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歡愉之後, 夏沐累了, 衝過澡就直接倒在床上, 醒來已經三點半。
剛才被紀羨北折騰的不輕,現在渾身都酸。
磨磨蹭蹭穿戴好,怕外麵辦公室有秘書或是彆的客人,她輕輕拉開一條門縫,隻有紀羨北在低頭看文件。
“誒。”她喊了一聲。
紀羨北抬頭:“不睡了?”
“不睡了, 睡多了晚上睡不著。”夏沐坐沙發上, 隨手從茶幾上拿過一本雜誌翻看。
紀羨北手頭有不少工作要處理,沒時間跟她你儂我儂,便讓她:“你自己找事情打發時間, 我還要忙一陣子。”
夏沐:“你忙你的, 不用管我。”
她認真看起雜誌, 看到一些新穎的觀念,隨手在手機備忘錄裡記下來。
一本雜誌看完,紀羨北還在看文件。
夏沐收起雜誌,視線落在紀羨北身上,棱角分明的下頜, 性感的喉結,光是看著都想去征服他。
專心工作又吃飽饜足的男人, 認真裡帶著幾分慵懶的風流, 讓人挪不開眼。
紀羨北感應到了那抹侵略性的目光, 抬眸:“看了三年還沒看夠?”
夏沐笑:“你不是說多看看你養眼麼, 剛才看雜誌看的眼睛累。”略有停頓, 她又道:“你要是介意我跟任彥東有接觸,我會考慮把這個專題報道轉給彆的同事。”
紀羨北手中的筆一頓,這是她第二次跟他妥協。
他看著她:“用不著。”
夏沐走過去抱著他的脖子,順勢坐在他腿上:“既然都說開了,那以後也不能再為這事鬨不愉快。”
紀羨北把筆丟桌上,環住她的腰,特不正經的語氣:“剛才誰在床上還特彆享受這樣的不愉快?”
“...我踹人了啊。”夏沐剜他一眼。
紀羨北笑,抬手按著她的後腦勺,把她的唇壓向自己。
兩人又膩歪到一起。
所以不能讓她常來辦公室,一來就耽誤他的正經事。
兩人親了十多分鐘,被手機鈴聲打斷。
紀羨北瞄了眼手機屏,是任彥東的電話。
他眉心微蹙,若有所思幾秒,伸手拿過手機。
“誰啊?”夏沐從他懷裡起身。
“任彥東。”
“應該是工作上的事。”夏沐自覺回到沙發那邊坐著。
紀羨北接聽,兩人寒暄兩句,任彥東問他:“下午有時間沒?”
紀羨北笑著:“換成彆人的話,我肯定沒時間。”
“行啊,那一會兒見麵聊,我半個小時左右到。”
“好。”
通話這麼三言兩句就結束了。
夏沐已經猜到:“任彥東要過來?”
紀羨北點頭:“嗯,天然氣那個項目有些細節要談。”
她在這裡,他們兩人談事情也不方便,夏沐拿上包,說得回病房了,又給了紀羨北一個熱吻才離開。
任彥東掛了紀羨北的電話後,交代秘書兩句,直接下樓去了。
剛坐上車,就接到老友的電話。
字畫行的老板。
“老三,忙不?”
“忙。”
“...忙也停一下。”
任彥東笑著:“停不下來怎麼辦?”
“哈哈。”
兩人惡趣味的懟了兩句話後,言歸正傳。
老板問他:“那天跟你一起來寫字的小夏,你跟她熟悉吧?”
任彥東不答反問:“找她做什麼?”
“肯定有事啊。”老板也沒隱瞞:“那天小夏寫的那幅字我照下來了,就覺得筆鋒很眼熟,這不剛才老溫來我這,我給他看了,他說有點他們家溫老爺子的風範,還說有機會見見麵,如果能談得來,還想讓夏沐有空時教教他孫子練書法。”
任彥東漫不經心的敲著玻璃窗:“他自己怎麼不教?”
老板:“不是老溫不想教,是管不了孩子,不舍得打不舍得罵的,隔代疼你又不是不知道。再說,老溫平時公司那麼多事要忙,也沒那個時間。”
任彥東:“沒時間還有空到你那轉悠?
老板:“他也挺長時間沒過來了,上次過來時還是年初,當時你不是也在麼。”
任彥東也想起來了,確實挺久的了,隻是不經意間時間就到了下半年。
電話那端,老板又說起老溫怎麼到他那裡的,“老溫說,去年中了你們遠東地產的一個標,哪知今年建材飛漲,你們又不調價,前期的工程他們還要自己墊資,就你們這一個項目工程,他們這次要虧七八個億,建築這一塊業務是老溫兒子負責的,今早集團高層會議上,有個董事對他兒子特彆不滿,說目光短淺,沒預測市場風險的本事,沒能及時規避價格風險,雖然他們不差這點錢,可也挺糟心的,他就到我這裡來轉悠轉悠。”
任彥東‘嗯’了聲,沒說彆的。
老板感覺自己好像說岔道了,又回到之前那個話題:“對了,小夏的電話你有沒有?有就發給我。”
任彥東脫口而出:“沒有,跟她不熟。”
老板:“...感覺你看她的眼神都不一樣,還以為你正追她呢。”
任彥東:“......”
老板也沒關注財經新聞,還不知道夏沐就是報道任彥東的那個財經記者。
“那行啊,等你再遇到小夏,就讓她有空到字畫行找我。”
任彥東敷衍的‘嗯’了下,掛了電話。
他看向窗外,至於為什麼不願給朋友夏沐的號碼,他自己也是匪夷所思。
無形的占有欲?
嗬。
誰知道。
胡思亂想時,就到了中宸樓下。
這是任彥東第一回來紀羨北的公司,兩人打小就不和,長大了還是頭一次合作。
因為有小時候的那層關係,兩人見麵也沒客氣。
惜字如金的兩個男人,又不苟言笑,辦公室的氣氛都是壓抑的。
樊秘書進來要問他們喝什麼,紀羨北擺手,樊秘書意會,退了出去,把門輕輕關上。
紀羨北問他:“喝點什麼?”
任彥東:“什麼都行。”
紀羨北泡了綠茶,又加了點枇杷蜜。
任彥東嘗了一口,“味道不錯,放了什麼?”
“枇杷蜜,潤肺的。”
任彥東點點頭,總覺得紀羨北給他喝這個是有什麼寓意,也沒深問。
紀羨北自然就沒說。
任彥東把水杯放茶幾上,這才掃了眼紀羨北辦公室的格局,那麼昂貴低調的辦公家具他沒注意,首先搶進眼裡的卻是牆上的那幅字。
他微怔。
原來夏沐那天裱的字,是送給紀羨北的。
不過,他不眼紅這幅字。
因為他也有,不比紀羨北的差。
接下來兩人開始談工作上的事,商談時,他們基本不會夾帶任何私人感情。
快兩個小時過去,他們才隻解決了一個細節問題。
任彥東看了眼手表:“今天談不完了,改天再約吧。”
夏沐還在醫院,他總不好一直占用紀羨北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