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 11.1開始更新(2 / 2)

她見月重闕說完之後便自顧自地喝茶,不像之前那樣要再勸自己,忍不住開口道“那我要怎麼做?”

月重闕抬起眼眸“怎麼,這一次不是要試了才知道了?”

“我喜歡挑戰,但不喜歡白費功夫。”容嫣撅了噘嘴,“表哥告訴我,要怎麼做才能給他們點顏色看看?”

月重闕放下了茶杯,目光往旁邊一轉,落在了桑情身上。

“這就需要你去取一樣東西。”

……

柔嘉在床上睡過去,等到再醒來的時候,見到外間已經被點上了燭火。

聽見腳步聲,她從床上支撐著自己坐起身,見到桑情拿著燭台從外麵進來。

她見桑情抬手點亮了蠟燭,將燈罩放回了上麵,這才吹滅了手上的燭台,站在原處看向自己說道“小姐醒了?”

柔嘉問她“你去哪裡了?”

桑情道“出去了一趟。”

柔嘉見著她把燭台放在一旁,朝著自己走來,說道,“我臉上這張麵具每隔一段時間都要出去重製一次,你知道的。”

柔嘉沒有言語,隻想著你若是真的隻是出去從采心臉上複製出一張新的人皮麵具來,那也就罷了。

今日在太後的壽宴上,她見了那東狄公主的氣焰,而隱然的敵意也大多是朝著歐陽昭明去的。

她當時就想起了月重闕,儘管她跟他見麵的次數不多,但是卻注意到了他在提及歐陽昭明的時候,同樣像是身上的刺要立起來的反應。

都是東狄人,月重闕手上又有這樣多的東狄密藥,還有著皇室血統,兩人之間定然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

他們兩個在這京中一會合,不知要生出多少的事端來。

柔嘉坐直了身體,抬手按揉了一下眉心,驅散因為這段睡眠帶來的昏沉。

他們要對付歐陽昭明,她不在意,本身在她的記憶之中,歐陽昭明都沒有在蕭琮登基之後占據什麼位置。

他死得蹊蹺,柔嘉上輩子不知道,但是這輩子見了月重闕跟東狄的公主對他的敵意,她就明白過來——

這位權傾朝野的歐陽太尉,多半是折在東狄人手中。

她放下了手,歐陽昭明活著並不能幫她,反倒是多多地偏向寶意,死了也不會對柔嘉所認知的未來產生影響,相反,月重闕他們動手越快,歐陽離就越快要接管他義父的一切。

歐陽昭明不是她這邊的,但歐陽離是。

桑情聽著坐在床沿的少女開口道“我不管你家主上要你做什麼,也不管他跟那個東狄公主是什麼關係——”

柔嘉抬起眼眸看向她,“隻要你做的乾淨些,這段時間不要給我惹事。”

桑情頂著采心的臉,用自己的聲音笑了一聲。

每次她覺得柔嘉沒用的時候,她就又會展露出敏銳得嚇人的一麵,可是每到她自己的事情的時候就總是犯蠢,或是出點彆的狀況。

柔嘉聽她說道“小姐放心。”

這東狄侍女的聲音又變回了屬於采心的甜美聲線,“我做事定然會小心,不會讓人抓住把柄,倒是小姐很快就要出嫁,要挑些趁手的人跟你一起到三皇子府去,小姐要仔細選好了。”

“我自是會帶你去的。”聽見她提起這件事,柔嘉隻以為桑情是在提醒自己不要過河拆橋,即便去了三皇子府也要帶她在身旁。

她說完之後,沒有看桑情的表情,隻想著最遲明日他們就會帶人來,讓她挑幾個帶著嫁過去了,她要怎麼把自己想要的人要到手,又不引人注目?

成親之前,新人不能見麵,所以第二日的宴席,柔嘉沒有再進宮。

而寧王妃也身體還不爽利,索性就留在了府中繼續操持剩下的事情,讓長媳、女兒跟寧王父子去了宮中。

昨日太後留寧王太妃在宮中過夜,今日宴席之上,寧王府便隻缺席了寧王妃跟柔嘉兩人。

這樣不去也符合柔嘉的打算,她既然不能進宮,那桑情仍在她身邊,也同樣不能到宮中去。

這東狄侍女說的話她並不完全放心,還是要把人留在自己身邊親眼看著,不讓她去,才能不在這個節骨眼上被卷進他們東狄的事情裡。

南齊使團,今日十二仍舊跟在聞大學士身邊一起進來了。

他的心情非常好,昨天他拜托謝易行去寶意那裡問一問回信的事,他自己在客棧裡等著,為防止謝易行要找他,不方便到南齊使團去。

沒想到回到客棧才吃完飯沒多久,謝易行就來了,帶著寶意寫好的回信和兩個木匣。

那木匣裡放著的是寶意親手所雕的玉佩,其中一枚是要跟回信一起給白翊嵐的,不過十二看著另一枚,就不敢置信地問道“這是小寶意給我的嗎?我也有嗎?”

