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語氣不很對,說:“你爸爸把你一個人扔在房間?”
雪寶糾正媽媽:“不是扔,我們商量好了暗號,爸爸還教我鎖門了,就一小會兒,小會兒的……”
陶麗華深吸一口氣,說:“你們還乾什麼了?”
雪寶立刻:“爸爸給你買口紅了,可好看可好看的口紅,是雪寶選的。”
陶麗華:“哦?”
雪寶:“我們還去好漂亮好漂亮的地方吃飯了,那裡有大姐姐拉琴,雪寶也想學……”
陶麗華:“你也想學啊,那等媽媽領你去少年宮。”
雪寶立刻點頭:“好的呀,爸爸說,要找人教我,那個叫大提琴。”
陶麗華:“好。”
算是容家棟還乾了點正事兒。
雪寶:“爸爸帶我去東方明珠了,可高了,我膽子最大,一點也不害怕。”
陶麗華:“……”
她笑了出來,娘倆兒就這麼靠著床頭坐在床上,嘮了起來,全程都是小寶寶雪寶在碎碎念,陶麗華則是認真聽著女兒這幾天行程。雪寶:“我們買了好多衣服呀,爸爸說那邊特彆講究名牌,我也不知道名牌是什麼意思,反正爸爸就是說……”
她又說:“爸爸說等掙了錢,給我在首都買房子,然後我就可以在首都念大學……”
陶麗華失笑:“你爸倒是能吹。”
雪寶大聲:“哎不是吹牛,爸爸是好認真的,你不能誣賴爸爸呀。”
雪寶覺得爸爸才不騙人呢。
她說:“是真的。”
陶麗華:“好好好,是真的。”
“我們還要……”
娘倆兒你一言我一語的。
而外頭那娘倆兒也在說呢,家長裡短不能停,容家棟:“媽,我想把車站那邊的那塊地買下來。”
容奶奶:“啥?”
容家棟笑了:“就是打算做成一個商場。”
容奶奶:“你可彆瞎胡來,你有那麼多錢嗎?”
容家棟:“沒有,但是一步步來唄。先買下來。然後有錢了再蓋。”
容奶奶:“……這個我是不懂的,你等著跟你爸商量吧。”
容家棟:“行。”
容奶奶突然想起來一茬兒,說:“那個……”
容家棟:“怎麼?”
容奶奶:“你們廠子那個車間主任……”
容家棟:“你說海子?他怎麼了?”
容奶奶:“他是不是單身啊。”
容家棟:“他媳婦兒早年過世了,他一個人帶著兒子過,他兒子念初中,怎麼了?”
容奶奶猶豫了一下,說:“你覺得,我把他介紹給田杏怎麼樣?”
容家棟一愣,說:“介紹給誰?田杏?”
他還真是蠻驚訝的,說:“這行嗎?田杏才剛離婚,你怎麼知道人家不想著蘇建業呢?再說,海子也未必願意啊。他們各自都有孩子的,都得為自己孩子考慮。未必能湊到一起的。”
其實容家棟不樂意做媒,他總是覺得這事兒屬於吃力不討好,介紹的好了倒是好,如果介紹的不好,保不齊還要被埋怨,這就很沒意思了。
雖說海子和田杏都是很好的人。
李然和蘇萌也是很好的小孩子,但是好人未見得就能過到一起的。
容奶奶急了:“咋就不行了?我看他們挺合適的,都是老實勤快的人。”
容家棟:“老實勤快不一定就能過得好。”
容奶奶:“嘿,你這人怎麼說話呢?怎麼就過不好了?我看挺好的啊。”
本來她就是有點這個心思,被兒子這麼一反對,她還挺想較真的,她說:“雖然海子條件比田杏差很多,但是他現在在你哪兒上班掙得也不少啊,田杏自己也有工作,他們……”
容家棟打斷了他媽,問:“哎不是,媽,你怎麼突然想到這個了啊?”
容奶奶:“還不是蘇建業那個王八蛋!”
容家棟:“蘇建業來糾纏田杏了?”
容奶奶:“沒!他過來看女兒,竟然領著那個小狐狸精,說是讓那個小狐狸精幫著收拾家。那個小狐狸精心裡還能沒有氣?還擠兌田杏,讓我們幾個老太太給罵了!她話裡話外的意思竟然是田杏巴著蘇建業,這個不要臉的東西。”
容家棟皺眉無語:“蘇建業有病嗎?”
他真是見過腦殘,沒見過蘇建業這種腦殘,讓自己“新女朋友”幫著前妻收拾家,這是要惡心誰呢?腦子不好嗎?
“哎不是,這人是吃了多少化肥,能腦殘成這樣?”
“田杏扇了那個小狐狸精還幾個嘴巴子,還薅掉了蘇建業不少頭發,也扇了耳光,給人攆走了。讓他們不要再來!”容奶奶說:“我就想著,給田杏介紹個對象。也不是離了蘇建業就過不下去,這好男人不是多了去了?乾啥要因為一棵歪脖子樹而不高興?”
