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遠寒年紀雖然不小了,但玩心很重。從前是不經打擊永天真,而如今經過了許多打擊,就更加不願意變得穩重老成。
他也知道自己是胡鬨,自己纏著對方索吻樣子簡直像是什麼邪修,但沒關係,他聲名狼藉,本來就是邪修。
李承霜沒有太過親近,但也並沒有拒絕。直到冰涼水珠從房頂上綴下來,砸到他散亂發絲間。他就突然動作頓住了。
江遠寒咬開了他脖頸間靠內衣領,舔了一下對方喉結:“怎麼不抱我?”
李承霜伸出手,掌心壓著他肩膀,似乎是一種沉默而拒絕姿態。江遠寒思緒一滯,目光瞥到對方發紅耳根和脖頸上,陡然回過味兒來了。
辟寒劍寒氣相助,魔紋裡鎮壓部分才能突破隔閡限製,回歸本身。但此刻寒霜已然都化儘了。
他胸口前白蟒魔紋燙了一下,那個聖人回來了。
江遠寒脾氣不好,心想哪有這麼折騰人,一次不夠再來一次,這算什麼,這算欲拒還迎欲擒故縱嗎?
要不怎麼說他平時得少看點修真界話本故事,這時候腦子裡想得都是些奇奇怪怪爛俗情節。
這隻狐狸假裝不知道怎麼回事,反手扣住小師叔手腕,把對方手搭在自己腰上,隨後挨著他脖頸咬了他一口,語調低低地道:“廢物小師叔,你不教我,我怎麼會?”
他雖然很感興趣,但因為自己也沒有經驗,即便對自己身份定位非常離譜,但還是懷著求知好學心情,想讓對方告訴自己要怎麼做才能讓他舒服。
江遠寒是被魔界熏陶得太久了。他天生默認自己就是上麵那個,緊張感都被那種突如其來、豪情萬丈責任心給淹沒了。就算小師叔這個時候拒絕他,他也沒覺得生氣,更想逗逗對方。
魔族劣根性好像大多數都是如此,驍勇好鬥、野性善戰,還比較……懼內。
江遠寒心理年齡小,還不清楚有沒有把小師叔劃為自己“內人”,但他都被對方撩撥到這個地步了,不占點便宜怎麼甘願。
但李承霜手勁很大,被他帶著按到腰上時太緊張了太意外了,他手心都是汗,感覺懷裡像是揣著一隻熱乎乎毛絨絨小動物,偏偏又有利爪尖牙,有一下沒一下地蹭他、拱他,想要自己。
小師叔收斂心神,語氣刻意壓得冷了些,道:“你先起來。”
江遠寒一聽就知道,他**消失了,又變成眾生平等博愛之人,既多情,又無情。
不過僅僅是**還不能造成這麼重差異,江遠寒粗略地思考了一下,估計這其中還有彆什麼問題,難道小師叔一旦跟封存部分融合,就會被情.欲主導左右麼?
他懶得理對方,聽了當沒聽一樣,咬著對方耳朵低聲道:“害羞了?不好意思?”
李承霜看似冷冰冰,但確實是真不太好意思。可這麼被說出來,他是不會承認。
小師叔稍稍後退,道:“不是。彆鬨了,我不想跟你動手。”
江遠寒舔了舔唇,手指勾著他衣領,語氣微惱地道:“呼之則來揮之則去,想要就拉著我,扯著我,拽著我墮落,想變回高高在上冰清玉潔玉霄神,就一腳把我踹開,你算什麼正人君子?”
他逼近了些,目光如刀一般盯著對方,觀察著李承霜眼底一絲一毫地變化,像是一片熾烈風。
“你要是覺得我好,就大大方方地喜歡我,跟我在一起。但你這是什麼?小師叔,你這樣也配當得起聖人兩個字嗎?”
他說話語氣不重,到了後麵像是開玩笑似,但對方神情卻幽然沉默。
江遠寒沒有聽到他聲音,毫無理由地更生氣了。他捧起對方臉頰,指腹刮了刮李承霜被咬破唇角,盯了一會兒,道:“這次是你主動,是你錯。”
要不怎麼說這是一隻野性難馴狐狸,他把錯誤歸罪給對方之後,心情一下子明朗起來了,但並不是因為推卸責任,而是因為這樣他就有理由去理直氣壯地叼走這塊肉了。
但他不清楚,這不是一塊任人宰割食物,李承霜對他愧疚忍讓,不是因為他生性就善良溫柔至此,而是……
小師叔沒有看他,他剛剛能夠控製自己之時,就已經是這樣情形了。被**主導時,他雖然也能全程體會,但卻不能做出決定。
江遠寒沒聽到他反駁,以為李承霜果然是天性溫柔之人,他心中略有一絲愉快,湊過去重新抱對方,想要繼續下去,卻感覺小師叔手心壓在了他後頸上。
好涼啊。
江遠寒抬眼,還沒等他說什麼,就感覺那股涼意直衝腦海,耳朵裡幻聽般地響起纏綿如絲琴聲,聲音柔婉又溫柔,他最對付不了這種感覺。
失去意識地前一瞬,他想是失策了,不知道什麼時候,竟然對李承霜沒有防備。但他又並不擔心,因為小師叔很善良。
不愧是琴劍雙修,連靡靡琴音,也能彈得如此動人情衷。
江遠寒倒在了他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