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慶平也不是沒有跟隔壁反映過,可人家每一次都說小聲點,就是沒有改過。
蔥嬸他們也很受折磨,沒等杜月蘭他們找到房子,蔥嬸的兩個兒子直接去黃大哥單位投訴他去了。
而且是每天都去。
於是黃大哥兩口子安分了。
除了半夜孩子偶爾哭鬨的聲音外,即便是吵架,那也是在晚上八點前吵完。
對此杜月蘭夫婦和蔥嬸他們都很滿意。
這天杜月蘭在家休息,蔥嬸過來串門,就說起這個事兒。
“我家老二和老三都是暴脾氣,一聽我們兩口子晚上休息得不好,直接就去那人的單位投訴了,彆說,效果真的好。”
蔥嬸豎起大拇指,“咱們做鄰居的話他們不聽,領導的話總要聽吧。”
“還得是你們啊,我和平哥都沒想到這一點,”杜月蘭有些不好意思,“不過現在確實舒服多了,本來房子就小,也不怎麼隔音,一點動靜能理解,可天天吵鬨,那就難以忍受了。”
“誰說不是呢!”
蔥嬸一拍大腿,“其實之前他們兩口子的感情還算不錯的,至少沒有和現在這樣半夜吵鬨,自從去年那個孩子出生後,兩人就開始了。”
“夫妻的事隻要他們自己解決了。”
杜月蘭搖頭,“咱們外人也沒辦法幫忙調解。”
“我可不願意幫忙調解了,”蔥嬸想到上次那件事就覺得頭疼。
晚上杜月蘭和溫慶平去國營飯店吃飯,一個同事請他們吃飯,因為溫慶平之前幫過對方忙。
回來的時候就看見黃大哥一個人在做飯。
蔥嬸拉住杜月蘭,“他把媳婦兒和孩子送回老家去了,還說這樣就不會吵到咱們,你說這事兒弄得……”
溫慶平皺眉:“那是他自己決定的,蔥嬸你彆因為這個覺得愧疚。”
蔥嬸原本還真有些愧疚,但一聽這話,也覺得有道理,本來這兩天沒吵架了,他們也覺得不錯,誰知道對方忽然把人送回老家了,那就是對方自己的選擇了。
第一天晚上睡覺的時候隔壁沒什麼聲音,第二天晚上他們聽見黃大哥故意把凳子踢倒,接著扶起來再踢倒的聲音。
第三天、第四天……
持續了一周。
然後溫慶平和蔥嬸以及住在黃大哥他們家樓下的,都去對方單位投訴了。
連帶著之前他們夫妻半夜吵架的事兒也跟著一起拉出來投訴。
單位領導也氣,怎麼這個人在單位是個老實人,在筒子樓就這麼不好相處呢?
於是警告對方,如果再有人過來投訴,就把那間房子收回,給他們安排到平房區去。
這下黃大哥一點都不敢鬨出動靜了。
甚至還分彆上門道了歉。
天氣暖和點的時候,杜月蘭就單穿那件襯衣了,下麵配了一條青色長褲,頭發編了一條辮子垂在身後,走起路來辮子在身後微微晃蕩。
“你媳婦兒可真好看。”
食堂裡,和溫慶平坐在一桌的一人看了眼還在給同事打飯的杜月蘭對他說道。
“雖然是實話,可你彆一直盯著看,”溫慶平略帶警告道。
“你誤會了,”那人哎呀一聲,“我想問問你媳婦兒有沒有妹妹啊?堂妹也行啊。”
“沒有,有堂姐,但已經結婚好幾年了。”
溫慶平實話實說。
那人一臉失望。
旁人打趣著:“你小子可結婚了的,千萬彆生活作風出問題。”
“可彆冤枉我,”那人嚇一跳,趕緊解釋,“我弟弟老大不小了,可最近相親都沒合適的,就想著……”
“沒有,”溫慶平再次搖頭。
“可惜啊。”
“可惜個屁,我有個妹子,就是彪悍了些,但人不錯的,要不和你弟弟相看相看?”
“你妹子算了,打架比我還要厲害,我怕我弟弟被打死。”
杜月蘭他們都是等給這些人打完飯後,他們才坐在一起吃飯的。
溫慶平休假的時候,就會在家做午飯送過來。
如果他在單位,就來食堂吃飯。
“我剛才可聽見了,有人打聽你有沒有妹妹。”
老張對杜月蘭笑道。
“已經有好幾個人向我打聽了,可惜我沒有,”杜月蘭也笑。
楊組長放下筷子歎了口氣,“我也愁啊,我兒子今年二十二了,自從被退親後,就不願意去相親,我們兩口子就這麼一個兒子,愁啊。”
“之前那事兒又不是他的錯,怎麼還沒想開?”
“就是啊,我看這小子也是欠收拾,揍一頓得了。”
“這麼大了不好動手吧?”
杜月蘭靜靜聽他們說,大概也明白怎麼回事了,楊組長的兒子之前本來快結婚了的,但後麵不知道什麼原因,女方退了親。
現在他還不能接受退親的事,也不願意去相看對象。
所以楊組長才發愁。
“都說兒孫自有兒孫福,”楊組長拿起筷子繼續吃飯,“擱在自己身上的時候才知道多難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