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完了,立刻又認真地說:“你相信我的話。”
林秀婉:“……我不相信你相信誰?”
她真誠的感慨:“你們怎麼都這麼厲害啊。”
小白:“元寶是真的厲害,我們嘛……就沒什麼了。”
“人的厲害不是局限在哪一方麵。”
她拿出相機,又拿著外套,說:“走,送你們回家。”
“好。”
小朋友們也沒在林老師家耽擱,沒幾天過年了,林老師也忙的。
“林老師,你回婆家過年嗎?”
林秀婉點頭:“對的。”
“那行,這段時間有事兒我們商量著來,另外老師你把季叔叔的BB機號給我們,有什麼重要的事兒給你打傳呼。”蔣寒說道。
“好。”
其實這些小孩子倒是不用林秀婉送的,但是前段日子不是有拐子嗎?搞得大家都緊張,誰家都不敢讓孩子到處走,所以林秀婉給人家孩子領出來,自然要送回去的,不然人家家長該多少擔心啊。
“我們……咦?林老師,那個是不是你兒子啊。”
林秀婉拎著小孩子們回家,第一站就送元寶跟熊寶,隻不過,他們很快的看到一個年輕男人領著小孩子進了樓道。
林秀婉:“是我哥哥和小淮。”
這兩人跑這兒乾啥啊。
“那還用說嘛?肯定是去容家,林叔叔跟容叔叔是老同事啊。”小喬說。
倒是熊寶不樂意的嘟嘴,說:“小淮又來找雪寶玩,一個男娃娃總是找女孩子玩兒,這樣可不好啊。林老師,你的管一管啊。”
林秀婉嘴角抽搐,說:“你不是說那是你最好的兄弟小淮嗎?”
熊寶淡定的很:“掰了。”
他攤手:“我是小孩子啊,可以反複無常。”
林秀婉:“嗬嗬。”
她倒是沒追上去叫人,反而按照原定計劃給這些孩子一個個送回家,不過熊寶倒是堅決不回家,他直接就奔著容家去了。元寶也想去,但是想到還要改相機,幽幽的歎息一聲,轉身離開。
其他人沒跟家長說也不能在外麵待著沒完沒了,苦哈哈的離開。
而此時,熊寶已經進了容家的門,雪寶的新老師來了,是一個在讀大學生,纖細秀美,熊寶一看到漂亮大姐姐,一下子就臉紅了,小聲:“啊這這這……這個大姐姐是誰啊?”
這個樣子,簡直沒眼看。
雪寶:“這是我的老師,她是教我大提琴的。”
她驕傲的腆著小肚肚,說:“我買琴啦。”
她高興的顯擺,說:“熊寶來看啊。”
她招呼熊寶,也招呼早一步進門的小淮哥哥,說:“小淮哥哥快來,但是你彆唱歌哦。”
小淮不服氣了,說:“唱歌怎麼了?你怎麼還嫌棄我啊。”
雪寶笑眯眯的說實話:“是的呀,你唱歌不好聽。”
她皺皺小鼻子,說:“來呀。”
三個小孩兒跑到兒童區,坐在了地毯上,此時地毯上又多加了幾個墊子,雪寶說:“天冷了,很涼,要厚一點呢。”
“小穀老師,你也來坐呀。”
小穀現在二十來歲,她這個年紀幾乎沒有獨生子女的,她家四個孩子,父母都是做老師的,雖然是雙職工,但是過的還是緊巴,她能學琴也不是出去學,而是她爸爸就會,教給了她。
她自己倒是沒想到,竟然還能靠著這個賺錢,不過,她是樂意為家裡減輕負擔的,所以二姨一提,她就立刻來了。這家給的價錢還是不錯的,而且啟蒙也不難,她今天是第一天來,看了小姑娘是個很乖巧狡黠的小女娃兒,不是那種熊孩子,她立刻就答應了下來。
“你們也要一起學嗎?”
熊寶和小淮雙雙搖頭,堅決不肯。
熊寶:“不!”
小淮與他對視一眼,說:“我也不想學,有那個功夫我寧願學習!”
