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火葬場七(1 / 2)

新鄰居的拜訪對蘇璃來說是件無足輕重的小事,她收了禮物後回到屋裡哄完兒子就睡了個午覺。醒來後,看見桌上的匣子,也不知裡頭是什麼精致的吃食,於是走過去打開來看。

裡頭放著十幾塊玫瑰酥餅,她拿起一塊放嘴裡嘗了嘗,味道似曾相識,她以前就很喜歡吃這個味,心想,也不知他是在哪裡買的,還挺不錯。

一口又一口,不知不覺吃了大半,直到口乾舌燥才停下來,倒了杯茶水咕嚕嚕喝儘後,彩雲和婆子就回來了。

“事情辦得如何?”她問。

彩雲將手中的陶瓷杯遞過去,“姑娘,就按您定的這個花色,我讓他們先燒製一批出來,約莫過幾日能好。”

“好。”蘇璃點頭,順便把手中的匣子遞過去,“你們也嘗嘗,味道不錯。”

她接過陶瓷杯,在陽光下翻看起來,陶瓷胎薄,麵上光滑潤澤,透過陽光還能看到杯底部的金線蓮花圖案。

這是她自己設計的酒杯樣板。這個時代人們喝酒用的器皿還沒有玻璃杯,多數是用銅器或銀器或陶碗盞,但蘇璃覺得這些酒杯的樣式太單一,用起來還太厚重,手感不太好。於是就想自己燒製一批胎薄的,以高白瓷為主的酒器。因為桂花酒是淺黃的顏色,清幽淡雅,而五年以上的桂花酒則顏色更加好看,成暗紅如琥珀色。她覺得飲酒不光在酒的滋味如何,酒的色澤也很具觀賞性,若是能製出一批方便觀賞又實用的酒器,那會更加增添飲酒的樂趣。

她微微旋轉著手上的白瓷酒杯,金線蓮在陽光的照射下金光閃閃,閃得她很是滿意,同時也閃耀進另一人的眼簾。

韓湘君在樓上透過琉璃隔窗看著她,隻見她纖細的手腕露出一大截,嫩白如玉。她盯著那個杯子淺淺笑著,與婢女說了些話之後,又收了回去。這次再見她,似乎與往日無甚變化,又似乎變了很多,身上多了一股溫和的氣息,不似曾經棱角分明的尖銳。

他愣愣的看了許久,直到蘇璃進了屋子半晌也沒再出來,才坐回案桌旁,處理奏章。

......

蘇璃覺得她的新鄰居很愛出門,好幾次都能在大門口湊巧的遇上,從一開始他點頭招呼,到

如今主動喚她停住。

“李公子有什麼事?”她記得上次他來送禮時說自己姓李。

韓湘君微微一笑,“在下想出門遊覽仙人湖,但不知哪處景致最佳,姑娘可知曉?”

蘇璃隨性擺手,“可彆叫我姑娘,我都是有兒子的人了,你叫我薑大姐吧。”

“......”

“薑......敢問如何稱呼?”

“我叫薑桂花,要不然你叫我薑夫人好了,我男人死了,兒子隨我姓。”乎察覺到他的窘迫,蘇璃善解人意的改口道。

也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她話才說完,莫名的覺得他臉有點黑,不過也不甚在意,就之前的問題,她回答道:“你問我就問對人了,雖然我也才來仙人湖沒多久,但我基本上每天都要出門逛逛的。要說這裡哪處景致最好,我倒是覺得三閒亭不錯,那裡人煙稀少,四處環山,聽風看雪很是有趣味,隻不過現在沒雪,”她看了看天色,接著說道:“這會兒你要是過去或許可以看日落,圓日墜入群山紅霞似火,景色也很壯觀。”

她說得頭頭是道,韓湘君含笑聽著,偶爾點頭附和。

“你知道怎麼走嗎?”她說完,問道。

他‘老實巴交’的搖頭。

蘇璃就熱心的指路給他,“呐,往這條路走到儘頭,右轉之後你會看見一片竹林,沿著竹林左邊岔道大概走一刻鐘就可以看見三閒亭了,也不算遠。”

她聲音清脆如銀鈴悅耳,梳著一頭婦人發髻,斜斜的插著一根銀簪,模樣嬌俏。一縷發絲飄落下來,被她彆在耳後,顯得慵懶又隨意,配著她嫵媚的麵龐卻意外的美得攝人心魂。隻見她飽滿的紅唇開開合合,到底說了些什麼他也沒心思聽,就這麼克製的打量著眼前的小女人。

“你明白了嗎?”她又問。

他還是‘老實巴交’的搖頭,“請夫人再說一遍。”

蘇璃耐心的又再說了一遍,為了讓他記得清楚,連路儘頭有幾個石墩子都說了一清二楚,隨後微笑著問他明白了沒有。

事不過三,他這才點頭致謝。

她說完也行了個禮,隨後轉身帶著婆子走了。

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拐角,韓湘君才轉身準備回屋宅,但將將跨上台階,想了想,便又朝著她指的方向走去。

心想,去看看也好,下次再偶遇,就跟她聊聊三閒亭的風景。

......

如這般過了幾日,就到了貞緲箐的生辰,蘇璃一大早起床,拾掇自己的肥兒子,給他穿新衣。天氣熱,所謂新衣也無非是彩雲前兩天新做了個一個肚兜罷了,但架不住肥兒子高興啊,不管娘親給他穿什麼都樂嗬嗬。

“彆急彆急,今日帶你去你貞姨家做客,你還可以見到顏治小哥哥呢。”她一邊給兒子穿小褲子一邊哄著道。

顏治是顏昭和貞緲箐去年十月初生的兒子,到這會兒已經滿九個月了,比她的肥兒子大三個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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