診完脈,鄭太後盤膝坐在貴妃榻上,讓李嬤嬤上了兩杯熱茶,說道:“你這孩子瘦了不少,最近病人很多嗎?還是……吃不好,睡不好?”
雲禧謝了茶,說道:“不瞞太後娘娘,各方麵原因都有。不過,困難隻是一時的,總會好起來的。”
“哀家從未如此盼望過春天的到來,唉……”鄭太後長歎了一聲,“地震過後,皇上已經瘦了十幾斤了,聽說這些日子還染了風寒,一直沒好。”
雲禧蹙起眉頭,“有多少日子了?”
鄭太後搖搖頭,“哀家不清楚,但哀家知道,皇上七八沒來慈寧宮了。”
雲禧明白,這是皇上不想傳染給鄭太後,也不想她為此操心的緣故。
她試探著說道:“太後娘娘,不若民女……”
鄭太後明白她的意思,擺擺手,“罷了,風寒而已,太醫不報,想必不嚴重。”說到這裡,她正色道,“你是女子,到底還要多忌諱一些。”
雖然是為她好,但雲禧還是感覺到了尷尬,心道,親姥姥誒,那是我親舅舅好嗎,你老人家為老不尊,都在想啥子喲。
她思索再三,還是辯解道:“太後娘娘,如果風寒一直不好,很容易導致肺病,民女不過是擔心罷了,沒有彆的意思。”
鄭太後見她緊張,唇角勾起一抹笑意,“好孩子,哀家知道你好心。放心吧,那是哀家的兒子,若有需要,哀家不會坐視。”
行吧。
雲禧灰溜溜地出了宮。
針管的事就算求太後娘娘,也一樣要找皇上,而皇上不但生病,還日理萬機,她再用這點小事麻煩人家,就是不懂事了。
晚上,用過飯,她和季昀鬆說起了此事。
季昀鬆道:“太後娘娘雖然想得有些多,但也不是沒道理。皇上的龍顏……”
他四下看了看,壓低了聲音,“皇上的龍顏雖然沒我好看,但架不住人家富有四海,權勢滔天,一心一意想要進宮的女子不少。如果不是發生了這場災難,隻怕後宮又要選秀女了。”
“你還挺自信。”雲禧在他的臉頰上掐了一把,“這臉皮明明沒那麼厚嘛。”
季昀鬆嘿嘿一笑,“這點自信還是有的。”他抓住雲禧的手,放在嘴邊親了親,“你到底要做什麼?我看看能不能找彆的路子。”
“我需要注射青黴素的針管和針頭。”雲禧她打開抽屜,取出一張紙,推給季昀鬆,“我畫了個圖,也標好了尺寸,你看看。”
季昀鬆趴著研究好一會兒,搖頭笑道:“還真是難,在這種時候,確實隻能找工部。上次,我教他們做酒精,大約還有點香火情,不如我明日去一趟工部吧。”
雲禧起了身,“那就麻煩你了。最近感冒的人越來越多,丁嬸子和小狗兒今天也有了中招的跡象,我過去看看他們,你帶孩子玩一會兒。”
季昀鬆看看架著學步車來回溜達的小豆豆,“好,我看著他,你去吧。”
……
老王頭和王有全把倒座房的兩間修好了,牆已經上了泥,遮風擋雨沒有問題,所以王家一家和丁嬸子都搬出去了。
上房東次間也差不多弄好了,但房間大,泥牆薄,室內溫度也低,不如醫館暖和。
考慮到兩個孩子太小,雲禧索性繼續在醫館糊弄著,上房隻做白天帶孩子用。
雲禧戴上口罩,去了丁嬸子的房間——屋間小,不但燒了炕,還有一隻炭盆,溫度比醫館的高些。
丁嬸子正躺在炕上休息,見雲禧進來,趕緊坐了起來。
雲禧在炕沿兒坐下,摸了摸她的額頭,“溫度不高,嬸子感覺怎麼樣?”
丁嬸子道:“嬸子還好,就是打噴嚏流鼻涕,小狗兒不大好,腦瓜門有點燒手了。”
雲禧為了小狗兒不那麼冷,在房頂掛了一個粗布幔帳,小狗兒蔫蔫巴巴地躺在裡麵,小臉紅撲撲,呼吸略有急促。
她摸了摸,差不多三十七、八度的樣子,“眼下還不要緊,暫時不用吃藥,多喝點溫水,拿手巾敷一敷額頭即可。”
“我去抓服藥,讓王媽媽給嬸子煎了,嬸子先眯一會兒吧。”雲禧交代一聲,回了醫館。
天黑了,醫館裡點了蠟燭,爺倆在躲貓貓,玩得熱火朝天。
季昀鬆藏在書案後,小家夥從屏風後探出頭,悄悄打探著自家老子的動向,像隻賊溜溜的小狐狸。
雲禧笑著走到藥櫃旁,捏出幾樣草藥放在陶罐裡。
“娘娘,哈哈哈……”豆豆溜溜達達走過來,指著季昀鬆留在外麵的巨大影子笑了起來。
雲禧也笑了,“鬆爺,咱兒子是人精,藏的時候用點心唄,你的尾巴還在外麵呢。”
“尾巴?”季昀鬆回頭一看,巨大的影子也跟著動了,頓時明白了,不由嘖了一聲,“不愧是我兒子。”
“咚咚咚!”醫館的門被敲響了,“雲大夫在嗎?”
季昀鬆和雲禧一怔,來人聲音尖銳,有點像宮裡頭的太監。
作者有話要說: 不是馬上完結哈,還有好多沒寫呢。
應該還有一更,但可能在淩晨後。
今天來晚了,太卡了,青黴素應該好多人寫過,有點不知道怎麼寫了,抱歉。感謝在2021-10-04 21:37:18~2021-10-05 19:56:51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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