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羨北:“不是給你的。”
夏沐淡淡的眼神上下掃他幾下:“給袁奕琳?”
“嗯。”
她也沒看,把眼眯上:“最便宜的那個。”
紀羨北失笑,跟秘書說就要第三張圖片上的那個包,又把吃飯餐廳的地址發給秘書。
紀羨北欲要起身,卻被夏沐手腳並纏,將他拉來了回來,他沒坐穩,趴在她身上,無奈道:“又怎麼了?”
夏沐指指的喉結處:“你的胎記快消失了,我給你重新種一個。”
紀羨北不由摸了下喉結,以前夏沐老愛咬這個地方,留下紫紅色吻痕,襯衫衣領也遮不住。
有次出去玩朋友調侃,他半開玩笑說這是胎記,發小唐文錫也附和著他,說不是吻痕,是胎記,因為從小就見過他那個紫紅色的東西...
大家恍惚,見唐文錫不像開玩笑的樣子,就信以為真。
後來夏沐更是肆無忌憚,每次親密,她都會吮吸那個地方,這兩年喉結部位的‘胎記’就沒消失過。
這次出差時間長,顏色已經淡的看不見。
“你輕點!”紀羨北皺了皺眉。
夏沐鬆開牙齒,又親了親,挺滿意自己的傑作,拍拍他的臉頰:“走吧,再不走,有人要望眼欲穿了。”
紀羨北沒急著離開,把她睡衣往下拉,埋頭在她胸前,這次喊疼的換成夏沐,他舍不得,吮吸了幾下就放開。
“睡一會兒吧,我讓保姆一點鐘過來做飯。”
“嗯。”
戴好手表,紀羨北拿上手機出門,司機已經在樓下等著,坐上車他就撥了個電話出去。
那邊接通後,問他:“出差回來了?”
“嗯,昨天夜裡到的。”
“中午回家吃飯吧,你爸今天也在家。”
“不回了,約了人。”頓了下,紀羨北問道:“媽,宮寒要怎麼調理?”
那頭沉默一瞬,紀媽媽不答反問:“誰宮寒?”
紀羨北也沒隱瞞:“夏沐。”
媽媽知道夏沐的存在,兩年前就知道,有次逛街看到他和夏沐吃飯,但他沒看到媽媽。
後來媽媽側麵問他那女孩是誰,他實話實說,說是他女朋友。
當時媽媽問他:女孩多大,做什麼的?
他說:十九歲,大二學生。
媽媽沉默半晌,歎了口氣:媽媽以為你跟某些有錢人家的孩子不一樣,你怎麼也找學生了?你這是作孽你知道嗎!
他說:他們是他們,我是我。
後來媽媽又說:那女孩年紀輕輕的,能跟你在一起,心思也不會簡單,你們這種感情,長不了。
兩年多過去,媽媽也沒再過問這件事。
沒得到回應,紀羨北看了下手機,通話還在繼續,他喊了聲:“媽?”
“聽著呢。”紀媽媽說:“以為你們早散了。”
紀羨北淡笑說:“您怎麼就巴不得我分手呢?”
紀媽媽依舊是很嚴肅認真的口氣:“不是巴著你們分,是你跟那女孩不是一路人,過不到一起去的,遲早要散。”
紀羨北手肘抵在車窗上,望著外麵,片刻後低聲說:“就算過得到一起,也遲早會散的,六七十年後,我們都老了死了,不就散了?”
他在表明跟那女孩在一起的決心呢,紀媽媽‘嗬’了一聲:“你倒是看的挺明白。”
紀羨北:“這都是您跟我說的。”人生幾十年,彆指望下輩子怎麼樣怎麼樣,有沒有下輩子沒人知道,要把這輩子過好,彆留遺憾。
母子間的對弈,他勝了一籌。
紀羨北又叮囑媽媽:“我跟夏沐的事,您先彆跟我爸說,我有我的打算。”
紀媽媽:“你現在翅膀硬了,還怕你爸?”稍頓,話鋒一轉:“不過說不定不等你爸知道,你跟那女孩就結束了。”
紀羨北:“......媽,您盼我點好行嗎?”
紀媽媽想了想:“那祝你下個月就能做爸爸,怎麼樣?夠誠意吧?”
紀羨北一噎,趁著這個話題:“對了,媽,幫我開幾副調理宮寒的中藥,不用醫院代煎,回來我讓保姆自己煎。”
紀媽媽應了一聲,不忘提醒他:“我答應給她開方子,不是代表認可她,在我這裡,她現在隻是個病患,而我是醫生。”
紀羨北回:“那我替我媳婦謝謝汪主任您了。”他母親姓汪。
紀媽媽:“......”
胸口悶著一股氣,知道跟他多說無益,隻道:“滾蛋吧,我要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