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媽媽:“你現在翅膀硬了,還怕你爸?”稍頓,話鋒一轉:“不過說不定不等你爸知道,你跟那女孩就結束了。”
紀羨北:“......媽,您盼我點好行嗎?”
紀媽媽想了想:“那祝你下個月就能做爸爸,怎麼樣?夠誠意吧?”
紀羨北一噎,趁著這個話題:“對了,媽,幫我開幾副調理宮寒的中藥,不用醫院代煎,回來我讓保姆自己煎。”
紀媽媽應了一聲,不忘提醒他:“我答應給她開方子,不是代表認可她,在我這裡,她現在隻是個病患,而我是醫生。”
紀羨北回:“那我替我媳婦謝謝汪主任您了。”他母親姓汪。
紀媽媽:“......”
胸口悶著一股氣,知道跟他多說無益,隻道:“滾蛋吧,我要忙了。”
紀羨北:“嗯,媽您注意身體。”
“知道。”隨即結束了通話。
紀羨北對著暗下去的屏幕若有所思的看了許久,隨後收起來,繼續看著喧囂的車窗外。
袁奕琳的信息又進來:【紀大哥,我到了哦:)】
他回:【我也馬上到。】
袁奕琳:【這麼快呀?不著急的,我閒人一個,你先忙你的事情~】
紀羨北掃了眼,沒再回。
十五分鐘後,紀羨北到了餐廳。
袁奕琳看到他進來,趕緊站起來迎接,淺笑著說:“紀大哥。”
隻有短短的三個字,可她自己都能聽出顫音來。
在心底暗罵了句沒出息。
她今早五點多就醒了,既緊張又激動,在床上翻來覆去也睡不著,乾脆起床梳洗打扮。
花了一個多小時化妝,可化好後怎麼都不滿意,她又卸去,到美發廳找專業化妝師給她化了精致的妝容。
連衣裙也是跟妝容搭配的。
打過招呼,兩人落座。
袁奕琳心臟砰砰直跳,都快喘不過氣。
這不是她第一次跟紀羨北吃飯,之前跟舅舅一起,請紀羨北吃過飯,不過後來也是紀羨北買單。
那次吃飯紀羨北比較隨和,雖然話不多,但語氣比較溫和。
可今天,飯還沒開始吃呢,她就莫名有了一種壓迫感。
點餐時,紀羨北跟服務員交代了幾句,袁奕琳不自覺瞄了他兩眼,他脖子上那處明顯的吻痕映入眼簾。
袁奕琳的心就跟針紮了一下似的,不算疼,但滋味真不好受。
她知道紀羨北這樣的男人,不會沒有女人,可親眼看到一些歡愛的痕跡,還是特彆不舒服。
點過餐後,紀羨北主動問她:“工作入職的事情都安排妥了吧?”
袁奕琳趕緊點頭:“都好了,下月一號去報到上班。”她又說:“我舅舅讓我好好謝謝你。”
紀羨北剛端起茶杯,放在嘴邊頓了下:“見外了。”
在袁奕琳眼裡,紀羨北拿水杯的動作都令人著迷,她忍不住偷瞄他。
紀羨北還算體貼,時不時找個話題,這頓飯吃的不算冷場。
袁奕琳家在南方,說起她老家,她笑說:“紀大哥,等你什麼時候有空可以去我們家鄉那邊玩玩,那些不是很有名的江南小鎮也非常有特色,我來給你做導遊。”
紀羨北用餐完畢,他放下刀叉,用餐巾輕拭嘴角,微微頜首:“有機會的。”
服務員過來結賬時,紀羨北沒搶著買單,袁奕琳付過賬,心裡跟抹了一層蜜似的。
之前紀羨北脖子上那抹吻痕給她帶來的不愉快早就煙消雲散,反正他現在的這些女人也嫁不進紀家,她沒必要放心上。
袁奕琳拿過結賬小票,嘴角都是上揚的。
之前舅舅為了她工作的事特彆感謝過紀羨北,請紀羨北吃了飯,可最後還是紀羨北堅持買單。
這回紀羨北沒搶著付錢,給了她前所未有的優越感。
直到紀羨北的手機鈴聲響起,袁奕琳才回神,隻聽他說:“對,十二樓的西餐廳,靠窗邊。”
然後見他朝門口揮揮手。
袁奕琳順著他揮手的方向看去,一個職業套裝的女人走過來,手裡拎著某奢侈品牌的手提袋。
這是...送給她的?
