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會長狐疑地看著麵前這疊資料,隻覺得腦袋一突一突地疼。
“你等等,你等等,什麼叫身份信息重新啟用?”
張銘翡和善地說:“怎麼?會長忘記了嗎?那我重複一遍,所謂身份信息重新啟用,是指以前斷聯的情報員重歸係統內,需要更新一下信息,並給與新的代號和通訊線路,再派遣新的工作……”
“你等等,你等等。”
馮會長做了個停止的動作,他指著旁邊微笑臉的周見樸,“他是?”
張銘翡緩緩點頭:“是的。”
馮會長總覺得哪裡不對:“他以前是做什麼的?”
張銘翡指了指馮會長麵前這疊資料:“這不都在這裡呢?”
馮會長的表情微微扭曲起來,他將資料第二頁那個登記年齡拍在張銘翡麵前:“六歲?他六歲就是對外情報員了?你騙鬼呢?”
張銘翡歎了口氣,他感慨萬千:“是啊,他六歲就乾這一行了,十六歲那年因故斷聯,我還以為他死了呢。”
馮會長:“……”
周見樸繼續微笑臉,不說話。
馮會長壓下這份檔案,他認真地看著張銘翡:“我需要一個解釋。”
張銘翡笑眯眯地說:“就是這份檔案,這是真實的、沒有任何虛假的資料。”
馮會長深吸一口氣,儘量讓自己冷靜下來,他仔細看這份檔案,在看到介紹人時,眉頭緊皺:“是你介紹他加入的?為什麼?他那時候才六歲,你怎麼就同意他加入呢?”
馮會長沒有問諸如雇傭童工這種愚蠢的問題,如果周見樸六歲就被吸納為情報員,說明他有過人的天賦。
但這樣的孩子大多隻掛個名,然後會塞到專業學校裡接受特殊培訓,最起碼也要等十六七歲了再放出去實習,六歲就開始做小任務了?這真的太扯淡了?
張銘翡心說,我當時也不同意,可我和周大哥做賭,我輸了啊!
“這麼說吧,他家長輩是做這個的,算是繼承了老一輩優良傳統,他小時候天賦很好,就提前塞進來了,本來是想混點工齡的。”
張銘翡不好說自己太拉胯輸給周老頭了,隻能含糊其辭地胡扯,“誰知道這小子就是吃這碗飯的,正因為年齡小,反而不引人注意,出門在外很好查情報,所以就直接開始做任務了。”
馮會長立刻追問:“他家長輩是哪位?”
張銘翡搖頭:“你彆問了,反正人都去深空了,那位老大哥的檔案徹底封閉,最快也要百年後才解封。”
馮會長啞然,他想到之前對周見樸的懷疑,怪不得周見樸熟悉各種規矩,幾乎從不踩線,一副回來養老的樣子……
馮會長又問了一個問題:“我看周醫生之前是想在醫療部任職的,怎麼突然……?”
周見樸終於開口了:“出了點問題,我名下突然多了很多產業,這是會裡審核的人給我發的彙報通知。”
馮會長翻開審核通知,某公司百分百控股?再定睛一看,好家夥,如果他沒記錯,這百分百控股的公司掌握著好幾家大公司的50%以上的股權,這幾個公司好像還都很賺錢?
“那的確要來解釋一番的。”
馮會長彈了彈這張紙,“怎麼回事?”
張銘翡咳嗽了一聲:“事情大概是這樣的,他十六歲在那邊做任務,上線出了問題,從那之後就徹底斷聯了,我們聯係不上他,他也沒法再找我們。”
“但最近出了點意外。”
周見樸拿出讓弗徹爾做的虛假資料,“我在那邊混了十年,一共有三個老板,明麵上的老板掛了,暗地裡的老板A和老板B暗自博弈,我不想搭理他們,想收手回國養老,但可能被他們發現我在國內當鹹魚,他們不約而同地讓我潛伏到對家那打探情報,結果就是……我意外收獲了一堆產業。”
馮會長:“……”
這都什麼和什麼啊?
張銘翡指了指那疊資料:“具體情況都在這裡了,你有空了自己慢慢看,正因為他那倆老板給他塞錢,反而引發內部審核,也讓我們再找到了他。”
“我本來是不想搭理張大叔的。”周見樸撇撇嘴,“我覺得當個鹹魚醫生很好。”
“我和他談了談,他可以退休,可以當鹹魚。”
張銘翡這麼說著,他側臉看周見樸,神色認真起來,“但他必須培養一個接替他的情報人員,以繼承他此前掌握的代號。”
周見樸單手撐著下巴,懶洋洋地說:“事情就是這樣,我需要啟用過去的身份信息,所以來找會長你打個招呼。”
馮會長聽得滿頭霧水,但他精準地抓住了關鍵信息:“培養一個接替他的情報人員?”
張銘翡緩緩點頭:“你家毛蛋,和我挑出來的鴨子。”
周見樸冷下臉:“不是說好一個嗎?”
張銘翡反問:“你能將貝平音培養到你這種程度嗎?如果不能,那就帶上慕衛廷湊數。”
周見樸想到貝平音那慘淡的交涉技能,頓時閉嘴了。
馮會長冷靜地說:“我知道了,我先看看,等我看完了再說。”
張銘翡點頭:“行,你快點,趁著毛蛋沒走之前,讓白麻子給他上上課,否則這小子肯定跑去談戀愛了。”
馮會長眨眨眼:“白麻子?”
周見樸皮笑肉不笑:“出門在外辦事,總不好叫本名。”
馮會長:“……”
等周見樸和張銘翡離開後,馮會長立刻將接下來的工作推後,全神貫注地看手上這份周見樸的檔案資料。
誠如資料上顯示的那樣,周見樸從六歲起就開始做各種各樣的小任務了,或者是幫什麼人望風,或者偽裝胡亂跑的小孩、進入特殊地段探查,或者幫忙打聽情報等等。
他完成得非常好,這導致他的任務越來越重要,越來越多。
九歲那年,周見樸開始出國做任務,他跟著長輩走遍了整個東南亞,還去了北邊毛熊做了三次非常機密的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