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10.1開始更新(2 / 2)

一家人商定好之後,就決定由周管事帶著錦囊去。

第二日,周管事如往常一樣,出門去集市采購了一番之後,見著時間差不多了,就拿著錦囊來到了指定的地方,在這裡站著。

這是個街口,人來人往的,他也看不出究竟是誰要來同自己碰頭。

這個時節雖然秋高氣爽,比夏日涼快,可是秋陽的熱力也是驚人。

他在這裡站了片刻,額頭上就滲出了汗。

在忍不住抬起手來擦汗的時候,周管事就發現自己手中拿著錦囊不見了。

他一下子慌了神,這錦囊是什麼時候被人拿走的,又是什麼人拿走的,他完全不知道!

正慌著,又想起那紙條中所寫的是要他在這裡站足一刻鐘,周管事於是沉下心神,繼續等著。

在一刻鐘差不多到的時候,他感到手中多了一團觸感,低頭一看,隻見到那錦囊又回到了自己手中。

周管事額頭上的汗流得更厲害了,這大白天的怎麼都見鬼了?

既然時間已到,錦囊又再回來,他就沒有在這裡久留,而是將這個錦囊收回了袖中,匆匆地離開了這裡。

茶樓上,月重闕坐在臨街的位置上,看著這樓下的周管事離開的背影。

剛才就是他身邊的人去取了那錦囊回來。

桑情在錦囊中用了特殊的藥粉,尋常的人或動物都聞不見,隻有用這種藥粉喂養長大的蟲子能夠察覺到。

有了這標誌,不管桑情用什麼人來傳遞信息,他們都能夠輕易地接頭。

月重闕見到了桑情在那紙條上留下的,要用特製的藥水才能夠顯出字跡的信息,知曉了她們在寧王府中的境況,也知道她現在需要自己送什麼進去,就將錦囊中的字條調換,又送回了周管事手中。

等到他們看了紙條上的信息之後,過幾日桑情要的雌蛙準備好了,這替桑情傳遞消息的人自然會回到這裡來,將雌蛙帶進去。

周管事回到府中,看了這紙條上的信息,見是要自己幾日後再回到那個地方去等著取一個匣子,又把這紙條放回了錦囊裡,想到那匣子就是柔嘉要他們去帶進來的東西了。

這個信息要不要傳回柔嘉院子裡去,周管事猶豫了一瞬。

不過想著這來來去去,隻怕那兩個守在門邊的嬤嬤會看出問題。

“罷了。”於是,他就隻是將這個錦囊和紙條壓了下來,等著幾日之後取了匣子,再一並交回給柔嘉。

寶意在煙墨閣待過一日,之後又接連好幾日都依然是去看他們造紙,滿心沉浸在這門新接觸到的技藝之中,將之前自己最新的書畫跟雕刻都放了放。

若不是造紙的工具太多,要在自己的院子裡架起來不現實,隻怕她現在就要在自己的郡主院子裡置辦一套這樣的工具,親手操作一番。

隨著晴朗天氣幾日過去,在萬寶奇珍樓的兩幅畫也徹底乾透了,可以進行下一步——補色。

在家養精蓄銳了幾日的霍老來到了萬寶奇珍樓,讓寶意先停了往煙墨閣跑,同自己一起來這裡,親自見一見他是怎麼修複這兩幅畫的。

寶意這成天往外跑,讓洛芷寧同徐氏一起來了寧王府,都沒有見著她人。

徐氏跟寧王妃坐在一起,沒有多問柔嘉的事情,隻是說起太後千秋她們要入宮,給女兒又要做新的衣裳頭麵,還要在給太後的千秋賀禮上花費心思。

“這般事事都要操心,不能叫旁人比下去,實在是叫人心累。”她一邊說著,一邊抬手撫了撫胸口,“近幾日總覺得胸口發悶,人也沒有精神,都是叫這些事情給鬨的。”

寧王妃聽著她的話,忽然福至心靈,問道“請了大夫來看沒有?”

“自是看了。”她一說話,徐氏便知道她這是想說什麼,眼下也隻有她們兩個在這裡,洛芷芙、洛芷寧姐妹去了花園中,徐氏也不怕同她說,“還診不出什麼,但是我這個月的信期已經遲了幾天,我自己感覺十有**是了。”

“真的?”寧王妃聽到自己的好友兼嫂子盼了這麼多年,終於得償所願,隻忍不住眼睛一亮,握住了她的手。

徐氏嘴角笑容壓不下,卻還是在說道“現在也不能說,隻盼著它是真的。”

“你既有感覺,那定然是不會錯了。”寧王妃說著,抬手撫上她的小腹,“隻盼這一胎是個男孩。”她說著,見到徐氏手腕上帶著的手串底端墜著個石榴,旁邊是隻碧玉蝙蝠,這手筆,倒像是寶意做的,於是抬手觸了那石榴一下,笑道,“這是魚兒給你的?”

