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奕琳欲要反駁,感覺哪裡不對,這句話她在腦海裡過了一遍又一遍,確定沒錯。
之前她一直不願相信的,現在被逼著去麵對。
她冷嘲:“嗬,紀羨北跟你?”
夏沐懶得回應。
袁奕琳平複了下心情,迅速整理好自己的失態。
她跟夏沐對視,眸光鋒利,她的不甘,夏沐的心高氣傲,誰都不讓著誰,她先打破了沉默:“人要有自知之明。”
夏沐淡淡一笑:“共勉。”
袁奕琳:“......”
兩人又是一陣無聲的對峙。
短短幾十秒,袁奕琳已經調整好了心態,緩聲道:“你還真以為紀羨北對你是認真的?他們那樣的男人,玩夠了就會找個門當戶對的女人結婚。”
她仰頭時間久了,脖子有點酸,就往後幾步,靠在轉台的窗戶邊,雙手抱臂,靜靜的捕捉夏沐臉上的表情。
夏沐的表情始終都風輕雲淡,她瞧不出任何的氣急敗壞。
袁奕琳也沒閒工夫琢磨夏沐在想什麼,夏沐這樣的女人,紀羨北也不知道有多少個,她沒必要因為一個不重要的女人搭上自己的好心情。
樓上又傳來女生的說話聲,袁奕琳淡淡掃了眼夏沐,抬步下樓。
夏沐若有所思的看著袁奕琳的背影。
樓上的女生邊說笑邊打鬨,是其他學院的小學妹,對她的事大概不太清楚,路過她旁邊,並未有任何好奇的眼神。
回到宿舍,夏沐呆坐了一會兒。
從包裡拿出三瓶香水,定製版,她特意讓紀羨北找調香大師調出來的,是三個室友喜歡的味道。
同住這幾年,她跟她們三人一直相處的很淡,從來沒談過心,她每天都忙的閒不下來,連跟她們一起吃頓飯的機會都很少,她們對她倒是挺友好。
夏沐拿出便簽紙,每張都寫了幾句簡單的祝福語,和香水一並放在她們的桌子上,
四年大學時光就這樣結束了。
她拉上行李箱,提著一個旅遊包,鎖門離開。
有些人,一彆,可能就是一輩子。
夏沐一手提著大箱子,一手拎著包,走到三樓,手臂發酸,她放下來靠在樓梯扶手上休息。
手機響了,是紀羨北。
“什麼時候回去?”
“要一個小時左右。”
“我去醫院給你拿藥,正好順路到校門口等你。”
夏沐拒絕:“你不用過來,我自己回去。”
歐陽老師剛澄清,要是被同學看到她又坐彆人的車,不管是豪車還是普通的車,都會掀起風浪,她不想再節外生枝給歐陽老師添麻煩。
紀羨北擔心的是:“那麼大行李箱,你一個人拎的動?”
夏沐:“你就是過來接我,我還是要一個人從宿舍樓拎下來。”
紀羨北已經到了醫院門口,開門下車,夏沐聽到了話筒裡傳來的嘈雜聲,問:“你到醫院了?”
“嗯。”
“那你去找阿姨吧,我掛電話了。”
紀羨北沒著急掛電話,回到剛才的對話,他說:“你那個行李箱太重了,我找個年輕的小夥子去樓上幫你拎下來。”
夏沐笑:“就不怕我看上人家小夥把你一腳給踹了?”
紀羨北:“找個你看不上的。”
夏沐又笑,忽然低聲喊他:“紀羨北。”
“嗯?”
“你去求歐陽院長了是嗎?”她說:“我一直以為歐陽院長澄清是因為出於對學院和學校領導的考慮。”
“沒什麼求不求的,一句的事,你也彆多想,都過去了。”
靜默數秒,夏沐說:“旺旺謝謝仙貝。”
紀羨北:“......”
被氣笑了:“說多少遍了,讓你彆瞎喊!”
夏沐還繼續說:“等我有錢了,我就去訂製個大號的仙貝,天天抱著啃。”
“......”
紀羨北看到母親出來了,跟夏沐說:“我掛電話了。”
“好。”夏沐又匆匆說:“你不用來接我,再有一個行李箱我也能扛下去。”
“力氣這麼大?以後喝多了,你背我回家。”
“看你表現。”
紀媽媽走出大門,離他隻有幾十米,紀羨北對著手機低聲道:“寶貝,再見。”
夏沐:“......”
隻在床上才有的稱呼,他竟然大白天的這麼喊她。
通話結束,夏沐盯著那個‘仙貝’的備注看了數秒,最後還是把備注改成‘旺旺的仙貝’。
突然被好友表白,她一時懵了。
“任初,任初。”有人小聲喊。
任初沒反應。
快被急死的同學忍不住踢他一腳,任初沒跪穩,一個踉蹌差點倒了,他正緊張著,莫名火氣來了,猛的回頭。
同學朝他使眼色,小聲提醒:“花,花。”
任初懊惱的拍了下額頭,光顧著表白了,花都忘了給,他雙手捧花遞給夏沐:“126朵,你喜歡的數字。”
是她生日。
“怎麼了?”許曼拉了邊上的一個同學問,這邊被堵得裡三層外三層,她看不到裡麵在乾什麼。
“任初表白了。”同學矮,熱鬨看不到,直接站在椅子上。
許曼一愣,她酒喝多了,去了趟洗手間,這才幾分鐘?就發生了這麼大的事。
“跟誰表白?”
同學伸長脖子往裡麵看,許曼說什麼她沒聽到。
許曼輕拍她一下:“任初跟誰表白了?”
“當然是夏沐啊,再過幾天我們就都離校了,也不知道哪年才能見到,我要是男生我肯定也跟她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