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時青聽小劉轉告說,周見樸要離開去島上轉轉時,有些驚訝。
周見樸不是有點暈船嗎?就算不看他演戲,也應該回去休息啊。
葉時青下意識地看向周見樸的位置。
隻見周見樸和年輕人站在攝製組外圍位置,兩人正低聲說著什麼,似乎察覺到了他的視線,周見樸遠遠看了過來。
他對著葉時青笑了笑,這笑容很淺,好像他背後的海與天的邊界,幾乎模糊成了一團看不清的混沌。
葉時青微微蹙眉,正想招呼周見樸,卻見周見樸身邊的年輕人似乎說了什麼,直接扯著周見樸離開了。
葉時青抿唇,他下意識地問小劉:“周哥身邊的人是誰?”
小劉扭頭看了一眼:“好像是島上居委會那邊的工作人員,周哥說他要跟著對方去參加什麼防風防汛的演練活動。”
葉時青滿臉疑惑:“防風防汛的演練?”
小劉:“嗯,全島上每個商戶、人家和較大的活動組織都要出一個人過去,純粹的遊客不用,他們是這麼說的。”
小劉解釋了幾句,立刻招呼葉時青坐觀光電瓶車,“葉哥我們趕緊走吧,秦導已經取好景了,他讓助理叫我們了。”
葉時青很想問,為什麼讓周見樸過去,攝製組沒有彆的跑腿和打雜了嗎?
但下一秒張安妮和她的助理也過來了,她已經換上了泳衣,外麵披著一件美麗的沙灘圍巾,似乎也打算坐觀光車去沙灘上和導演彙合。
葉時青隻能暫時壓下心底的疑惑和不解,他又遠遠看了一眼幾乎要看不到身影的周見樸,不得不收回視線,和張安妮打招呼:“張姐。”
“小葉,準備好了?我們過去吧。”
周見樸慢吞吞地跟著王小寧來到公路邊,王小寧騎了摩托,周見樸有點嫌棄地坐在了摩托後麵,摩托車嘟嘟嘟地沿著公路向前狂奔。
蜿蜒的公路沿著山腳繞一圈,向東延伸到民宿和貝殼沙灘,西南是一片灘塗,是鳥兒繁育捕獵的天堂,公路儘頭就是禽鳥培育基地。
周見樸和王小寧過來時,正看到一輛車開出培育基地,車子開到近前停下,車窗搖了下來,貝平音探頭出來看周見樸:“又見麵了,我是3組組長貝平音,跟上。”
車子帶著摩托車開出公路後,開始在坑窪的山體上不斷向上開去。
這座山大約有二百來米海拔,西邊走勢平緩,越野車和摩托車還能沿著山體向上,但在抵達某處山坳時,車子停了下來,前方地勢驟然陡峭起來,車子無法再向前行駛了。
之前在碼頭看到的諸多乾擾裝置被安放在這裡,每隔幾米有一個。
貝平音帶著人下車。
他身邊跟著兩個人,一個是周見樸見過的、曾親自上手診斷的青年。
那青年熱情地和從摩托車上跳下來的周見樸握手,自我介紹叫歐澤。
周見樸的目光從乾擾裝置上滑過,笑著點頭打招呼:“身體穩定了嗎?”
歐澤眉飛色舞:“我能在水上跑了。”
另一個是中年人,臉色有些蒼白,看上去很憔悴,頭發略長,在腦後紮了個小辮子,穿著短袖衫子,他有氣無力地對周見樸說:“叫我阿鴕就行。”
歐澤活潑地抬手拍了拍阿鴕的肩膀,笑嘻嘻地說:“彆看他這麼菜,但我們能一路直接過來而不被天空中的鳥發現,全靠他在遮蔽。”
阿鴕有些虛弱地笑了笑,他從越野車後麵搬下來了三個箱子,並遞給周見樸一個手環:“可以防乾擾。”
周見樸把玩著手環,他並不需要這種東西,但還是先戴上了。
他問歐澤:“我聽說會裡的行動小組是三人一組?”
歐澤聳肩:“阿鴕上次受傷後一直沒好全,這次又帶傷上陣,他隻算半個,所以會長將小王塞了過來。”
王小寧驕傲地挺胸:“我是主攻手!”
周見樸想到柳夢仙對王小寧的評價:耳根軟,沒主見,於是他看向歐澤:“貝組長是主力攻擊?”
歐澤哈哈笑:“是的,我是輔助,小王查缺補漏,他速度快,能攔住逃竄的敵人。”
王小寧仿佛遭到了巨大打擊,他委屈地看著前麵開車的貝平音:“組長?不是說看重我的靈活攻擊,才叫我過來幫忙的嗎?”
貝平音:“閉嘴,放跑一隻鳥,唯你是問。”
王小寧:嚶。
貝平音對周見樸說:“你和阿鴕留在車上隨時接應我們。”
周見樸問:“任務具體情況是什麼?”
歐澤說:“有人要舉行定位儀式,我們要在儀式成功之前搞定所有參與者。”
周見樸聽後怔了怔,立刻覺得不對,如果真的是禽類互助會的吳會長過來舉行儀式,連山會的馮會長一定會出現的!
此前周見樸和葛三咕討論過,定位儀式大概率是吸引連山會目光的幌子,顯然連山會也看出了這一點,所以隻派了貝平音所在的3組組長帶隊過來處理這裡的儀式。
那麼真正的戰場應該不在貝殼島。
周見樸的心情突然好了起來,既然這裡是幌子,那戰鬥規模和強度肯定不高,應該不會乾擾到在東邊貝殼沙灘拍戲的葉時青等人。
“行,我和阿鴕接應。”
貝平音帶著王小寧和歐澤繼續翻山,他們背著黑色箱子,速度倒是挺快,眨眼間就消失在山頭,看樣子是翻過山頂到山的另一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