“是啊。”徐氏伸出了胳膊,讓她看清自己戴著的這手串,說道,“那日寶意將這手串送了我,我就一直戴在身上,沒摘下來。寶意是個有福的,我這一次若是得償所願,我想著,總是沾了寶意的福氣。”

寧王妃聽著她的話,想著自己的女兒確實是帶著福氣,雖然同他們分彆了那麼多年,還是回到身邊,又這樣省心乖巧。

相比之下,現在被禁足在院中的柔嘉就真的叫人無奈失望。

寧王太妃從妙華庵回來,聽了柔嘉做荒唐事,還有三皇子的態度,知道柔嘉進三皇子府已成定數,隻讓寧王妃照著從前打算給她陪嫁到陸家去的標準替她準備了嫁妝,讓她帶去三皇子府,便當做此世她與他們寧王府的緣分已儘,其他無需再管。

太後千秋臨近,各府夫人在碰頭之時,談起的都是宴會和壽禮的事,而各國來使已經陸續在這幾天來到了北周。

這一次來賀的不光有大周的附屬小國,東狄跟南齊也一樣隆重地派出了使團。

東狄是因為內亂封鎖了國境,這一次來的容嫣公主也許是代表了東狄國內的某些態度,趁著北周太後壽辰的機會前來道賀,或許要謀求支持,讓她所代表的東狄皇室能夠結束這消耗東狄已久的內亂。

至於南齊,成元帝在聽歐陽昭明安排這些使團來到京中下榻的使館,聽他說道“南齊新帝登基,根基不穩,前來北周目的之一同東狄的公主一樣,也是來尋求一些支持,其二——”

歐陽昭明頓了頓,才道,“其二,便是趁著這個機會,來告訴我們南齊變天了。”

成元帝聽著這一團亂就頭大,擺手道“不管怎麼樣,這些使團來到我們大周,就務必要保證他們不在京中出事,這就由監察院和虎賁營負責。”

“是。”

歐陽昭明領了命,眼下在禦書房中隻有他跟成元帝,統領虎賁營的四皇子不在這裡,他也就狀似不經意地問起,“太後千秋,陛下打算為成年的幾位皇子分封,還為三殿下選了妃,那四殿下如何?”

成元帝歎了一口氣,寧王這總是不鬆口,他有什麼辦法?

歐陽昭明聽他說道“這次母後壽辰,事務繁多,左右四皇子還小,他選妃的事情就過兩年再說吧。”

幾位皇子分封的稱號都已經定了下來,各自的王府都在修繕之中,蕭琮的另一位側妃也定了下來。

像這樣要指婚,都要先跟老臣通氣,而在京中就沒有不透風的牆,很快所有人便知道了,從郡主變成養女,又在病中失了同陸家這樁姻緣的柔嘉要嫁入三皇子府,成為他的側妃了。

聽到這個消息,京中的貴女是何等的意外?

尤其是江平,吃著瓜子都不自覺手一鬆,攥著的瓜子全都掉在了地上。

“這是怎麼回事?這還真是百足之蟲死而不僵了她!”

消息傳來之時,洛芷寧正在自己的院子前親手移植著梅花。

侍女給她打著傘,見她在親手培土,聽見這話,手裡的鏟子都滑走了。

“什麼?!”

比起江平那樣毫不知情的震驚來,洛芷寧的震驚更要深幾層。

她就說怎麼那時三皇子會停留在外麵不走,原來、原來柔嘉肚子裡懷著的是三皇子的孩子?!

難怪寶意說過幾天自己就會知道這消息,知道柔嘉的事情要如何處理,還讓自己要有心理準備,不要過於震驚。

可這如何叫人不震驚?柔嘉喜歡的不是四皇子嗎?怎麼她會跟三皇子在一起?

洛芷寧想著站起了身,擦乾淨了手上的土就要匆匆地往寧王府跑去見寶意。

可是跑了一半,想起那日跟著娘親一起去寧王府也沒見著寶意的人,這幾日她多半又是跟霍老一起去修複趙顯清的兩幅畫了。

洛芷寧嘟囔道“寶意真是,怎麼好像旁的什麼都影響不了她?”

她所有的心神都專注在跟著她的老師學習這件事情上。

既然過去見不到寶意,她也就停住了腳步,不再想著去撲個空。

她一麵往回走,一麵想著這下好了,自己總算不用再憋著了。

看著外人這麼震驚,就隻有自己知道內情,她頓時又生出一種眾人皆醉我獨醒的微妙優越感。

皇宮,貴妃的明華殿中,於雪晴在鬨著脾氣。

知道自己要嫁給表哥,做他的皇子妃,她原本是十分高興的。

她從小就喜歡自己這個表哥,能夠嫁給他,本來是夢想成真一般的事情,可是卻聽到表哥要一口氣娶一正兩側三個妃子,於雪晴就感到無論如何也咽不下這口氣。

“姑姑!”她撲在於貴妃的腿上,“憑什麼她們要跟我一起進門?”

於貴妃抬手輕撫著她的頭發,說道“她們兩個怎麼可能跟你同一天進門?你是琮兒八抬大轎明媒正娶從正門抬進去的皇子妃,她們兩個進門要遲你三日,而且一抬小轎隻能從側門進,這是不一樣的。”

於雪晴咬著嘴唇,就遲三日,這有什麼用?

在她想來,她要坐穩這正妃之位,占據表哥心中的特殊位置,自然是先要風光大嫁,等到生下嫡子之後,穩固了地位,後麵再容忍那些側妃妾室進來。

可是她們這就緊隨著自己進了門,這其中還有一個謝柔嘉是表哥親自選的。

於雪晴想起柔嘉,頓時隻覺得她是個什麼東西?

一個王府養女,也配跟自己共侍一夫?

於貴妃看著她,這個侄女自幼在邊疆長大,親娘又走得早,她的哥哥取的那個續弦根本不敢管教她,隻能在進宮來的時候聽自己管教她幾句。

於貴妃望著她,教導道“晴兒,你要有正妻的氣度。她嫁進來又如何?你不讓她們生,她們便誰也不能生,就算是生了,也是要養在你膝下,叫你母妃。

“你跟你表哥自幼情誼不同,就算這兩個側妃同你一起進門,在你表哥心中也是比不上你的。”

聽於貴妃這麼說著,於雪晴漸漸地平靜下來,感到姑姑的纖指撫上自己的臉,稱讚道,“我們晴兒生的這樣花容月貌,叫人怎麼不喜歡?就是你這脾氣啊,要收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