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十八章(2 / 2)

就這樣戀著你 夢筱二 11562 字 9個月前

車廂裡安靜下來。

他們之間經常鬨彆扭,鬨完氣完,到歉後也就和好了。

兩人都沒再提包間裡的任何事,不愉快就這麼過去。

夏沐手機又振動,是主編給她發來了一些蕭華集團和遠東集團的內部資料。

她下載保存,把手機收起來,又繼續靠在紀羨北懷裡。

不時,她會動一下。

“在想什麼?”紀羨北垂眸問她。

夏沐:“在想新聞選題的事情。”

“選題?”

“嗯。”夏沐把主編的話差不多還原了一遍,她趁這個機會問他:“你對他們並購科技公司的事了解一些嗎?”

紀羨北把自己知道的都跟她詳說了一遍,蕭華集團原本就是科技公司的股東,但股份較少,也不在董事會。

現在遠東集團想收購科技公司,同時蕭華的大股東也看中了科技公司的前景,也想收購更多的股份,成為絕對控股人。

夏沐關心的是:“蕭瀟家公司的實力應該競爭不過任彥東吧?”

紀羨北微微頜首:“綜合實力上,蕭華遠趕不上遠東,不過遠東集團現在麵臨的收購阻力是來自科技公司內部。”

夏沐認真聽著,示意他往下說。

“科技公司的好幾個董事跟蕭華集團比較熟,因為利益牽扯,這幾個董事就一直壓著任彥東的收購方案,不讓通過。”

夏沐點頭:“那蕭華集團是鐵定了會成為科技公司的掌權人?”

“蕭華會不會成為科技公司的控股人現在不好說。”

“資金問題?”夏沐問。

紀羨北點頭;“蕭華集團剛完成海外的幾大收購案,資金跟不上,董事會也沒達成一致意見。”

夏沐明白了,現在是任彥東有錢收購,可是人家科技公司不答應,而蕭華有收購的條件,但沒錢。

她用小指勾著他的小指,紀羨北無奈的瞥她一眼,她玩的倒是不亦樂乎。

夏沐故作漫不經心的問他:“蕭瀟今晚找你是為了錢的事?”

紀羨北挑她一眼:“明知故問。”

夏沐揶揄他:“真猜不出,我這麼蠢,哪猜得到你們這些精英人士在談什麼。”

紀羨北特想踹她兩腳。

夏沐問他:“你準備給蕭瀟提供資金?”

“嗯。”

“那任彥東豈不是腹背受敵?”

紀羨北說:“不會,我隻提供給蕭華集團一部分資金。”

夏沐略有思忖:“那就是說以後很可能三方鼎立,科技公司自己握著部分股權,任彥東在股票市場自行收購一部分,餘下的股權在蕭華集團手裡?”

紀羨北:“應該是,因為收購案通不過,任彥東也隻能先自行收購股票,再想法入董事會,彆的沒好法子。”

夏沐微微點頭。

很快到了酒店,剛下車,紀羨北的手機響了,夏沐問:“工作上的電話?”

紀羨北:“嗯,任彥東的。”

夏沐頓了下,解釋:“任彥東沒打算帶我去外灘,我故意這麼說的,你們彆為了今晚的事影響了合作。”

紀羨北:“不會,我跟他都能做到公私分明。”

夏沐點點頭,他對接工作上的事情,她基本不會待在旁邊,有時涉及商業機密,她都主動找個借口回避。

“我去買杯咖啡喝。”

紀羨北不讓:“彆喝了,喝多了睡不著。”

“想喝。”她堅持。

紀羨北無語的望著她:“先說好了,可以喝,可你要是夜裡失眠來鬨騰我,我直接把你扔外邊客廳去。”

夏沐眼睛微眯:“你敢!”她有過好幾次不良記錄,晚上咖啡喝多了,後半夜也睡不著,就鬨他不許他睡。

甜品店裡的飲品種類不少,夏沐給紀羨北點了蜜茶,自己要了拿鐵。

走出甜品店時紀羨北的通話還沒結束,她放緩腳步。

打開咖啡杯抿了幾口,口感一般。

這幾年紀羨北經常從世界各地給她帶咖啡,好的喝慣了,再喝這些,心裡不自覺就會嫌棄。

所以人啊,有多少能做到不喜新厭舊,不見異思遷?

