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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人離席都是很快就回來,隻有柔嘉這樣暈倒,事情可大可小。

她走到一半就遇到了剛接了寧王的牌子,從宮內出來到寧王府的禦醫,沈宜君便邀了禦醫同去。

禦醫聞言,點頭應好,然後就跟著沈宜君朝著柔嘉所在的院子去。

在柔嘉安頓好以後,蕭琮也依然在院中沒有離開。

儘管在外人麵前避嫌,他沒有進到那房裡去,可是聽覺靈敏,卻能聽到從裡麵傳來的聲音,顯然是那些侍女也發現了柔嘉在出血,所以有些慌亂。

女子像這樣血流不止,有好些可能。

也許是信期,也許是因為其他。

蕭琮想起那些曾經有過自己的父皇的孩子,又被自己的母妃給親手除去的女子。

後宮現在之所以這麼乾淨,隻有皇後跟貴妃,而皇子皇女除了他們二人之外,剩下的就隻有被追封的另一位貴妃所出,這不是因為成元帝這些年沒有其他人,而是那些人都是過眼雲煙,沒能在曾經的成王府中留下蹤跡。

柔嘉方才痛苦的神色又在蕭琮眼前閃過。

此時距離他們在靈山寺那一次已經過去了十數日,若是真的珠胎暗結,少女還待字閨中,對這些微的變化毫無所察也是自然。

禦醫背著藥箱隨著沈宜君邁進了這個院子,兩人見到站在院中的蕭琮,都感到意外。

蕭琮聽見他們的腳步聲,轉頭向著這邊看來。

沈宜君同他行了一禮,喚了一聲“三皇子”,蕭琮對她略一頷首,目光落在請過來的禦醫身上,發現這是專門負責為他母妃請平安脈的齊禦醫。

齊禦醫見了蕭琮要同他行禮,蕭琮對他說道“齊禦醫免禮。”隨即又道,“方才柔嘉小姐暈倒的時候有些特殊,還請齊禦醫過來聽我一言。”

“是。”齊禦醫點頭,病人突然昏厥,旁邊若是有人見著她是如何倒下的,便清楚她倒下的時候有沒有磕到頭,又或者當時是怎樣發作,更方便他待會兒進去診治。

沈宜君看著齊禦醫走過去,雖然三皇子留在這裡的這個理由站得住腳,可是這位三皇子哪裡是會管旁人的人?

她調轉目光,看向柔嘉所在的房間,還是先走了進去,打算看看情況。

齊禦醫隨著蕭琮走到了一旁,這院子裡本來是沒有住人的,也沒有侍女在這裡旁立著,走到角落便沒人聽見他們說話。

齊禦醫聽見蕭琮開口便問“若是女子隻懷孕不到一月,是否就診脈診不出?”

齊禦醫聽著他這話,聯想到在裡麵躺著的那位寧王府的小姐,心裡突了突。

三皇子這句話很有深意。

他應道“確實,有孕若不滿一月,微臣是診不出的。”

蕭琮看他一眼,說道“螃蟹寒涼,女子有孕,不可多食,否則會受影響?”

齊禦醫垂著眼睛道“不錯。”

蕭琮道“裡麵躺著的是我的人,你進去之後,若是診不出其他,便將她當做是有孕,如今胎相不穩來治。”

齊禦醫聽了這話,想著難怪三皇子要站在這裡,等著同醫者說這番話了。

這確實是至關重要的信息。

他對三皇子說了一聲“微臣自當儘力”,便挎著藥箱進了房中。

房中,柔嘉躺在床榻上還未醒,齊禦醫為她診脈,確實沒有發現其他問題。

她現在的出血暈倒症狀,也是暗合了胎相不穩。

沈宜君還站在一旁,見齊禦醫收回了診脈的手,便問道“齊禦醫,她如何?”

齊禦醫還在揣摩著三皇子的心思。

他特意留在這裡告訴自己這件事,究竟是要他將這消息隱瞞下來,還是趁著這個機會放出去?

三皇子現在也是適婚的年紀了,於貴妃打算在太後千秋的時候,正式為他將婚事定下來。

貴妃有自己的思量,三皇子未必也沒有自己的心思。

他同寧王府的這位小姐不知是什麼時候有了來往,而且現在還……

思及此,齊禦醫心中生出了一絲明悟——三皇子多半是想要讓自己將實情告知等在這裡的世子妃,然後順理成章地把人迎回自己的皇子府了。

沈宜君的目光落在齊禦醫身上,就聽他說道“世子妃,柔嘉小姐其他無礙,隻是……”

“隻是什麼?”沈宜君問。

齊禦醫低聲道“隻是這腹中胎兒月份還小,胎相不穩,才致如今突然暈厥,又有輕微的流血症狀,待老夫開兩帖安胎藥,煎服了讓她喝下也便沒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