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殼沙灘暫時被封閉了,但倔強的秦導趁著中午吃飯的時候找人修改了劇本,決定在小島上能看到大海的旅遊一條街上拍攝。
於是原定的在海邊沙灘上手牽手迎著風浪奔跑的戲碼,變成了在充滿了海島風情的街道上手牽手朝著夕陽奔跑。
小劉幫葉時青換了戲服後,和周見樸一起靠在商業街店鋪門口圍觀。
小劉還小聲和周見樸科普:“這種事很常見,劇組成員都到現場了,編劇現場寫兩張紙當劇情,導演看後即興發揮,演員拍攝時再搶點戲,最後剪輯時隨意拚貼,一部流水劇就能殺青了。”
周見樸聽得一愣一愣的,隔行如隔山,他還真對這方麵沒什麼了解。
“時青拍的也是這樣?”
“哦,MV肯定不是的,張姐要用新歌打榜,配套的MV必然質量上乘,也許導演想拍兩版MV?”小劉聳肩,“反正在成片剪出來之前,誰都不知道片子的最終效果。”
就在此時,杜禮穿過人群走過來,他招呼周見樸:“借用你點時間?”
小劉立刻心領神會,主動離開了。
鑒於周圍都是人,杜禮不好說得太直白,他含蓄道:“你最近有空嗎?我想找你談點事。”
他這麼說的時候特意比劃了一個三,周見樸了然,這說的是餘清麗的委托。
周見樸:“周三和周末有事,要麼周四周五,要麼下周。”
MV拍攝要耗費兩天時間,周二晚上才會回京城,對於馮會長的邀請,無論周見樸是否同意下現場,他都要儘快給馮會長一個答複,並順道去醫療部看看貝平音的情況。
這件事被周見樸安排在了周三。
杜禮聽後皺眉,他想儘快安撫餘清麗,但既然周見樸有事,隻能無奈道:“那周四吧,請務必空出時間。”
周見樸比劃了一個ok的手勢:“沒問題。”
第二天早上四點,秦導積極地跑到海邊貝殼沙灘附近,在確認封鎖結束後,他立刻將人都叫醒,跑來沙灘邊拍日出。
“雖然沒有正午陽光下的激情,變成日出下的依偎也不錯。”
葉時青困得眼睛都睜不開,更彆說走路了,全靠周見樸半攙半扶去了片場,等造型師準備上妝時,葉時青閉著眼吃了一點芥末,瞬間整個人都清醒了。
擦了生理淚水,葉時青打起精神工作,周見樸和小劉打了聲招呼,回民宿找老板借了廚房,打算給葉時青熬點粥喝。
就在此時他接到了慕衛廷的電話。
“周哥,我爸長翅膀了!”
周見樸一愣。
慕衛廷:“昨天下午,連山會那邊通知我,說我爸被牽扯到一起惡性的覺醒事件裡,蘇醫生建議我來安撫我爸,她說我爸處於不穩定變異中,如果變異失敗就會完蛋,急需來自家人的安慰和支持,我嚇得不輕,趕緊跑過去看他。”
至於不告訴老爸自己知道覺醒者的事好偷著樂……哎呀都這種時候了,就不要想亂七八糟的小心思了。
“我趕到病房,看到我爸兩個胳膊上紮得全是吊瓶,我還挺擔心的,結果我爸看到我後立刻炸毛了!真的字麵意思炸毛啊!兩條紮吊瓶的胳膊突然就變成翅膀了!”
如果是不明所以的人看到這一幕,可能會害怕恐懼。
但慕衛廷早有心理準備,他知道自己老爸變異成禽類,所以看到眼前回蕩著無數黑色、褐色、淺咖色的羽毛時,他的第一反應是笑場。
“哈哈哈哈哈哈——”
慕先生:“……”
說實話,慕先生的心情糟糕透了。
在得到周見樸的推薦、馮會長的認可後,慕先生去了禽類互助會,他想要了解禽類相關的覺醒變異事項。
第一次去的感覺挺好,周圍都是有相同困擾的覺醒者,大家可以互通有無、說一說彼此在生活中遇到的麻煩。
於是慕先生又去了第二次、第三次。
結果在第三次,他隨著其他成員感受特殊磁場對身體的影響時,眼前一黑,什麼都不知道了,再醒來,就成了被捆在石柱子上的倒黴蛋。
更麻煩的是,雖然貝平音成功阻止了儀式,但在場的二三十個覺醒者仍然會受到奇異射線的乾擾和侵蝕。
這種失敗的儀式對經驗豐富如貝平音、歐澤和王小寧等人影響不大——貝平音承擔了銀發蝙蝠人的大部分攻擊,無暇他顧,這才導致狀態糟糕——可如慕先生這樣的覺醒者們很快出現了各種各樣的變異深化問題。
有些人能穩定自身基因狀態,有些人的基因開始變異,有些人陷入了基因崩潰邊緣,昨天晚上醫療部的嗩呐聲就沒斷過,整個黑房子都縈繞著那存在感強烈的咿呀聲。
慕先生的基因在特殊射線乾涉下產生變異,雙手有變成翅膀的趨勢,但因為這種變化並非是身體自行發育生長,而是來自外部的揠苗助長,所以變化非常不穩定,隨時有崩潰的可能。
一旦陷入崩潰,下場隻可能是死。
慕先生的心情能好就有鬼了,他甚至都開始在腦海裡寫遺書了。
結果病房門一開,自己兒子突然出現,慕先生腦海裡立刻浮現出周見樸曾說過的,親人之間因基因相似,很容易出現傳染性變異,慕先生簡直要嚇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