“我妹妹好歹也跟著叫你一聲十二師兄。”謝易行淡淡地道,“送你一個玉佩有什麼稀奇的?你就收著吧。”寶意自開始學雕刻之後,就拿著她雕的這些玉器到處送,隻要是跟她有些情分的,她都送了,可以說是一視同仁。

本來作為哥哥,發現自己不是妹妹獨一無二的送禮對象,謝易行是應該吃吃醋的。

不過問題就在於寶意送禮的範圍太廣了,他要是一個個吃醋吃過去的話,那得累死,所以他就直接省略了吃醋這一步,決定不去在意。

可是十二依然很開心,當即就把自己的那枚玉佩從匣子裡取了出來,然後掛在了腰間,高興地拍了拍。

不過跟寶意相處了這麼短的時間,寶意就記得他,這讓從小就離開了家,拜進師門,在上麵隻有比他大許多的師兄,往下也隻有兩個小師弟的十二有了種“我也有妹妹關心我”的感覺。

送走了來送信的謝易行之後,他就拿著回信跑去了大師兄那裡。

不光交出了回信,完成使命,還炫耀了一番寶意給他雕的這玉佩,今天又照樣厚著臉皮要跟進宮來,想要見到寶意,當麵跟她表示感謝。

今日的宴席不似昨日那般正式,不在殿中,而是擺設在了萬壽園。

萬壽園與萬春園相鄰,建造的時間比萬春園早,金秋時節,萬壽園中盛開著宮廷花匠用心培育的菊花,哪怕不是在草長鶯飛的二月天,園中依然是花團錦簇萬紫千紅的景象,叫人看著就心情舒暢。

遊園之後,待到眾人在座中坐下來,在東狄使團的席位上,大棋士就站起了身,走到了殿中。

他這一來,眾人心中就升起一個念頭“還來?”

而昨日在宴席之後就密談過的君臣二人則是想道“果然來了。”

大棋士看上去還沒有將昨日的事情忘在腦後,這令他臉上的神情看上去更加冷硬。

他來到離成元帝的座位還有七八步的地方停了下來,恭敬地向成元帝行了一禮“陛下,在下有一個不情之請。”

成元帝做出一副不知他出來是要做什麼的樣子,笑眯眯地開口道“夏先生有何事?但說無妨。”

大棋士放下手,站直了身,望著成元帝淡聲道“在下自三歲上開始學棋,於此道上鑽研多年,雖棋力尚不及家父十分之一,但在東狄境內卻是同境無敵手,更被封為大棋士,由此入仕。此次容嫣公主帶使團來大周,在下請求跟隨,其實也是懷著想要來大周一尋敵手的心願。”

他一邊說著,一邊調轉目光在這宴席中的北周群臣身上掃過,其中一些昨日就在花園中被他打敗的,同他目光相觸,都露出怒色來。

而像是寧王、鎮國大將軍,在目光與他相處的時候卻是神色淡然。

大棋士收回目光,再次對成元帝拱手道“昨日在聽戲的間隙中,在下已經在花園中同陛下的臣子對弈過一番,未尋到敵手,心中實在是覺得可惜。陛下手下俊傑眾多,像歐陽大人就令在下十分佩服,不知大周可還有擅長棋藝者,可與在下一戰?”

此話一出,昨日被他挑釁過的那些大臣們就更是生氣了。

昨天那樣毫不留情,把他們個個都打瘸了也就算了,今天竟然在陛下麵前,他還要這樣光明正大地再來挑釁一次?真以為他們個個都像他一樣,有個棋聖爹,把下棋當成畢生的事業來專注嗎?

而且見他這樣說完之後,目光就落在被他點到名的歐陽大人身上,顯然是在等著歐陽大人去應戰。

真是的,昨日那樣輸了之後,今天就要從這裡來找回場子嗎?

眾人又跟著看向歐陽昭明。

可是他們這位歐陽大人,揣測聖意他在行,搜刮錢財他也在行,但是沒聽說過他在棋藝上麵也有鑽研的。

不過經過昨日那樣一場絕地反殺,他們對歐陽昭明都有種莫名的信心。

此刻看著他就忍不住都想萬一呢?萬一歐陽大人也是個深藏不露的大棋士呢?

寶意今日的位置在三哥身旁,說到下棋,她所認識的人當中於此道上最有造詣、最有鑽研的,就是三哥了。

她回想著上一世關於三哥的那些信息,想著他若是去接這大棋士的挑戰,有沒有三分勝算。

想來想去,實在是想不出相關的信息,她索性就直接問坐在身旁的本尊了“三哥。”

“嗯?”聽見妹妹的聲音,謝易行調轉目光看向她,問道,“怎麼了?”

寶意小聲道“你若是去迎戰這東狄的大棋士,能贏嗎?”

謝易行的表情看上去像是有些失笑。

他對寶意說“三哥都不知道,原來我在你心中的形象這麼高大。”

寶意心想,你這樣深藏不露,上輩子在那樣的情境下,以那樣的身體接管了寧王府,都可以支撐下來,現在下棋贏個東狄大棋士有什麼可奇怪的?

謝嘉詡在旁聽見了弟弟跟妹妹的交談,也沉聲道“易行,你這些年日日鑽研棋局,還能跟空聞大師那樣的棋藝高手切磋,便上去同他一戰,也叫他們知道我們大周不是無人。”網,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