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曉猛的睜開眼睛,就看到陳建軍支起上身, 正擔憂的看著她。
“怎麼了?”
許曉沒說話, 深吸了一口氣。
她剛剛做了一個代入感很強烈的噩夢, 非常真實,從她上了火車下鄉那時候開始夢起, 夢到她來到陳屋村, 下地乾活,吃了很多苦, 然後, 跟現實中一樣,跟陳建軍相戀了,然後結婚,但是結婚沒多久, 噩夢來臨了, 她剛剛得知懷孕這個好消息沒多久,她的丈夫就生了一場病,而且一病不起,她肚子裡的孩子還沒有出世, 就失去了爸爸。
陳家的人遷怒於他們母子倆, 雖然顧念她肚子裡的孩子是陳家的血脈,但並沒有給予太多的照料,她辛辛苦苦帶著孩子,承受著彆人的流言蜚語,母子兩個日子過得艱難。
好不容易, 高考恢複了,她想要高考,帶著孩子離開這裡,婆家的人沒有阻止她,但是她還是落榜了,周圍人看自己的目光全是諷笑……
那種絕望的心情……
她現在心還怦怦的跳,那種心有餘悸,那種未來無望的絕望感,仿佛有一隻手用力的攥住了她的心臟,讓她喘不過氣來。
過了一會兒,她長長的吐了一口氣,露出個。溫婉的有些蒼白笑容來:“沒什麼,做了個噩夢,很久之前的噩夢。”
“你夢到什麼了?”陳建軍拍拍她的手,夫妻兩個一起睡覺,他突然感受到了身邊人的異樣,睜開眼睛,打開前燈,就看到許曉一臉的糾結,額頭上全是汗水,顯然是在做噩夢,他輕聲叫了好幾聲,才把她叫醒。
許曉等自己的心跳慢慢的恢複原來的頻率,靠起身,接過陳建軍遞過來的紙巾,擦了擦額頭上的汗:“做噩夢夢到我們當初剛結婚那會兒,我懷孕那時候你不是生了一場病嗎?我夢到你就這麼走了。”她笑起來,把臉埋進去他懷裡:“幸好這是個夢。”這樣說著,她忍不住抓住了陳建軍的胳膊,耳朵貼著胸膛,聽著陳建軍沉穩的心跳聲,感受著他的體溫,這樣子做,她的不安減輕了很多,這才是真實的,剛剛那隻是個夢而已。
陳建軍拍了拍他的肩膀,動作有些僵硬,但許曉沒有發現:“然後呢?”
“然後我就生下了兒子,我剛嫁沒多久,剛懷孕,被人家說是掃把星,兒子也被說是克親的,日子過得不太好。”
許曉想起了夢中那些帶著莫大惡意的碎嘴和眼神,抱著陳建軍的力道又大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