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用腳指頭都能想到,這一定是周老爺子乾的糟心事。
之前她聽弗徹爾和柳夢仙提起老爺子的騷操作時,光聽著就血壓飆升差點破防了,但她萬萬沒想到,爺爺人都沒了,十幾年前留下的文件還能戳到她爸媽的爆點。
親身體驗一下自家爺爺的缺德,呂見蝶心情複雜中透著一絲絲佩服。
周見樸聽到這裡終於沒忍住,他爆粗口:“他算個屁的媽媽!”
本來還在說話的呂爸爸和葉時青立刻停了下來。
主要是周見樸和呂見蝶雖然壓低聲音說話,但都在客廳裡,尤其呂爸爸還處於惱火之中,一半注意力在老婆身上,剩下三分注意力在葉時青身上,兩分注意力在周見樸身上,周見樸一開口,呂爸爸立刻目光灼灼地看著養子,顧不上葉時青了。
呂爸爸:“到底怎麼回事!?”
呂阿姨同樣看了過來,葉時青也沒壓住心底的好奇,或者說他才是最純粹的猹,一進門就吃到了瓜。
周見樸臭著臉說:“爸,你見過張文翠的。”
呂爸爸有些茫然:“我什麼時候見過?”
“就是爺爺那個忘年交啊!和您差不多大,和爺爺特彆投緣,以前是杭市人……”
“……等等,忘年交?你是說張銘翡?”
周見樸無語地看著呂爸爸:“銘是指銘刻在器物上的文字,翡翠翡翠,張文翠就是張銘翡的藝名啊!”
“他是男的啊!”
“他是慶家班的掌門人,按照他們家的傳統,掌門人必須是名旦!”
呂爸爸目瞪口呆,他張著嘴,喃喃地說:“名旦?”
“是啊,他是老爺子認識的損友,你也知道爺爺那人,能和他投契的,那也是超級缺德的。”
周見樸試圖喚回呂爸爸的記憶,“我說您見過張文翠,是因為張銘翡說自己去過奶奶的葬禮,他和爺爺喝酒時聊過這事,他說自己穿一身白去靈堂,竟被三姨奶奶罵不要臉……”
“哇靠!就是那個女人?”
呂爸爸的表情瞬間變得猙獰起來,“我記得,三姨當時氣得差點要將她攆出去,因為她居然在我媽的牌位前勾引我爸……”
周見樸翻了個大大的白眼:“您想多了,當時張銘翡剛接手家族事務,按照規矩,他需要穿兩年女裝,以示不忘傳統。他和老爺子交情很深,奶奶走了,爺爺哭得站不起來,張銘翡擔心爺爺,就扶著爺爺去休息而已……”
呂爸爸:“……”
呂爸爸臉上的猙獰卡殼,整個人都不好了,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呂阿姨有些呆滯,有些懵逼,更多的是不理解。
“等等,你們說的這些……什麼女扮男裝?什麼靈堂?”
呂見蝶倒是聽懂了,但她寧願沒聽懂。
她顫巍巍地說:“哥,你的意思是,爺爺的好朋友男扮女裝,生了你?”
“放屁!他偽造的文件而已!”
“他偽造自己和爸有了孩子,孩子是你?”
周見樸有些惱火,但這火氣比起伊笛恩點燃的火苗要小多了。
“他故意惡心人呢。”
張銘翡暗中偽造文件,其實是想做實了周見樸就是呂爸爸的親生孩子,如此一來就沒人想去探查周見樸的真正身世,也不會有人注意到伊笛恩和周見樸的關係。
周見樸估摸著是最近連山會對他做背調,翻找出了張銘翡隱藏了很多年的後手,連山會那邊的人將這份文件塞入了檔案裡,卻不經意間差點炸了呂爸爸一家。
之前周見樸不想聯係老爺子過去的舊友,就是因為這些人一個比一個缺德,雖然會辦事,能力很強,能量很大,但後果大概率會氣死人。
這麼一想,周見樸心生愧疚之感。
好像他這個天降的養子總是給呂爸爸添麻煩。
“……抱歉,爸,可能是我這邊的事牽連到您了。”
呂見蝶看著還在呆滯的爸爸和懵逼的媽媽,提了一個問題。
“哥,不對啊,他何必自己親自【生】你?如果實在找不到你的親生母親,但又需要給你做身份,找個相熟的女性幫忙不就行了?”
呂見蝶在東南亞轉了一圈,對造假證這件事有了深刻認識。
所以她想的是:“哥,你確定這個張叔叔對我爸沒什麼想法嗎?”
呂爸爸聽後再度遭到暴擊,發出了撕心裂肺的咳嗽聲。
呂阿姨瞪圓了眼睛。
葉時青:呱唧呱唧。
周見樸滿頭黑線:“不是,沒有,你彆瞎說,張銘翡大概率不滿意爸改姓呂,他畢竟是老爺子的好朋友。”
以周見樸對那幫人的了解,他們這些長輩還真能乾出這樣既辦了事(幫周見樸隱藏身份),又惡心了人(嫌棄呂爸爸)的缺德事。
“老友的兒子拋棄了老周家,還那麼嫌棄周老爺子,爺爺的朋友看不過去,故意給爸添堵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