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是大彌撒,彌撒結束後會有慶典和花車遊行活動,周見樸等人作為來賓,將被安排在教堂側麵的位置進行觀禮。
周見樸和謝中校表示大彌撒前都可隨意,但是彌撒前必須回來一趟。
謝中校表示明白,他參加完了中午的宴會就去和相熟的武官交流情報、互換消息了。
作為經驗豐富的陸軍中校,謝中校自來到教區後就敏銳地發現整個教區內部戒備森嚴,到處都是巡邏的聖堂騎士和穿著警備服的警察。
那些聖堂騎士臉上都戴著麵具,隻露出一雙眼睛,說話甕聲甕氣的,從外表看根本無法判斷他們的情緒和想法。
謝中校直覺覺得不對勁,就按照老辦法去找毛熊的熟人詢問消息。
周見樸則根據兄弟之間特殊的感覺,朝著伊笛恩可能存在的方向晃悠。
神庭內部所有覺醒者的能量磁場都登記在案,伊笛恩要麼吞噬一個神庭的覺醒者偽裝對方,要麼用限石偽裝分1身,但不管哪一個都有巨大的風險。
周見樸的身體如流水般劃過花壇邊沿的碎石,流過斑駁的磚牆,繞過諸多建築,若非他吞噬了變異海怪之王,讓他在擬態方麵進入了全新的層次,他也不敢這樣快速搜索。
周見樸尋找了一個下午,總算在大彌撒之前找到了伊笛恩躲避的位置。
在看到伊笛恩的瞬間,周見樸都無語了。
伊笛恩他居然躲在了垃圾箱裡。
確切來說,是教區內某處隱蔽之地的垃圾箱的夾層裡。
還記得之前伊笛恩讓弗徹爾黑吃黑、從神元組織那交換到的關於鄭博士的研究嗎?
儘管異化倒退還沒成為現實,但葉老頭對於激發生命活力、與天地間自然能量進行交融溝通的成果就在伊笛恩的實驗室裡!
隻要將自己的生命磁場和天地能量進行同調,保持這個頻率,就不會被神庭發現。
伊笛恩天生就能得到自然能量的青睞,是天生覺醒者,但他後天遭到實驗室改造,導致他的身體內有很多人工的痕跡。
而葉老頭調配的藥劑還存在著很大缺陷——他的方子主要是給葉時青調養身體用的,給彆覺醒者使用需要大改——伊笛恩擔心萬一藥效不夠還是被人發現,在吞了葉老爺子的藥劑後變成了一條蛇,他又索性給了自己一刀。
身處於瀕死、隨時會完蛋的狀態,藥劑會刺激身體吸收天地能量、在達成磁場同調後順理成章活下來,但伊笛恩又控製身體不要融合自愈,他強撐著這種狀態,躲在了垃圾箱的夾縫中,終於等到了狠心的弟弟來撈哥哥了。
周見樸本來對伊笛恩滿肚子火氣,但看到這廝對自己也這麼狠絕,又沒脾氣了。
他咬破手指,低了一滴血在兩條幾乎要成蛇乾的身體上,下一秒他的血活了過來,主動鏈接起兩條蛇乾,一股特殊的生命磁場振動開來。
周見樸利用海怪的擬態打開自身力場以庇護伊笛恩,很快,手心裡的蛇乾變成了一隻小小的貓團子。
周見樸心裡鬆了口氣,又是心疼又是無奈,但他轉念一想,親哥敢這麼浪,不就因為有他善後嗎?
周見樸咬牙切齒,想到晚上的大彌撒,又興奮起來,他將貓團子塞懷裡,一扭頭,頓時停下腳步。
一個身穿黑色長袍、肩披白色鑲金線、頭戴高帽之人正在幾米外看著他。
周見樸中午還見過他!這是神庭的大主教!
周見樸心下一驚,繼而又淡定起來。
他微笑著對對方點頭:“這幾日多謝你照顧他了。”
哪想到大主教先是麵色微僵,緊接著流露出了詭異之色。
“原來是你。”頓了頓,他又說,“你果然來了。”
緊接著大主教轉身離開了。
周見樸一愣,心頭一沉,總覺得不對勁。
但他也不想這時候打起來,周見樸猶豫了一下,沒有追過去,而是快速離開了這片僻靜的區域,回到了神庭安排的接待彆墅。
謝中校正等著周見樸:“你可回來了,馬上就是大彌撒,你……”
周見樸一拍手,貝平音本人從窗戶外鑽了進來。
謝中校一愣,他看著一模一樣的兩個貝平音,不明所以:“怎麼了?”
周見樸道:“毛蛋,將謝中校送到安全的地方。”
謝中校謹慎地說:“我必須出席大彌撒,我代表了國家,即便你們偽裝我,覺醒者和普通人有區彆……”
下一秒,又有一個人推開了窗戶,慕衛廷吭哧吭哧地翻窗戶爬進來,他累得氣喘籲籲:“你也不等等我!毛蛋!”
謝中校記憶強悍,立刻想到:“你是那個學生!”
不是失蹤了嗎?
慕衛廷哈哈笑:“冒犯了哈~”
他上前就去扒謝中校的衣服。
謝中校慢了半拍反應過來,他立刻脫褲子,兩人互相配合,一分鐘不到,慕衛廷換上了謝中校的著裝,他對謝中校道:“再和我說幾句話唄。”
謝中校飛速說了幾個人名:“和他們打招呼,再含蓄地暗示一下今晚不太平,彆的微笑就行了。”
慕衛廷清了清嗓子,用謝中校的嗓音說了一句hello。
謝中校驚異地打量慕衛廷,好厲害的變音能力,他立刻教導:“不是hello,這太隨便了,而且我也不會對每個人都說英語的。”
謝中校教了慕衛廷幾句法語和俄語的日常問候,周見樸看了看表,做了個手勢,貝平音抓住謝中校的胳膊:“我先送你到安全的地方,還要趕回來接應。”
慕衛廷倒是很隨性地說:“放心啦,有大奶在,我沒事的,毛蛋你自己注意啊。”
他拿出鏡子開始在臉上塗塗抹抹,很快就變成了謝中校的樣子。
隻是慕衛廷的偽裝手藝還不夠格,熟人依舊能看出他不是謝中校。
但慕衛廷不以為意,“被看出來了也沒關係,能上電視證明他在現場就行了。”
周見樸感受著胸口內袋裡還是半死不活沒醒過來的伊笛恩,深吸一口氣:“沒錯,我們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