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人國上麵的宗門出手管束,卻被妖獸攻破,從上到下隻逃走幾個報信的。那條惡龍還吃了那宗門的至寶,一躍修為飛升至渡劫。”
“後來數十宗門圍剿,都沒能成功殺死那條惡龍。幾位宗主耗時追殺百年、舍命方才把那條惡龍鎮壓於大陣之中。後來又在陣法之上,增添了巫鬼兩族的詛咒。”
“為了滅除惡龍的黨羽,當時修真界也是血雨腥風,流了不少的血。人和妖獸的混血也是自那之後,頗被人瞧不上,認為血脈有汙。”
“這麼久過去了,還以為那條惡龍早死在了詛咒之下。”
“那惡龍是條地龍,善使大地之力。如果是它,和魔修合作,引出地下無數秘境,確實很有可能。”
玉衡輩分高,年歲也在眾渡劫中最為年長,對這些陳年往事算是最為了解的那一個。
時千再次聽到老龍的過往,沉默著,沒吭聲。
“那條龍,如今是什麼修為?我們可能敵過?”
“怕是——”玉衡搖頭,“不能。”
“它的氣機太強了,便是我見過的渡劫後期中最為強盛的修士,也差它許多。”
“若我們把升仙道中其他渡劫道友都聚來呢?”
巫春舒知道,來到升仙道的渡劫不止此處的五位。
數十個渡劫合力,那將完全不同。
“或可一試。”
商議到此,玉衡長老揮劍,在天際劃出一道劍符。其他幾位渡劫長老亦是如此,將宗門或者自己的印記,於半空標示,通知其他大能過來相聚。
時千想著老龍的事,忽地想起來最開始的那一方秘境令牌。
他伸出爪爪,在儲物戒指裡找起來。直到有渡劫大能趕來,才翻找到東西。
且不等時千把新手村撿到的菱形令牌遞出去,巫春舒的目光先看了過來。
“這令牌,好邪門。”
時千解釋:“唧唧。”
花卿傳話:“千哥說,是秘境外麵撿到的。”
“唧唧——”
“原本上麵掛著很多黑色的小珠子,但隨著秘境中死去的年輕修士越多,上麵的珠子開始變紅。全紅之後,珠子就會掉下來,沒入秘境地裡。”
老龍是“地龍”,掌握大地之力。如今時千想來,那些紅色珠子或許也跟老龍有關。
巫春舒接過,仔細辨認了一下:“果然是。這令牌是上古陣牌,上麵的古符文能夠轉移氣運。”
“那魔龍,竟然夥同魔修偷我們人族的氣運!”
“魔修也真是糊塗,幫那魔龍有何好處?”
“怪不得那條龍能逃出來,那麼多條性命……”
“今日必殺此龍!祭拜我的徒兒。”
說起前麵十來年,渡劫大能也不能平靜。人非草木,豈能無情,就算沒有後代,也會收下弟子、有徒孫……
至此,時千總算是弄清楚了,魔修和老龍合作的前前後後。
也暗中為老龍的算計心驚。
時千原本以為老龍就是個工具BOSS,是用來給龍傲天刷成就的。
因為原劇情中,龍傲天的視角並沒有將這一切展現,像是刷到最後,必須來個困難的BOSS,來給龍傲天達成最終成就。
再獻祭龍傲天的女人和孩子,用悲情渲染龍傲天的心酸和不易,合理增加戰鬥力。
但老實說,在那樣充滿了桃色、感情並不真摯的整體劇情中,哪怕是看到“小師祖”失去了孩子,時千也並不感動。他沒法真切地感受到“龍傲天”的痛苦。
倒是為小師祖不忍過,一個母親失去了腹中的孩子,她定然是最痛苦的那個。
不過現下,隻聽著愈發狂暴的雷聲,時千就忍不住往黑龍那邊多看兩眼。
眼下他們和BOSS過早地相遇於“密室”,龍葉就算渡過雷劫,也方才渡劫初期修為,如何打得過老奸巨猾的老龍?
那第一位天命之子,被老龍算計成魔修,還不知道給老龍白打工多少年,簡直就是慘王之王。
除開時千,其他人也心事重重,忍不住擔憂,也在思索自己接下來能做什麼。
玉衡幾人,更是簡單定下了接下來的行動計劃。
預備等人到齊,再豐富一二,就直接執行。
聽到反擊計劃,時千收回看黑龍的目光,舉起爪爪:“唧唧。”
我能大致聞到老龍在哪裡。
黑毛隻弄明白了很危險,還有一條龍是條壞的,他不高興地用雙臂箍緊了弟弟。
“吱吱。”
弟,你不去。
“吱吱!”
哥鼻子更厲害。
說著,黑毛還頂了一下小妹的腿,讓她閉嘴。黑毛知道,其他人聽不懂弟弟的話。
花卿踉蹌了一下,苦笑道:“將軍,你推我也沒用。現下是正經時候,正經事,不能偏著我們私心行事。”
時千一雙黑色的眼睛盯著花卿:“嗚嗚。”
含糊不清的一句——彆聽我哥的。
花卿自是也不忍的,但隻能狠心道:“千哥說,他嗅得到那條魔龍的模糊位置,可以帶他去找魔龍。”
等花卿說完話,時千已經被黑毛壓在了肚皮下麵,遮擋得嚴嚴實實,什麼都看不見了。
時千了解得很具體,知道其實沒那麼危險。
他會跟著渡劫大能們行動,逃跑應該沒問題的吧?
而且他還學會了瞬移,大黑也掌控空間之力。
但被鼠哥壓得嚴嚴實實,看不見一絲天光時,他還是格外觸動。
修真界還是有好的地方的,看他白撿這麼大一隻好鼠哥。
就是咱能彆壓得這麼實誠麼。
時千覺得自己要扁成餅了。
“唧唧!”
哥,你快壓死我了!
黑毛遲疑了一下,最後還是選擇了給弟弟留個縫。畢竟它知道自己不輕,還越來越沉重。而且身上還壓了一隻幫著藏小崽的龍虎,是雙倍的重。
時千從縫隙裡擠出自己的腦袋裡:“唧、唧唧。”
哥,你好沉啊。
剛抱怨完,看到一條垂下來的黑白相間的粗重尾巴,正一晃一晃。
時千:……
原來如此。
他猛地一衝,從鼠哥肚皮下鑽出來,抱住那條黑白尾巴就是一口。
龍虎隻覺得尾巴一沉,掉頭到前麵一看,發現居然釣到了一隻小崽。
龍虎拿虎掌把身邊扒拉扒拉:“嗷嗷——”
小崽啊,藏好啊。
剛出鼠山,又進虎抱。
大毛尾巴也沒了,時千長長地歎口氣。
鼠媽帶球跑路,還要把孩子養大就丟出家門,不是沒有理由的。
就在這時,時千又看到了,扛著兩個高壯武僧師弟趕過來的蟬花大和尚。
在肩上兩位壯漢的稱托下,本就清瘦的蟬花大和尚顯得更是單薄。
這——大和尚你們是不是反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