容家棟抿嘴:“我知道你想給田杏介紹個好的,但是這事兒不能急的,合不合適的再埋怨你……”
容奶奶睨他:“我還不知道你?就是怕麻煩,你就說海子人品咋樣。彆的不用說,田杏不樂意就算了,如果可以,不是能湊到一起?”
容家棟:“你看著來吧。”
容奶奶:“那我問問田杏,你也問問海子。”
容家棟:“好吧。”
其實,真是不怎麼想管啊。
容家棟一回來就接了一個大活兒。
容奶奶看著容家棟,說:“你也彆覺得咋地,也許他們就相中了呢。以前海子在這邊裝修的時候,他們討論起裝修和孩子都聊得來。說不定人家真的能處得來。”
如果不是因為這個,她也不至於動這個心思。
容家棟:“行吧行吧。”
他還能說得過他媽?
“哦對了,媽,我給大姐一家買了衣服,你給寄過去。”
他平靜的很:“我沒算大姐夫的事兒,我又不知道他的身高體重。”
容奶奶:“行,我知道。”
她又斜楞兒子一眼,說:“當我不知道?你就是懶得理他。”
容家棟:“他不是一樣也懶得理我?”
這種事兒都是相互的,他可不是那種被人扔臉色,還會主動往上靠的人,這年頭,也不指望你乾啥,何必裝逼呢?
也不怕遭雷劈!
容家棟戲裡吐槽一下,看著排骨出鍋兒,毫不客氣捏起一塊兒啃了起來:“唔,好吃。”
容奶奶:“唉我去……你偷吃!”
容家棟嘿嘿嘿,竄到了一邊兒,蹲在地上啃起了骨頭。
不知道是不是偷吃二字戳到了小雪寶,她飛快的就竄出來了,大聲:“奶奶,我也要吃。”
容奶奶一秒變臉,剛才還在碎碎念容家棟偷吃,現在就眉眼都是笑,說:“來,我們雪寶想吃什麼?奶給你準備。”
真是,同人不同命啊。
雖然是爺倆兒,但是待遇差的好多啊。
容家棟啃著骨頭,覺得自己委屈。
他吃了一口,說:“我可真是……”
雪寶:“我要瘦一點的,我不愛吃肥的。”
容奶奶:“好好好,給我們寶兒挑一個。”
雪寶:“嘻嘻。”
就在雪寶吃的快快樂樂的時候,在幼兒園裡的小朋友們也撐著下巴交流:“雪寶是不是要回來了啊?”
他們都想她了。
第一天沒見,想她。
第二天沒見,想她想她。
唔,不能學瓊瑤阿姨啊。
他們甩甩頭,說:“不知道雪寶……”
孔甜甜打斷大家的碎碎念,說:“她是今天回來的。”
她繼續說:“估摸著現在已經到了。”
她撐著下巴,說:“我放學就去容家看雪寶。”
住的近,就是這麼好。
蘇萌:“我也去我也去。”
“你們樓上樓下的,有什麼去不去的,就是順路……”薑如凝吐槽了一句,說:“我這才叫專門去。”
“對了小如,容奶奶拍的電視劇,說是這幾天就能播了,你奶奶還好吧?”
薑如凝:“……”
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這不是成心找事兒嗎?
她翻白眼:“要你管。”
開口的這個正是的熊寶,熊寶嘖嘖嘖,不敢相信影後小時候竟然是這個熊樣兒。
他說:“你奶奶在家偷著哭了麼。”
薑如凝黑臉:“熊燦爛!你可真是個熊孩子啊!”
“啊!!!”
突然間,就聽蔣寒如同抽了一樣叫了一聲,隨即呆呆的看著桌麵,說:“這樣嗎,這樣嗎?我竟然忘了這麼重要的事兒。”
大家統統看向他,擔心的問:“小寒,你沒事兒吧?”
蔣寒抬頭,語氣沉重:“我們錯過了一個發財的機會。”
大家立刻看向他,蔣寒揉著太陽穴,說:“估摸著是要錯過了……”
他這個樣子,真是讓人著急,小喬:“你能說就說,不能說就不說,這樣說一半兒藏一半兒是乾啥?憋我們呢?”
蔣寒:“不是……”
他純粹是,真的太震驚了。
他說:“我剛才突然間想到,九二年有一件大事兒,這個月會發行股權認購證。”
大家切了一聲,說:“知道的啊!這個有啥啊!你不知道的麼。雪寶還說他爸爸要買。”
蔣寒:“就是這個,九二年這個股權認購證,後來被人戲稱為發財證,你們曉得漲了多少嗎?漲了將近二百倍啊。”
“什麼!”
大家都震驚了,漲了多少?
二百倍?
容家棟點頭:“對,就是將近二百倍,是不是難以想象?可是就這個,剛出來的時候還不太被市場認可,不過很快的,也就幾天吧,就聽說發行的股票會增加,於是這個認購證開始價格上漲,等到秋天的時候,一度長到將近二百倍了。我們現在……”
他算了算日子,說:“已經發行一周了,我們現在過去,應該不太好買了。”
他語氣很沉重,畢竟,錯過了發財的機會啊。
他以前怎麼沒想起來呢,要知道,他之前還看到這個消息了,但是腦子就沒往這方麵想,剛才也不知道是抽什麼瘋一下子想到了,可是,這想到還不如想不到。
“現在去上海,肯定不怎麼好買了,但是也許可以試一試……”
“我們誰去?”
