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見樸行動起來效率極高。
他將自己家收拾妥當後直接去機場,本想買機票走人,葛三咕卻鬨騰著說要坐飛機。
“你得給我辦托運。”
“我以為你那兩隻翅膀不是裝飾。”
“你忘記有人在追查我嗎?而且京城上空有禁飛區,周邊還有駐軍,我怕不小心飛到不該飛的區域,被人盯上就麻煩了。”
周見樸無法,他說:“你自己搞定檢疫證明,我先去辦手續。”
當晚周見樸一夜沒睡,辦完各種手續,敲定了最近一班可以飛的航班,將裝著葛三咕的航空箱交給出機場檢查人員,已經是淩晨四點了。
稍微等了不到半小時,周見樸也登上了飛機。
周見樸將整個航程睡了過去,抵達京城後,周見樸無情地將行李和葛三咕一起塞到機場行李寄存處,他打車去了連山會位於京城的總部,一個叫歸藏小館的、外形漆黑的公館。
先去辦身份證明。
業內人士和國外友人提起連山會,統稱外號黑房子。
周見樸坐地鐵來到距離黑房子最近的地鐵站,他戴著耳機,裡麵循環播放著葉時青說過得話,尤其是他的笑聲。
隻是聽著,周見樸眼前的世界就仿佛多了一層朦朧的光圈,導致他看什麼都心情舒暢。
歸藏小館距離地鐵不遠,外牆散發著細微而扭曲的力場,任何一個來到歸藏小館的覺醒者能力都會受到一定程度的壓製。
但周見樸作為S級彆的覺醒者,對這種立場的感受要更深刻細膩,他甚至能察覺到黑房子塗層裡蘊含著奇異而活躍的特殊物質。
周見樸的心情有些灰暗,他的能力是不是又變強了?
周見樸在入口遞交了覺醒者身份編碼和單隊長給的介紹信。
門衛核實後讓他進來了。
公館一層很空曠,有一個等候區,一個辦事區,沒了。
大廳倒是有十幾個人在排隊等叫號,周見樸掃了一眼,都是CDE等級的普通能力者,周見樸取了號坐下來,閒來無事,他打開微信,正看到葉時青的留言。
葉時青:我的飛機晚上到,你現在在哪?
葉時青:我和學姐說好了,明天去她所在的公司談簽約的事,你要陪我一起的對吧?
周見樸:我已經到了,正在找房子,把你飛機航班號給我,我開車去接你。
葉時青秒回:開車?你車子都租好了?
周見樸:嗯,怎麼了?
葉時青:我同學約我晚上吃火鍋,要一起來嗎?
周見樸:好。
約定了時間後,周見樸收起手機,他沒將這件事放在心上,既然以後要生活在一起,雙方的朋友肯定有交集。
周見樸自己的朋友成分太複雜了,目前還不適合介紹給葉時青,倒是他父親……周見樸揉了揉太陽穴,如果確定在京城長住,還是要回家一趟的。
時間在周見樸思考時過去了,辦事處的叫號輪到他,他上前遞交了自己的身份編碼、介紹信和申請信,隻是看清對方的瞬間,周見樸的表情微微變了。
這不就是他姑的爛桃花嗎?
周見樸看旁邊的身份銘牌,哦,是叫王小寧,一時間他挺慶幸自己沒出麵見過王小寧,而是悄悄給老王發了短信說了柳夢仙的事……
否則現在太尷尬了!
名為王小寧的小年輕一副打了雞血的樣子,看上去元氣滿滿,他飛速審核了周見樸的文件後,又給主管打電話,然後王小寧給周見樸遞了一份單子:“拿著你的全部資料去三樓304。”
周見樸知道這個辦公室,這是連山會總部會長的房間。
“你這裡辦不了嗎?”
“你算是特殊人才,需要會長親自審核。”
王小寧指著周見樸的推薦信,好奇地問道:“我也認識單隊長,沒聽他提過你,沒想到杭市還有你這號人物。”
周見樸微笑:“我倒是聽老單提起過,有個京城的小夥到他那實習,可惜沒乾滿三個月就跑了,我還想問原因,他……”
“啊啊啊啊你現在就上去會長在等你不要浪費時間了左邊就是電梯快去吧會長是個嚴肅的人如果浪費時間他會生氣的!”
王小寧激動地順嘴說出一長串,恨不得堵住周見樸的嘴讓他趕緊走。
周見樸順勢拿著資料走了。
連山會如今的會長姓馮,周見樸上到三樓,敲響了辦公室,來到了這位姓馮的中年人麵前。
馮會長穿著藍色襯衣和工裝褲,胸前彆著銘牌,戴著一副黑框眼鏡,看上去不苟言笑。
他讓周見樸坐在辦公桌對麵的椅子上,在翻閱了單隊長的介紹信,還親自打電話谘詢了一番後,馮會長的神色有細微的緩和。
馮會長:“既然老單說你是老手,那我單刀直入了,你能上現場嗎?”
正好缺人出現場乾活。
周見樸利索地說著鬼話:“請允許我鄭重拒絕,雖然我是治療師,但我此前基本沒什麼現場經曆。”
他出夠現場了。
馮會長扶了扶自己的眼鏡,他慢吞吞地說:“也許是我的錯覺,我們之前是不是見過?”
的確見過,但那是十年前,周見樸有把握自己馮會長不可能真的確認自己身份。
周見樸微笑說:“覺醒者都容易受到星空困擾,也許我們的磁場在某個瞬間是相似而重疊的,的確會讓人覺得熟稔。”
馮會長又翻了翻周見樸的履曆:“我看你經常出國?”
周見樸:“商務出行,有時候是度假,乾我們這行更需要經常旅遊以保證身心健康。”
馮會長的第六感告訴他,眼前這叫周見樸的家夥有問題。
但周見樸有單隊長的介紹信,資產調查也沒問題,對方開了正規的覺醒者谘詢公司,還上了稅,可能對方有自己的接單渠道,不想和連山會合作吧。
“好吧,我們連山會歡迎任何一個覺醒者加入,我們並不是官方組織,隻是得到官方認可的、因有共同變化而結成的民間集體互助社團。”
馮會長開始滔滔不絕地給周見樸畫餅,周見樸保持著得體微笑一個勁點頭說對對對。
然後馮會長冷不丁問一句,能來現場嗎?
周見樸:“那不行。”
——嗬,這點小手段,都是他用爛了的。
兩人互相盯著對方,絲毫不讓。
馮會長有些遺憾,是個人才,但要當鹹魚,可惜了。
最終他給周見樸出了許可:“好吧,如果你改主意了立刻通知我。”
周見樸禮貌離開,等周見樸離開後,之前周見樸坐的椅子後麵牆壁上突兀浮現一個人。
馮會長問:“會是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