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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安的真跡, 昨天是真落在寧王府了?”

“不對啊,王爺你明明跟我們一起在朝堂上, 你家兩位公子也是一樣,哪裡還有空到萬寶奇珍樓去?”

寧王看著這扇子在他們手中傳來傳去,笑了起來。

果然如他所料,一講到屏風真跡所落之處, 他們注意力就不在這扇子上的字是誰臨摹的上麵了。

他笑著道:“我們父子三人是在朝堂上,可家中還有其他人可以去嘛。”

眾人一聽, 紛紛都露出了懊惱神色。

對啊, 他們自己去不了, 他們家的紈絝都在家裡攆雞鬥狗,怎麼就想不到讓他們也去萬寶奇珍樓門前等等,看有沒有機會進去,然後拍一拍那些放出來的奇珍異寶呢?

有人問道:“是三公子去拍著的?”

寧王搖頭:“不是,是我家寶意。小女不是拜了個師父, 在同他學習書畫嗎?”

這他們知道,永泰郡主擅長書畫,在城中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這書畫初期可以靠天賦, 但是要練到精深之處, 那就非得有名師教導了。

寧王道:“小女機緣巧合拜在了霍大師門下,昨日這在萬寶奇珍樓舉行的拍賣,便是她跟著霍大師去的。”

“霍大師?”朝臣們聽見這三個字, 反應同寧王當時是一樣的, “可是霍呈祥霍大師?”

見寧王含笑點頭, 笑容中帶著不言而喻的得意,眾人心中都生出了對他的羨慕。

那是誰?那可是名動一時的霍大師!他這些年銷聲匿跡,旁人想尋他都無處可尋,沒想到寧王府的小郡主竟有這樣的好運,能夠拜在他門下。

而且七十萬兩,這岑安真跡可是不便宜啊。

永泰郡主能夠一口氣拿出這麼多的錢,拍下屏風回來,足以見寧王對她的偏愛了。

“王爺。”同寧王相熟的大臣以手肘撞了撞他,湊近來打趣道,“王爺這是把私房錢都貼補給女兒了吧?”

寧王乾咳一聲,雖然這是事實,但這不是重點。

扇子轉了一圈,又回到他手中,寧王搖著扇子道:“這屏風也不是我們寶意買的,而是霍老見到就買了下來,送到了我們府中,讓小女能夠臨摹領悟岑安這字中的精髓。”

聽見這話的大臣們:“……”

這樣說來,寧王府豈不是一分錢都沒花就白得了一架屏風?

這可比剛才他們以為的是永泰郡主一擲千金把這屏風買回去還要讓人嫉妒!

寧王瞧見他們這掩不住的羨慕嫉妒恨,隻哈哈地笑了起來:“到底我這個當爹的還是沾了女兒的光,才能見到岑安真跡。不過這樣,獨樂樂不如眾樂樂,我與夫人商量過了,這個時節府中的桂花開得正好,又有肥美的螃蟹從莊上送過來,過幾日在寧王府中設宴,邀請各位大人來與我一道賞花吃蟹,共享岑安真跡如何?”

“此話當真?”

“當真。”

“好!就知道王爺你不會把好東西藏起來一個人獨享,下官到時一定早到。”

這一下,跟寧王關係好的、站得離他近的大臣都篤定在寧王的邀請名單上肯定會有自己,心中高興。

可那些離得遠的,同寧王關係不親近的,聽著這話心中就有了幾分不滿。

其中以鎮國公為首的那一圈人,對這屏風落在寧王府中最是不爽。

“這有什麼。”鎮國公揣著手,小聲道,“誰稀罕?”

他剛說完,就見到被包圍在人群中的寧王朝著自己這個方向看了過來。

鎮國公連忙肅正了表情,裝作自己什麼也沒有說,想著謝衡是狗耳朵嗎?這麼靈。

不過沒想到的是,寧王看著他,卻是向著他們發出了邀請:“過兩日設宴,還請鎮國公賞光。”

“我?”鎮國公都懷疑自己聽錯了,他們成了死對頭那麼多年,謝衡什麼時候邀請過他到府上去吃宴?

旁邊一些跟鎮國公交好的官員已經在悄聲同他說話了:“恭喜啊,大人。”

寧王發出邀請,這態度軟化,豈不就意味著小公爺有機會得償所願,娶到寧王府的郡主,兩家結成親家了?

鎮國公原本沒往這個方向想,可是這麼一聽,也覺得有道理。

指不定就是自己這段時間來的努力妥協讓謝衡這家夥看了也感懷自己一片慈父之心,打算鬆口了。

這可比寧王邀請他去看岑安的屏風讓他高興得多。

鎮國公想著,臉上剛要露出笑容,寧王就又再看了過來,補充道:“對了,隻限鎮國公跟夫人來。”

鎮國公:“……”

他什麼意思?隻限他們兩個去,就是說不要他兒子去了?是拐著彎告訴他結親家的是不能成,讓他不要抱希望是嗎!

在鎮國公身旁剛剛拍他馬屁的那些人,見自己的馬屁拍到了馬腿上,都紛紛尷尬地咳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