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寶意就感到自己的耳垂上一熱。
就像是紮耳洞的時候,被燒熱的針紮了一下。
然後,那團炙熱就消隱在那裡,不動了。
感到似乎結束了,寶意試探地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耳垂。
在她指下,原本平滑的耳垂後多了一顆小小的凸起。
如果有人從後麵望去,會看到那裡多了一顆紅痣。
這小小的紅痣在她的耳後藏得隱蔽,就算是陳氏也不可能注意到。
寶意摸了又摸,心中冒出了一個念頭——
成了!
不過欣喜隻是一瞬間,寶意還記得自己是為了躲陳氏才進到這玉墜空間裡來的。
寶意放下了右手,又離開了湖心小島,遊了回來。
如果是其他時候,她還會探索一下白霧裡的秘密,可是現在她隻想知道陳氏走了沒有。
原本進入玉墜裡的空間後,她是對外界完全沒有感應的。
可是等這紅色的珠子融入她的身體裡,寶意就發現,哪怕自己身在這玉墜的空間裡,也能夠隱隱察覺到外麵的“動靜”。
寶意擰衣服的動作一頓。
這“動靜”跟一般的動靜不一樣,她察覺到的是“生氣”。
在玉墜外的空間,有兩團代表生命力的氣息,一團大,一團小。
顯然一個是陳氏,另一個則是雪球兒。
陳氏在進來之後看見雪球兒,便猜到自己剛聽見的動靜是這隻貓發出來的。
“出去。”她麵色不虞地驅趕道。
她向來看這些貓狗都不順眼。
“喵——”她一走近,雪球兒就立刻有了動作。
它喵了一聲,起身三兩下就跑走了,從那扇開著的窗跳了出去。
陳氏站在原地,皺著眉看了那微微搖晃的窗片刻,才收回目光。
她走過去關上了窗。
她是折回來替柔嘉拿玉墜的。
她始終覺得墜子沾了血晦氣,今日去禮佛,正好可以讓靈山寺的高僧看一看這墜子有沒有什麼問題。
她關上了窗,轉身來到了梳妝台前,熟門熟路地打開了抽屜。
那日她放進去的烏木匣子還在原位,陳氏打開匣子,將玉墜從裡麵拿了出來。
寶意替換過的玉墜落入她手中,陳氏看了一眼,上麵的紅色依然沒有退去,隻用手帕把它包了,然後放入懷中,轉身從這房裡離開。
門重新關上,房間裡再次陷入安靜。
又過了片刻,寶意的身影重新出現在了房裡。
她身上的衣服跟鞋襪都已經重新穿戴好,看不出剛剛下過水。
寶意凝神靜聽了片刻,確認外麵沒有人,才走過去打開了窗。
她按原路出去,再次擦乾淨了自己留在窗台上的印子,把窗重新關上。
郡主屋裡安安靜靜,仿佛什麼人也沒來過。
寶意一出來,就開始找受了傷的雪球兒:
“雪球兒——雪球兒?你在哪裡?”
這一次雪球兒幫了大忙,可是寶意在這周圍卻沒有看到它的影子。
找不見它,寶意沒有辦法,隻能從原路回去,回到院子裡。
剛來到回廊下,就看到冬雪背對著自己蹲在那裡,然後抱起了什麼。
寶意叫了聲“姐姐”,走快兩步來到她身後。
“寶意?”冬雪起身,轉頭看向她,寶意就見她懷裡抱著自己遍尋不見的雪球兒,開口問自己,“你怎麼在這兒?不是讓你在屋裡等嗎?”
雪球兒打了個哈欠,尾巴在冬雪的手臂間一甩一甩。
寶意懸著的一顆心放了下來,指著這雪白的貓兒道:“我本來在屋裡坐著呢,就見雪球兒突然跑過去,腿好像受傷了,我就出來找它。可找了一圈也沒找到,沒想到它來找你了。”
寶意說著,伸手撓了撓雪球兒的下巴。
這雪白的貓兒被撓得很舒服,眯起了眼睛,發出了咕嚕咕嚕的聲音。
冬雪一手抱著它,另一手抓了它的後腿給寶意看:“它大概是出去調皮,被放在山上抓蛇的夾子給夾傷了。”
兩人抱著它回了屋。
冬雪幫雪球兒清理了傷口,和寶意一起弄乾淨了那被血液糾結的毛發,給它包紮了一下。
雪球兒在舔著自己的爪子,冬雪告訴寶意:“京中養貓的風潮過去之後,郡主就對它不是特彆上心,放任它到處跑。”
她說著,給雪球兒撿掉了毛發裡沾到的草屑,摸著它的背嗔怪地道,“你這哪像是王府裡的貓?簡直像隻小野貓。”
寶意望著待在冬雪懷裡,尾巴一甩一甩的雪球兒,對冬雪說:“左右現在也沒人管它,一跑就是一整天,不如讓我帶它回我那邊養好傷,再把它送回來。”
“也好。”冬雪想著自己也要回家了,這院子裡便沒人顧著雪球兒,就讓它在寶意那邊跟著她待兩天,“我去拿籠子。”
雪球兒進了籠子裡,被交到了寶意手上。
冬雪望著寶意,對她說:“這幾日我不在府中,你可要乖乖的,不要讓我擔心。”
寶意抬頭,眼睛望著她一笑,臉頰邊露出淺淺的梨窩:“知道了。”
冬雪伸手給她擦了擦臉上不知在哪裡沾到的淺淺灰跡:“去吧。”
作者有話要說: 5.27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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