以前她不喝咖啡,也喝不慣,後來都是因為紀羨北。

就連第一次喝咖啡,也是跟他一起。

當時大二開學不久,她跟紀羨北認識三個多月,還沒在一起。

那天她在商場兼職下班,正巧遇到了紀羨北和唐文錫,他們就在附近找了家咖啡館,那是她第一次進咖啡館。

高中之前她沒看過咖啡館,小學在村裡上,初中在鎮上,她們那裡連像樣的大一點的超市都沒有,更彆說這些休閒小資的店。

直到去了縣裡上高中,她才有機會在城裡轉轉。

當時也隻是看了咖啡館的門麵招牌,至於裡麵到底是什麼氛圍,她沒進去過,不知道,也不好奇。

後來到北京上大學,有次在宿舍聽到豬豬和司徒彤彤討論學校附近哪家咖啡館的咖啡正宗,還說起星巴克,她們小城沒有星巴克。

她不懂咖啡,心裡特彆想嘗嘗,舍不得去咖啡館,就到超市買了速溶咖啡回來衝泡。

當時買了兩條咖啡,到現在她都記得價格,一塊五一條。

打了開水用她的塑料杯子衝泡,聞著好香,可喝到嘴裡苦唧唧的。

喝不慣,還剩半杯她直接倒掉了。

那次跟紀羨北和唐文錫去咖啡館,她還不知道怎麼點單。

之後紀羨北和唐文錫都點了,她跟服務員說:跟他的一樣。她下巴對著唐文錫的方向揚了揚。

緊接著她就收到來自唐文錫不屑的眼神,她直接瞪回去,也沒再看唐文錫什麼表情。

她跟紀羨北有一搭沒一搭的閒聊,都是聊了跟歐陽老師有關的,那是當時她跟紀羨北之間唯一的話題。

咖啡上來,她也學著紀羨北那樣,用咖啡勺輕輕攪動著咖啡,她知道他們有錢人不管吃飯還是喝水,都講究要小口。

於是她用咖啡勺舀了一勺,慢慢放進嘴裡,還沒咽下去,就聽唐文錫低笑了聲。

她咽下咖啡,看向唐文錫,結果他若無其事的還是在攪動咖啡,壓根就沒瞧她。

紀羨北在小聲用英文打電話,跟他視線相對時,他眼神特彆深。

她看不懂也招架不住,低下頭來繼續喝咖啡。

直到那個時候她還是沒覺得用咖啡勺喝咖啡有什麼不妥,接著舀第二勺。

這時紀羨北掛了電話。

唐文錫開腔:“咖啡勺不是來喝咖啡的。”

說著他把自己的咖啡勺輕放在碟子裡,端起咖啡慢條斯理的品著,嘴角的那抹嘲諷太過明顯。

當時她沒有鏡子,可她知道,臉頰耳朵紅的不行,火辣辣的刺痛。

後來她才知道,不用咖啡勺喝咖啡是最基本的喝咖啡禮儀。

可她一個貧窮閉塞小地方來的學生,就連高鐵地鐵也是到了北京才看到過,哪裡會知道喝咖啡都要有禮儀。

十九歲的年紀,在那個優雅的咖啡館,她第一次體會到丟人窘迫是什麼滋味。

本來就少的可憐的自尊和冷傲,還有那點虛榮心,在那一刻被無情的現實徹底踩碎。

紀羨北麵無表情的睇了唐文錫一眼,示意唐文錫閉嘴,又問她:“咖啡用勺子喝就不燙了吧?”

她埋下頭看著眼前的咖啡杯,沒吱聲。

這麼多餘的問題也沒什麼好回答的,她不懂他到底什麼意思。

隨即他的聲音傳來:“給我喝一口,我的咖啡燙。”

她還沒反應過來,紀羨北向前傾身,緊握著她的手舀了一勺她的咖啡放進他嘴裡。

第一次被異性攥著手,她緊張,想要把手抽回,紀羨北沒放開。

慌亂中正好跟他深邃專注的眸光撞上,他聲音磁性溫和:“以後得跟你學,這個方法不錯,喝咖啡就不會被燙著了。”

那一刻,她被唐文錫踩碎了的虛榮和自尊,紀羨北幫她一點點拾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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