肯定是。
不然紀羨北不會讓人送到餐廳來。
她心跳不由加速,極力按捺住那份驚喜。
旗艦店的工作人員把手袋遞給紀羨北:“紀總,您的包。”
“謝謝。”紀羨北接過來。
工作人員又客套的寒暄兩句,轉身離開。
紀羨北直接把手提袋給袁奕琳:“送你的。”
袁奕琳興奮的都沒緩過來,兩手緊緊抓著手提袋,平複了下心情才說:“謝謝。”
又佯裝把包還回去:“這包太貴重了,我不能收的。”
紀羨北沒接,示意她收好,袁奕琳沒再假客氣,拿在手裡反複看了又看,她不是買不起這個包,家裡條件在老家算是富豪級彆。
她有好幾個同品牌的包,有的比這個還貴。
可這個包對她的意義不一樣,是紀羨北送給她的。
她說了好幾遍謝謝。
紀羨北淡笑說:“不用跟我客氣,你馬上畢業,當做送你的畢業禮物,也感謝你送的那個zippo。”
特意停頓下,他接著說道:“那個zippo我女朋友也喜歡,說挺特彆。我不懂你們剛畢業的女生喜歡什麼禮物,選這個包也是她給的建議。”
袁奕琳的笑僵在嘴角,好半晌都沒緩過來。
她都還沒開始表明自己的心意呢,他這就不動聲色的拒絕了她?
紀羨北左手擱在領口,開始漫不經心的鬆解襯衫紐扣,盯著手機屏幕看了幾秒,給夏沐發了條信息:【睡了?】
夏沐連手機鈴聲都沒聽到,信息聲就更沒注意。
突然被好友表白,她一時懵了。
“任初,任初。”有人小聲喊。
任初沒反應。
快被急死的同學忍不住踢他一腳,任初沒跪穩,一個踉蹌差點倒了,他正緊張著,莫名火氣來了,猛的回頭。
同學朝他使眼色,小聲提醒:“花,花。”
任初懊惱的拍了下額頭,光顧著表白了,花都忘了給,他雙手捧花遞給夏沐:“126朵,你喜歡的數字。”
是她生日。
“怎麼了?”許曼拉了邊上的一個同學問,這邊被堵得裡三層外三層,她看不到裡麵在乾什麼。
“任初表白了。”同學矮,熱鬨看不到,直接站在椅子上。
許曼一愣,她酒喝多了,去了趟洗手間,這才幾分鐘?就發生了這麼大的事。
“跟誰表白?”
同學伸長脖子往裡麵看,許曼說什麼她沒聽到。
許曼輕拍她一下:“任初跟誰表白了?”
“當然是夏沐啊,再過幾天我們就都離校了,也不知道哪年才能見到,我要是男生我肯定也跟她表白。”
許曼:“......”
今晚她們新聞係大四畢業生在飯店聚餐,散夥飯都吃到最後了,她做夢都沒想到任初竟然會跟夏沐表白。
任初還單膝跪在地上,夏沐盯著他都快看了半分鐘,一個字也沒說。
他緊張的都不敢看她。
實在沒法等了,一秒一秒的,就像鈍刀割肉一樣,他被虐的五臟六腑都疼。
不管了,他全當夏沐沒聽清他剛才說什麼,再次抬頭跟她對望:“夏沐,我喜歡你快四年了...”說著,不由咽了下口水,沒想到表白第二遍還不如第一遍說的溜。
宴會廳裡安靜的跟期末考試的考場一樣,圍觀的同學也跟著忐忑,更好奇。
不知道接下來是什麼等著任初。
任初更緊張了,聲音微顫:“夏沐,做我女朋友吧,我決定不出國了,也不讀研,我留在國內跟你一起打拚,你去哪我就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