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溫母看著說話的二人,心裡很不得勁兒,可她不敢說老大,更不敢當著老大的麵說老大媳婦兒。
本來家裡就指著老大每個月給的那點錢過日子,上一次因為老三不聽話得罪了老大,老大直接把每個月八塊錢減到了每個月五塊。
想到這事兒溫母就肉疼,於是又把矛頭對著溫慶嬌姐妹,“做個早飯磨嘰這麼久,我看你們就是想偷懶!”
“娘,您去坐著,我們馬上就把飯菜端上桌,”溫慶美挽住溫母的胳膊,笑眯眯地拉著她去堂屋那邊。
溫慶嬌則是埋頭乾自己的活兒,沒有說話,她和老溫慶強一個性子,話少。
飯菜都是昨天席上剩下的,溫母笑眯眯地讓杜月蘭多吃點,“隊上要開東坡那邊的荒地,待會兒你就跟我去那邊乾活兒,記分員會記你的名字的。”
“我養得起她,不用下地乾活兒。”
不等杜月蘭說話,溫慶平便道。
桌上的氣氛一下就怪異起來,溫慶強看了一眼溫慶平,溫慶嬌姐妹略有些羨慕地看了眼杜月蘭,隻有溫慶富眼裡透著幸災樂禍。
不讓大嫂乾活兒,那爹娘能看得慣她?大哥一跑車就是好幾天,大嫂怕不是要被爹娘吃了。
“你還有這麼一大家子要養活呢,”溫母放下筷子語重心長道,眼神卻一直放在吃飯的杜月蘭身上,“咱們月蘭在家做姑娘時就是出了名的能乾,你就放心吧。”
杜月蘭在房裡時就聽溫慶平叮囑,所以這會一直垂頭吃飯,沒有說話。
“我舍不得她勞累,再說我什麼時候要養活一大家子了?”
溫慶平一臉奇怪地看向溫母和溫父,“當初你們那麼大動靜,把本家所有長輩都請到舅舅家,把我強帶回來,不就是因為我進了運輸隊能得點錢嗎?”
“老大!”
見他當著剛進門的杜月蘭麵,把話說得這麼難聽,溫父也跟著放下筷子。
“我知道你是介意當初我們把你送到舅舅家養著,可那也是沒辦法的事兒,再說你舅舅、舅娘對你可不差的。”
“當然不差,但和你們有什麼關係?”
溫慶平說話毫不客氣。
“我在舅舅家那麼多年,你們給過一分錢嗎?給過一粒米嗎?一大早的,我不想和你們爭論,不影響你們心情,還惹得我不高興呢。”
說起不高興,溫慶平就笑眯眯地看向溫慶富,“老三,上次我不高興,家裡減了多少錢來著?”
看熱鬨的溫慶富趕緊埋下頭,“吃飯吃飯,大嫂在娘家的時候,人家伯伯伯母都沒有讓她下地乾活兒,娘您彆瞎安排了。”
溫母簡直要被溫慶富氣死!
偏偏溫慶平在明示他不高興,給家裡的錢又會少,溫母隻能扯出笑,“吃飯,吃飯,月蘭,你多吃些。”
“知道了娘。”
杜月蘭抬起頭笑道。
溫母暗自磨牙,瞧著是個小白兔,結果和老大一樣黑。
吃過飯後,杜月蘭幫著溫慶美收拾碗筷,溫慶平則是把他們昨晚換下來的被單全部洗了晾好。
其餘人都上工去了。
“大嫂,剩下的我來,你和大哥出門去吧。”
想到要去大姑還有二伯家,杜月蘭又去洗了個臉,擦了手後,回房裡把頭發再整理了一番,這才與溫慶平一塊兒往旁邊那戶人家去。
這是溫大姑家。
走路也就兩三分鐘。
溫大姑和丈夫打小一塊兒長大,公婆走得早,她嫁過來後離娘家近得很,二人的感情一直不錯。
二人一共生養了三個孩子,兩女一子。
姑娘已經出嫁多年,家裡就他們夫妻還有兒子兒媳婦,以及兩個孫女。
杜月蘭二人進院子的時候,隻見院子裡有一個小姑娘在洗衣服。
“這是姑姑家的小孫女,小華。”
溫慶平跟杜月蘭介紹道。
小華看見他們,趕緊衝堂屋喊了一聲:“奶奶!表叔和表嬸來了!”
正在堂屋打瞌睡的溫大姑立馬精神了,她快步走出堂屋,“月蘭啊,快進來坐!”
杜月蘭笑著喊了一聲大姑,溫大姑笑眯眯地拉住她的手往屋子裡走,“你婆婆沒說什麼不中聽的話吧?”
溫大姑和溫母向來不對付。
“沒有,”杜月蘭搖頭。
“有也不怕,”溫大姑指了指院子,“她要是說話難聽,你就在院子裡喊我一聲,我立馬趕過來!”
在溫大姑這坐了一會兒後,杜月蘭二人就往上麵溫二伯家去。
也是幾分鐘就能到。
“瞧著不像那麼厲害的人,”路上杜月蘭有些驚奇地跟溫慶平討論溫大姑。
溫大姑這人特彆愛管娘家家裡的事兒,對溫二伯娘以及溫母家的事沒少指手畫腳的,而且這人非常重男輕女。
作者有話要說: 大哥不高興,減家用。
溫慶富等人:不敢動不敢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