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章(2 / 2)

隔了片刻,他眼角的餘光看到這小丫頭像是才反應過來,霞飛雙頰地對自己說了聲“謝謝”,然後接過了手帕。

白翊嵐放下了手,看到她慌亂,就感到心裡舒暢了些。

寶意先前哭雖然是為了引他下來,但她也是真的傷心,正好暢快地哭了一場。

用白翊嵐的手帕擦著眼淚,她又想起那天大雨。

她從屋頂上跳下來,站立不穩,四皇子伸手扶了她一把。

見著她手心血肉模糊,也同樣給了自己一條手帕,在那隻受傷的手上打了個結。

四皇子的帕子跟白翊嵐這條沒有任何標記的手帕不一樣,在他的手帕上繡著一個“璟”字。

那手帕紮在寶意的手上,染了她的血,她想洗乾淨,可是怎麼也洗不乾淨。

就算洗乾淨了,想來也沒有什麼機會能夠還給四皇子。

寶意擦眼淚的動作停了下來,想著自己手上這條再加上收在匣子裡的那條,這都收到了兩條帕子了。

見她擦乾了眼淚不再哭了,而自己的行蹤也暴露在她麵前了,白翊嵐乾脆就在她旁邊一翻身坐了下來,沒急著回到樹上去。

隻見這小丫頭拿著他的手帕,看了看上麵泅開的淚痕,然後從手帕後麵抬起那小鹿一般無辜的眼眸來,小聲對自己說:“手帕被我弄臟了,我洗乾淨之後再還你吧……”

白翊嵐不知她把自己當成什麼人,但她不笨的話,就會猜到自己是寧王三公子身邊的人。

他其實想說她還不還給自己都沒有關係,這樣的帕子他還有很多,可他轉念一想,還是問起了自己剛剛就想問的事:“你怎麼跑到這裡來哭?”

“在彆的地方哭,怕被人看見。”寶意一邊折好他的帕子收起來,一邊說道。

可白翊嵐問她的重點根本不是這個。

他剛想再開口,就看到寶意像是回過神來,對自己說道:

“啊,你是問我為什麼要哭對不對?”

還不算太笨。

白翊嵐“嗯”了一聲,聽寶意小聲說:“有人欺負我。”

說完,寶意就見坐在身旁的白翊嵐一揚眉毛,理所當然地道:“誰欺負你,你欺負回去就是了。”

寶意聽著他的話,又記起夢境裡那兩年。

他說過在山上學藝的時候,就是師兄弟欺負他,他也不慫,也直接正麵剛回去。

師兄弟能打,他也能打,要是打不過的話就勤加練習,等能打得過的時候再打回去。

白翊嵐也在回想著自己的學藝生涯,又看了看寶意。

像這樣生長在王府後宅裡的婢女戰鬥力都是那樣,既然戰力平等,為什麼不能直接打回去呢?

於是,他對寶意說:“下次他們再欺負你,你打回去他們就不敢了。”

寶意卻看著他,怯生生地搖了搖頭:“不行。”

基本上沒什麼機會跟小姑娘接觸的白翊嵐,隻覺得完全沒有辦法理解她們姑娘家的想法,被寶意這樣搞得覺得有點好氣又好笑。

寶意聽他問自己:“你不欺負回去,在這裡哭有什麼用呢?”

寶意心道當然有用了,你這不是下來了嗎?

她看著白翊嵐,剛想說點什麼就眼尖地發現他的袍子破了,一時間隻在意起了那個破洞:“你衣服破了。”

白翊嵐低頭,順著她指的方向看去,就看到自己的袍角被刮破了一道。

他這整天到處飛來飛去的,也不知道是被屋簷刮破的還是被樹枝刮破的。

“沒——”

他本來想對寶意說沒有關係,隨它去,然後讓她從這裡離開,不要跟任何人提起自己,就見寶意從腰間的小袋子裡拿出了隨身帶著的針線包。

她選了跟他的衣袍顏色相同的線,拿在手裡對他說道:“我給你補一補吧。”

看著她伸手過來,白翊嵐把原本想要說的拒絕咽了回去。

他也沒有什麼男女授受不親的觀念,隻看著寶意用了跟自己衣服同色的線,動作嫻熟地將袍角翻了過來,從背後開始縫。

在一番讓白翊嵐眼花繚亂地穿完線之後,寶意扯著線一拉。

像變戲法一般,那片斷開的布就被平整地縫了回去,一眼看過去看不出什麼破綻。

寶意要低頭過來,白翊嵐下意識地要往後退,不過他定住了自己。

見少女隻是傾身過來,用牙咬斷了線。

“好了。”寶意收起了針線,又扯平了一下那塊布料。

白翊嵐看著她,發現她居然有虎牙,看上去真的很像是一隻可愛的小貓。

見他的袍角看不出是縫過了,寶意才收拾好了東西,從樹下站了起來。

她拍了拍身上的衣裙,對白翊嵐說:“這裡如果不能來,那等把帕子還給你,以後我就不來了。”

像是不想給他惹麻煩,說完之後,她就飛快地轉身離開。

白翊嵐坐在原地,看著她在山路上遠去的背影。

她一開始隻是走,然後就小跑了起來,很快就不見了蹤影。

隔了片刻,白翊嵐才從樹下站起,摸了摸她縫好的袍角,自言自語道:

“左右都已經被你知道我在這裡了,頂多下次不趕你走就是了。”

之後幾天,他再陪著謝易行到後山來,都在等著寶意出現。

可是等了好幾天,說著要還他帕子的少女都沒有來。

作者有話要說:  白翊嵐:……說好的要來還我手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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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嘿,晚上更新的,我。

然後現在是V前就隨榜更新,V後日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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