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風,中老年大爺大媽之友。
這話那是一點也不假的,明明現在還壓根兒不認識苟大爺,但是崔風愣是分分鐘搞定了苟大爺,給他們的“大事業”壘起了順利開始的基石。
蔣寒也是個乾脆利落的,也不等什麼明天了,明天是明天,今天先來一撥兒。
小朋友們像是小蝗蟲,立刻就開始啦,雪寶第一次乾這樣的事兒,激動的小臉兒紅撲撲,她抓著孔甜甜的胳膊,說:“我們這就要開始了嗎?是撿這個嗎?”
孔甜甜笑了:“對,就是這個,這個骨架是鐵絲撐著的,你看,這樣一扯,是不是就出來了?你小心一點,扯得時候彆劃傷了自個兒。”
雪寶哦哦,隨即嚴肅的鼓著小蜜桃臉叮囑身邊的小夥伴們:“大家都要小心哦,這個容易受傷的。”
眾人感動極了,小雪寶就是這樣善良可愛的小天使,你瞅瞅,看看人家多善良啊。
“雪寶放心吧,我們行的。”
“你照顧好自己。”
雪寶開開心心的重重嗯了一聲,倒是喬一鳴低聲跟蔣寒說:“要不彆讓女生乾了,咱老爺們多乾點得了。她們哪兒是乾這種粗活兒的啊。再說,雪寶還那麼小。”
蔣寒睨了喬一鳴一眼,這人能走到省廳,真是靠著一身本事,但絕對沒有什麼情商。
他說:“重點是乾活兒嗎?是乾的多和乾的少嗎?是團結在一起的心。”
喬一鳴:“???”
好在,他也不是傻子,立刻懂了,說:“那倒也是。”
還彆說咧,那些大人過來撿塑料花,擼鐵絲兒賣錢,苟大爺不客氣放狗。但是他們小孩兒在這邊呼呼喝喝的乾活兒,苟大爺還挺高興的呢。
他叉著腰,站在塑料花廠後門,看的樂嗬嗬。
這要是但凡大一點兒,他就覺得這些小孩兒是投機倒把,但是這才三四歲的小孩兒,看著是真好笑了。他看了一會兒,悠哉的轉悠進廠子裡。
六月天,天黑的晚,小家夥兒們忙活了一會兒,這才一人拽著兩捆鐵絲兒,跟著崔風去了廢品收購站。雖說這事兒開始的時候是蔣寒抻頭兒,但是崔風才是對本地最熟悉的。
而且吧,這邊廢品收購站是崔風崔雨他小叔搞的,也算是正好了。
崔小叔也是第一次遇見這種事兒,樂嗬的不行,這要是但凡大一點,還不至於這麼好笑,就是因為這些小豆包一個個小還沒大人腿長,才是真的好笑咧。
崔小叔笑的都要抽過去了,開玩笑說:“以後還有這個,你們也送來,我都收。”
奶娃娃們一個響呱呱的:“好。”
彆看他們一個人才兩把鐵絲兒,但是架不住人多啊,就忙活這麼幾個小時,大家竟然就賣了八塊錢。大家見慣了大錢的,誰會在意八塊錢,一個個淡定的很,崔小叔更樂。
不過,小娃娃裡麵也有一個與眾不同的。
雪寶高興的頭發絲兒都透著喜悅,小臉兒更是激動的紅撲撲的,大眼睛亮晶晶,腳步帶著虛,仿佛就要飄起來,跟著大家離開的時候,直接順拐了……
崔小叔:“噗!”
雪寶還不知道崔小叔看著自己樂得前仰後合,她走開始走正步啦。
哦,順拐的。
反正就,大激動!
“我們好能乾哦,我們怎麼這麼能乾呀。我們好厲害哦,我們怎麼這麼厲害呀。”雪寶這小嘴兒啊,這一路上就沒停過,她小嘴兒叭叭叭,激動的說:“我們明天還去吧?”
蔣寒等人笑著說:“還去,咱們攢個幾千塊的班費。”
雪寶瞪大了眼,幾千塊哦,好多呀。
她問:“可、可以嗎?”
“當然啊,咱們這麼多人呢。”
雪寶一聽,對哇,他們好多人啊。
“咱們變成大富翁啦!”
雪寶超激動的,一直到傍晚回家,還哼著小曲兒,飄飄然。
這時容家棟和陶麗華都下班了,容家棟問:“你這去哪兒玩兒了,弄得臟兮兮的。”
雪寶得意的叉腰,小腳丫點點點,驕傲:“我去賺錢啦。”
容家棟一聽,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得意起來了,他驕傲的很呢:“哎呦,我們小雪寶這麼厲害啊。不愧是我的崽,比你爹都厲害了,爸像你這麼大的時候可沒你這麼厲害,雪寶牛!”
雪寶用力點頭,說:“對噠對噠,我超棒的。”
“你們可真是父女倆。”陶麗華瞅著這倆一唱一和的,說:“領孩子去洗洗,這臉蛋兒這麼紅,可彆大夏天的發燒了。”
她這一說,還在做飯的容奶奶立刻放下鍋鏟子,急了:“我看看,怎麼的了?”
雪寶跺腳:“我才沒有發燒,我是高興噠!”
“好好好,你高興。麗華你去廚房盯著,我領雪寶洗一洗。”容奶奶立刻一手接下了雪寶的洗漱,她說:“直接洗澡吧。”
雪寶:“好。”
容奶奶叫:“家棟,你去樓上把曬的水搬下來。”
容家棟:“哎。”
這個時候其實也有熱水器了,但是家用的很少,大家也想不到這個,像是他們機械廠也是大廠了,可是就連廠長家也沒有呢。除了煤氣罐灶上燒水,就是在夏天的時候曬水。
大水袋曬水,塑料浴罩,可以說是這個年代的特色了。
容家棟去了頂樓,這裡可不止他們一家這麼乾,好些家都這麼乾呢。他扛著水袋子下樓,路過四樓,看到蘇家開著門,蘇萌正在踩縫紉機。
容家棟提醒:“萌寶彆偷偷玩兒縫紉機,刺到手怎麼辦?”
隨即又叮囑:“你一個人,回來要關門。”
蘇萌哦了一聲,說:“容叔叔,我知道啦。”
她咚咚咚的跑過來,當著容家棟的麵兒關上了門,隨即又回到縫紉機前,繼續踩縫紉機,大人的話……她就是大人啊,不用聽。
一天的大太陽把水曬的溫溫的,容奶奶撐起了塑料浴罩,又添了一壺熱水,這才讓雪寶進澡盆,小姑娘的胳膊都搓出了小灰卷兒。容奶奶哎呦喂的說:“這天天洗,天天還這麼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