計就見底了,他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一過了年,劉田芳就惦記著春燕了,她這一年要參加高考了,許曉給她寄了不少的參考書過去,就剩半年了。
春燕不是這一輩最先參加高考的人,年紀最大的是陳平的女兒,隻是她的高考分數著實過低,也沒有複讀的念頭,已經在縣城工作了。
高中的學曆已經不低了,有門路的話,弄一個坐辦公室的工作還是可以的。
就劉田芳來說,當然是春燕要高考比較懸著心,這是她的外孫,陳平的孩子跟她是沒有血緣關係的。
孩子真的是一眨眼就大了,小團子再過半年也要去讀初中了,陳老三的鬢角已經出現了絲絲縷縷的白發。
孩子一年年的長大,也就代表著老人一年年老去。
陳建軍在大家夥的眼裡完全是家裡的頂梁柱了,一個人到中年、靠譜的頂梁柱,但是在他的眼裡,他才三十出頭,明明就是青年,內心依舊十八好麼!
所以在人勝節這一天,他果斷的把三個跟屁蟲扔在家裡,帶著許曉去街上享受節日的快樂去了。
特區的本地人口其實不多,現在特區變得這麼繁華,大都是外來人口湧入造成的,現在過年,大家都回家去過年了,隻有少部分人還留在這裡,所以這時候的海邊特彆的清靜,左看右看,一個人都沒有,陳建軍就不避諱了,手牽著手,一起在海邊散步。
許曉迎著風的方向順了順頭發:“有一段時間沒有出來走走了。”
“我們今天都好好的休息一下,午飯晚飯都在外麵吃。”
“啊?”許曉沒有想到陳建軍是這麼想的:“爸媽和孩子怎麼辦?”
“有爸媽在啊,而且團子他們也不小了,不會做飯,下個麵條是沒問題的,而且過年家裡吃的東西多著呢,放心,餓不著的。”陳建軍不以為意,現在家裡的三個小夥子精力旺盛的很,這個時期特彆的討人嫌。
許曉一想也是,也很久沒有夫妻兩個人出來走走,她乾脆不去想家庭,放空大腦,靜靜地享受這時候的靜謐。
沙灘上遠遠地留下了他們蜿蜒的足跡,什麼話也不用說,這時候的氛圍就很美好了。
但是——
許曉眼角注意到了海麵上的一個物體,因為原先的事情,她扯了扯陳建軍。
“那個是什麼,應該是彆人亂扔的衣服吧?”好像沒有木頭啊,如果是人……
這時候大部分人都過得困難,有人會在海麵上扔衣服?補丁打補丁也依舊穿在身上呢。這時候可是冬天,但是沒辦法,陳建軍也隻能脫下大衣,紮入了海裡。
那什麼,真的很像是個人啊。
一湊近,陳建軍臉都綠了,這是一句……泡的發腫的屍體,絕對沒有活命的可能。
屍體也不能就這麼乾看著,陳建軍隻好扯了衣角,慢慢的遊回去,放任不管的話,這隻會成為魚食,就這麼乾看著遭到這種下場也太不人道了。
許曉看見了,臉也綠了,連著兩次,她已經對海邊有心理陰影了。
下次,她絕對絕對不要再來海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