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06 這個敗家子兒(1 / 2)

杜月蘭扯起一根青草,纖細的手指輕繞著,不一會兒就編出一根草花,她拿著草花看向溫慶平,“反正你出門在外不用擔心我,我又不是任人拿捏的軟蛋。”

“什麼軟蛋,”溫慶平撲哧一笑,“姑娘家不要這麼說自己。”

“我就是形容一下,你想什麼呢!”

杜月蘭惱羞成怒,本想把手裡的草花丟過去,又舍不得,於是就扯了一點雜草往溫慶平所在的方向扔過去。

雜草太少,又很輕,即便有風順著那邊吹過去,也沒將雜草帶到溫慶平身邊。

“我錯了、我錯了,”溫慶平也不管雜草有沒有到自己跟前,直接認錯。

二人鬨了一會兒後,杜月蘭起身過來幫著他把鬆樹的枝條撿到一起攏好,她想起夢裡自己毫無反抗的樣子,忍不住問溫慶平。

“我像是那種逆來順受,彆人讓我乾什麼我就乾什麼的人嗎?”

溫慶平正在用柴刀砍鬆樹乾。

“你很有主見,不是那種姑娘。”

“可我做的那個夢裡,我隻知道哭,”杜月蘭歎了口氣,“明明知道是夢,但我還是氣得很,怎麼會這麼不爭氣,而且一點腦子都沒有,比傻子還不如。”

夢裡公婆讓她把錢全部上交,她就真全部交了出去,身上一分錢也沒有,還要出去賺工分找錢來養小叔子和小姑子們。

“泥人還有三分脾氣呢,”溫慶平輕笑一聲,把鬆樹乾放在枝條的旁邊,又去旁邊砍另外一棵乾枯的鬆樹,“說到底還是夢,又不是真的,你要是一直惦記著,那才影響心情呢。”

“也是,”杜月蘭點頭,又跟溫慶平商量起回門的事。

荒山坡這邊有好些人拿著木柄彎刀正在開荒,溫母就在其中,她的好姐妹柳二娘正在和她說話。

“這麼說,你那大兒媳婦並沒有傳的那樣能乾?”

“可不,”溫母點頭,“剛進門,那嫁妝直接搬到他們的廂房去了,我們是一點東西沒看見啊!”

柳二娘當下就皺起眉頭,她本來就又黑又瘦,眉頭一皺感覺整張臉都皺巴巴的,瞧著嚴肅又嚇人。

“衣櫃和箱子搬進他們房裡就算了,瓷盆毛巾那些也沒拿出一點孝敬你們?”

溫母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聽完這話就直接點頭,“可不!而且早上太陽都出來了,還沒起床呢,新婦飯也沒做,還是我家三妹和四妹做的。”

“這也太過分了!”

柳二娘聽得火冒三丈,聲音也越發大聲了,“這杜老三兩口子是怎麼教姑娘的?怎麼教出這麼一個懶貨來!虧那名聲傳得那麼好聽,原來都是虛幌子啊!”

見好幾個人都往她們這邊看,溫母趕緊拉了柳二娘手臂一下,“哎呀你這老貨聲音小點!要是傳到老大耳裡,那可不得了!”

於是柳二娘聲音小了,但也開始罵溫慶平,“一個月幾十塊的工錢,居然隻給你們那麼一點!我兒子要是敢這樣,我打不死他!”

溫母心裡也不得勁,但能把溫慶平弄回家就不錯了,再要求多一些,把人逼急了,怕是一毛錢都拿不到。

他們夫妻可不是為了眼前那一點點生活費,而是想著他們老了以後,三個兒子一定要給他們養老錢的,老大最有出息,那以後不得多出點?

想到這,溫母岔開話題問柳二娘她那剛小產的兒媳婦咋樣了。

“晦氣的東西,有了娃自己都不知道……”

柳二娘開始罵起自己的兒媳婦來。

她生有三女一子,三個姑娘已經嫁出去了,如今家裡就隻有小兒子和小兒媳婦,倒是和溫大姑家差不多的情況。

而溫父這邊也有人在問他。

“你可真有福氣,慶平在運輸隊工作,一個月賺的就夠我們好幾個月,現在兒媳婦又是杜老三家的閨女,”拿著竹煙筒的漢子滿臉羨慕,“杜老三和他家老大都在肉聯廠上班,你們成了親家,那吃肉還愁嗎?”

真是人比人氣死人,他家的兒子全在地裡乾活兒,沒有一個出息的。

溫父端著一副正派模樣:“話可不能這麼說,老大雖然工作好,但他進運輸隊的前一兩年一直是學徒,工錢全部交給他師傅去了,後麵雖然好了點,但打點關係四處都在用錢,瞧著風光,也沒什麼油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