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湘君心情愉悅,將她打橫抱起,徑直往內殿而去,穿過重重帷幔,似乎還踢倒了什麼東西,他也顧不得理會,將她放在床榻上,急切的壓了下來。
日影西斜,餘暉照映百花紋雲床柱上,琉璃碧珠璀璨奪目。
蘇璃早已經累得渾身汗濕,躺在榻上睡了過去。韓湘君側躺著,以手支額靜靜的瞧她。
他曾經在某個時刻感受過她的真心,彼時並不以為意,後來,是怎麼消失的?他已經全然記不起。
她無疑是個倔強的女人,脾氣臭、膽大又放肆,還沒心沒肺。可就這麼個女人......他搖頭無奈,也就是這麼個不像女人的女人,他就跟被下了降頭似的,還怎麼都放不開了。
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
看了一會兒,他起身穿衣,拉過一旁的軟衾將她蓋住,才悄悄走出內室。
......
蘇璃再醒來已是黃昏之時,殿內一片昏暗,一束微光從窗外照進來,夾著輕柔的風,將高高的帷幔吹起,輕輕飄動。
室內一股好聞的沉水香,沁人心脾。
她睜著眼睛望著頭頂金黃的床帳看了許久。
與這個男人做這種事,無疑是愉悅的,他實在知道如何討好她的身體,如何才能讓她興奮。但他體力太過,此時自己仍舊覺得腰酸腿軟。
她偏頭看了看四周,沒見外頭站著婢女,所幸自己撐起來,左右張望,尋找淨室。
待一切收拾妥當,她才輕輕走出殿外,那男人背對著她站在窗邊,手裡拿著封奏折,似乎正在想事情,她也不好打擾,想著再等一會兒跟他打個招呼就回去。
正要抬腳回內室等待,他便轉過身來。
“為何不說話?”
男人和顏悅色,顯然心情不錯。
“太晚了,我得回去了,團子會想我。”
不知為何,她此刻莫名的有些慌張起來,沒敢看他柔情似水的眼睛,低著頭琢磨地板上雕刻的花紋,自己也不知道在掩飾什麼。
“好,我讓羅青送你。”
蘇璃走了幾步,想起一事,又回頭問道:“蘭英說十日之後是一年一度的秋獵,但您去年沒有舉辦,因此今年算是您登基後第一次舉行秋獵,自然不能馬虎了。關於官家夫人們住行如何安排,我心裡也拿不定主意,就想問問你。”
他笑了,“你在擔心什麼?你想怎麼安排就怎麼安排,誰敢置喙?當然,你若是全然沒有經驗,可以找羅青問一問,這方麵的事他清楚。”
“好。”
蘇璃舒了口氣,既然他這麼說,那萬一搞砸了可不能怪她。索性出門後就抓著羅青絮絮叨叨的問起來。
韓湘君在殿內靜靜聽著,她問得十分仔細,可見做事極其有章法,心裡暗暗滿意。倒不是滿意她做的好,而是滿意她肯為他用心去做。
這就夠了。
......
回到瑤台宮,團子已經在鬨著找娘親,他從午睡起來就沒見著娘親了,想得很,眼淚巴拉的,見自己的娘親回來,嘴巴一癟,委屈得不行。
蘇璃好笑,趕緊將他接過來抱在懷裡哄著。
又對彩雲說道:“你這幾日辛苦些,做兩身禦寒的小衣,屆時去獵場了好給曄兒換洗。”
對於兒子的衣裳吃食,她向來都是親自過問,不會假以人手。她初來皇宮,許多事也摸不太清楚,誰人是好是歹,實在難以分辨。因此不放心讓團子全然給她人照顧。
彩雲手藝巧,做衣裳也快,也最是喜歡給小團子做衣裳,聞言,她應聲,“我一會兒就去庫裡選些布料。對了,您去獵場,肯定得騎馬,屆時穿什麼衣裳?”
蘇璃一拍腦門,“哎呀,我倒是把這事忘了,回頭你去趟尚衣局將劉掌司請過來,我畫個衣裳樣子給她,告訴她如何做。”
彩雲驚訝,“良媛還會畫衣裳樣子?”
突然被小迷妹崇拜了下,蘇璃下巴得意一昂,“當然,我可是走在時尚前沿的人。”
彩雲不懂什麼是時尚前沿,但見她有了些往日活潑的模樣,心裡高興,也不知良媛遇上了什麼好事,看來今日心情不錯。
想到一事,她又說道:“良媛,適才工部的來人了,問咱們瑤台宮何日方便,他們著人過來建小廚房。”
“秋獵過後再建吧。”
對於建小廚房這事,其實她自己並沒多少熱忱,但要建一個也可以,也方便自己給團子做吃食。
隻不過這事,自己從沒提過,卻不想,那男人倒是還記得。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