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他們離開的背影,寶意心下一動。
冬雪見她站在院門口,隻過來伸手拉她:“你傻站在那兒做什麼?”
寶意叫她拉著走,來到了丫鬟們住的屋裡。
先前她們幾個人住的屋,寶意走了,春桃走了,如今就剩下冬雪她們三人。
暫時過來坐鎮的紫鳶自住一個房間,就是寶意住過的那個。
寶意坐在冬雪的床上,問她:“姐姐要回家,東西收拾好了沒有,成親的禮物準備好了沒有?”
冬雪手上的動作一頓,嗔怪地看她一眼:“瞧你這急的,搞得好像我要出嫁似的。”
到底還是雲英未嫁,這話一出口,自己先紅了臉。
聽到冬雪的話,寶意卻是心中一痛,想著冬雪上輩子還沒嫁人就死了。
不過這輩子不一樣了,她就要出府了。
寶意這樣對自己說著,臉上撐起笑容,起身道:“我才沒有急,等姐姐出嫁,我要送姐姐一份大禮。”
“好你個小丫頭——”
冬雪作勢要來擰寶意的臉,這還抓著她的話不放了。
寶意見她過來,才笑嘻嘻地要躲,門外就跑來一個小丫鬟,探頭道:“冬雪姐姐?”
冬雪停下動作,轉過身去看門口,知道這大概是有什麼是要找自己了,於是對寶意說:“你在這兒等著,我去去就回。”
寶意點頭,看她跟來叫她的小丫鬟一起走了,隻剩自己一個在屋裡。
寶意在這熟悉的屋子裡轉了轉,忽然聽到門外有貓叫的聲音。
她一回頭,就看到雪球兒蹲在門邊,一雙鴛鴦眼望著自己。
寶意不由得露出微笑:“雪球兒——”
她有一陣子沒見到這貓兒了,見它在這院子裡還像從前那樣自由自在,寶意很是高興。
不過雪球兒隻是看了她一會兒,就起身跑了,但是動作不比往日靈敏。
寶意驚鴻一瞥,看到它的後腳好像受了傷,想著是什麼傷了它,跟著追了出去。
雪球兒遍體通白,沒有一絲雜色,腿上的傷就格外明顯。
寶意叫著它的名字,從回廊下一直追到院子外。
受了傷的貓兒還跑得這麼快,寶意追得氣喘籲籲,終於看到它在前麵停下了。
寶意精神一振:“彆跑,雪球兒!”
雪球兒卻用沒有受傷的三隻腳用力一躍,跳上了窗台,然後留下“喵”的一聲,就消失在了屋裡。
寶意看著這扇沒關好的窗,意識到這是柔嘉郡主的房間。
她看著這半人高的窗口,心臟急劇地跳動起來。
下一刻,也跟著爬了進去,不忘把留在窗台上的腳印給擦了。
這幾日謝柔嘉都沒戴墜子,今日也是沒戴的。
霍老仿製的那枚玉墜寶意卻是天天帶在身上,等著這樣的機會來替換。
雪球兒跳進來以後,就坐在地毯上,舔起了爪子,那雙鴛鴦眼裡映出寶意的影子。
寶意朝它看了一眼,先來不及管它的傷口,而是來到了梳妝台前。
柔嘉的首飾全都放在這裡,寶意輕手輕腳地打開了匣子,想著她會把染血的玉墜藏在哪裡。
一連翻了好幾個,都隻看到普通的首飾。
寶意又把匣子闔上,恢複它們原來的樣子,然後打算找找其他地方。
才一移動,就聽梳妝台的抽屜裡發出一聲輕響,仿佛有什麼東西倒了下來。
寶意停住腳步,向著抽屜伸手。
一打開,就看到角落裡放著個烏木匣子,強力地吸引著她的目光。
寶意手指顫抖了一下,打開烏木匣,就看到自己要找的玉墜正躺在裡麵。
寶意眼中彌漫出驚喜,隨即動作迅速地把隨身帶著的假玉墜拿了出來。
兩個拿在手中一對比,無論是紋路還是染血的地方都一模一樣。
霍老是真的鬼斧神工!
寶意顫抖著手指,把玉墜上的紅繩解了下來,綁到仿製品上麵。
雪球兒自始至終沒出聲,隻坐在原地靜靜地看她。
把匣子蓋好,把抽屜關上,寶意將到手的玉墜放進了荷包裡,臉頰因為玉墜到手而興奮得發紅。
然而,她才要走過去抱起雪球兒,門外就傳來了陳氏的聲音。
她正在同什麼人說著話,要往郡主的房間來。
寶意臉上的血色瞬間褪去,全身都泛出了針刺感。
要是讓陳氏看到自己在這裡,她立刻就會生疑。
這樣一來,自己之前所做的一切就都毫無意義!
寶意移動著目光,極速地思考著哪裡可以躲藏,抓著荷包的手指越收越緊。
外麵的腳步聲越來越近。
寶意低頭看向了手中的荷包,然後毫不遲疑地把玉墜拿了出來。
玉墜握在手裡是溫潤的觸感,寶意握著它,心中想著謝柔嘉拿著它消失在眼前的畫麵。
然後在心裡不斷地默念——
我要進去!我要進去!我要進到那個空間裡去!
吱呀一聲響,陳氏推門進來,敏銳地發現裡屋有動靜。
她心生警惕,一麵走進來,一麵質問道:“誰在裡麵?!”
然而走進來,就看到南邊的那扇窗開著,雪球兒正蹲在地上。
除此之外,房間裡空無一人。
作者有話要說: 負心玉:我叫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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