小喬理智的問:“你看看我們這些人,一個個也就比課桌高一點,你說,誰去?”
蔣寒:“家長……”
小白在一旁跟著提問:“你覺得,你能說服你爸媽?”
蔣寒:“……不能。”
雖然他覺得自己在家裡說話還是有點分量的,但是如果讓他說這個事兒,他敢肯定,沒人聽他的的。說服父母就得很久了。這種事兒,現在去都不一定來得及,還要耽誤幾天,那妥妥的沒戲了。
蔣寒憂愁了。
真心憂愁。
這錯過一個賺錢機會啊。
“你還是等著十來年後買世界杯體彩吧,彆想其他了。”
蔣寒:“我們可以讓林老師買。”
小白:“林老師會答應,但是林老師用什麼借口出門好多天?而且,她去了還不一定能買到。”
他倒是理智:“如果我是個大人,我可以現在就去試一試。但是林老師又不是你和我,她未必願意的。”
是啊,如果是他們,可能想去,但是林老師真的不一定。
你讓她去調查祝葫蘆,她天南海北都會去,義不容辭;如果你讓她天南海北去掙錢,她真的不一定去。畢竟,林老師也是做過有錢人的。
上輩子,季淮可是上過富豪排行榜的人,也沒看林老師多激動。
“算了把,冷靜冷靜。”
薑如凝看著蔣寒激動的樣兒,說:“就算沒有這個,我們也未必不行,我們可是重生黨。”
“我每天都覺得自己記憶力在消退,能理解的,但擔心。”
“那又怎麼樣?我們還有林老師幫忙啊!而且,我們上輩子什麼也沒有,都能成功,這輩子為什麼就不能?難道你覺得自己再來一次,就不行了?這麼看不起自己?”
蔣寒深沉的看著薑如凝,堅定的說:“對,我們就算什麼也沒有,也一定能成功。”
薑如凝:“而且就算不記得了,我覺得一些潛移默化還在吧?畢竟是經曆過的事情,像是做題,雖然我都忘了,但是我還是能選出對的答案,就是因為上輩子的一些潛移默化的記憶。”
她立刻拉出陶樂盈,說:“桃子,你說是不是?”
陶樂盈:“我覺得是。”
“你一個法醫,搞得像是腦科權威。”熊寶嘀咕。
陶樂盈叫:“那我懂的也比你多。”
隨即,露出冷冷的一個笑容。
“噗!”
小孩子不要邪魅狷狂!
孔甜甜:“小桃子和小如說得對,其實都不怎麼記得我在廚師學校的事情了,但是讓我做飯,我還是會一下子就知道放什麼,就像是有天分一樣。”
就在這個時候,元寶抬頭,說:“我可以從專業角度幫你們解釋一下,這個……”
“你閉嘴!”
大家齊刷刷的!
元寶:“……”委屈,你們咋還嫌棄我!
元寶:“嗚嗚。”
大家最不想聽他講理論。
“記得與不記得都不重要,掙多還是掙得少也不重要。畢竟我們現在還小啊,等我們大一點,在努力。我們要相信自己,真的可以的,不必太過介懷了。做人嘛,何必自己為難自己。”小白這個時候掏出一塊糖,放在了嘴裡。
他們這些小孩兒,真是各有各的特點。
隻是他吃糖的動作一下子就被剛進門的林秀婉看見了,說:“小白,你又吃糖!”
她說:“你這一上午都吃好幾塊了,上課吃下課吃,你都蛀牙了知不知道!”
小白無辜的看著老師,說:“老師,反正都會換牙的……”
林秀婉:“……”
她深吸一口氣,說:“那你吃了飯還要拉出來,你彆吃飯好了!”
小白:“……”
其他小孩子:“……”
路過的小呂老師:“……”
她默默的看了一眼林秀婉,覺得,林秀婉果然不如她。
粗俗,太粗俗了。
林秀婉也看到小呂老師了,她尷尬了一下,隨即說:“小呂老師你還不去上課?”
小呂老師生生從這個話裡聽出了威脅之意,飛快的離開。
以前沒覺得林秀婉這麼凶啊!
真是!
林秀婉關上教室門,大聲:“你們有一個算一個,不許吃那麼多糖,聽到沒!”
沒辦法嘛,好聲好氣,他們不聽啊。
這些家夥都太有主意了。
小孩子們:“知道了……”
林秀婉:“小白,尤其是你!”
小白:“哦。”
“哦什麼哦,是答應還是不答應。”
小白:“答應答應。”
他說的也沒錯啊,總之都要換牙的,所以自然要彌補一下上輩子的遺憾了。不過很顯然,林老師不這麼想。
他低下頭,林老師這麼年輕,怎麼就好像更年期提前了,好暴躁啊。
再一抬頭,就看到小夥伴們怒目相向,都是你都是你,如果不是你瘋狂吃糖,我們怎麼會被殃及池魚?
小白: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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