能玩更好,不能玩,學習也不想學琴,不感興趣。
雪寶舉手:“我要學我要學,我想學。”
小穀老師笑了出來,說:“好,你來學。”
她一直都覺得,興趣是最好的老師。就像是他們家四個孩子,各個都學過,但是隻有她堅持下來了,其他人都不喜歡了,所以興趣是很重要的。
她說:“我們來。”
雪寶:“好的呀。”
雪寶拉住兩個企圖逃走的男娃娃,說:“你們留下來給我打氣。”
小季淮:“你又不是自行車,打什麼氣。”
雪寶叉腰:“小淮哥哥,我們玩過家家酒的時候,你可是我丈夫,丈夫哎!怎麼這麼沒有愛!還有熊寶,你是我兒子,怎麼可以不照顧你可愛的媽媽?我們三個是一家人啊,你們怎麼可以不支持我?”
小季淮:“……失算了,以後過家家酒,我寧願做小區保安。”
熊寶更加生無可戀,說:“我再也不要演你兒子了。”
他們,可真是太慘了啊!
痛苦麵具二人組,雪寶:“小穀老師,我們開始哦。”
小穀老師憋著笑,抖動肩膀,說:“好!”
他們這邊嘰嘰喳喳,兩個男娃娃不是女娃兒的對手,外麵客廳,林山倒是跟容家棟坐在了一起,今天陶麗華也在家,畢竟要招待小穀老師,總不能讓容家棟一個男人在。
三人坐在客廳,聲音不大,林山:“我明天要跑一趟江海,我記得你大姐家住在江海,有沒有什麼要捎帶的?”
他這次過來為的也是這個,容家棟用了海子做車間主任,一下子就改善了海子局促的生活,這一點,林山格外的感謝容家棟。因此但凡能幫得上的,他都主動一些。
畢竟,容家棟和海子又不熟悉,容家棟會用他,完全是因為自己找他幫忙,這個人情可不謂不小,他是知道多少的,這樣的小事兒,都會主動問一問。
容家棟:“你要過去嗎?行啊,正好幫我們捎點年貨過去。”
他大姐過完年肯定是要回來小住的,往年都是如此,至少要過來住個十來天,所以倒也不用準備的特彆多,不過過年嘛,有條件捎點年貨過去總是很好的。
“這事兒麻煩你了。”
林山:“沒事,應該的。”
容家棟:“我給我大姐的地址寫給你,她住在大學的家屬樓。”
林山:“我聽說你大姐是大學老師啊。”
容家棟點頭:“對,我大姐蠻厲害的,他們大學在咱們省也算是能排得上前幾了。”
林山話不多,但是這個時候倒是沒忍住說:“那你咋這樣?”
容家棟正在寫地址的手停下,抬頭看向了林山,幽幽的說:“你什麼意思啊?你嫌棄我啊。”
林山:“沒。”
容家棟:“你這就是嫌棄我啊,嗚嗚,我可傷心了,我們不是最好的好朋友嗎?你咋能因為我不愛學習笑話人呢。我跟你講啊,我就是少年的時候不懂事兒貪玩兒沒好好學,我要是好好學,現在彆說是什麼省內高校了。我考慮的是念清華還是北大。”
林山:“……”
我多餘多嘴啊。
他現在深深的悔恨自己為什麼要多話。
容家棟:“不過沒關係,我雖然現在沒有再讀書了,但是你看,我媳婦兒在讀書啊,我媳婦兒財務讀的可好了。是吧媳婦兒,哎呀你說我怎麼這麼幸運啊,這樣好的女人上哪兒找啊,真是打著燈籠也找不到,又好看又溫柔又好學又有才華,我媳婦兒,就是這麼好。”
陶麗華被他誇獎的臉紅撲撲的,不過還是挺淡定的呢,畢竟聽多了啊,雖然有點小不好意思,但是還蠻受用的,而且,沒啥不自然的。
她說:“我要是不好怎麼能配得上英俊瀟灑又嘴甜的你啊,所以我也得努力進步啊。”
“你看看,你看看我媳婦兒多好。”
“既然知道我這麼好就好好對我啊。”
容家棟笑嘻嘻:“那中午我做飯?”
陶麗華瞪他:“你淨忽悠我,你等一下還要去廠子。”
容家棟膩歪:“哎呀,這天底下的事兒啊,都沒有我媳婦兒重要啊。如果我媳婦兒想要我在家做飯,我肯定就要在家,彆的哪有你重要。”
陶麗華呸了一聲,說:“你少厚臉皮了,我去看看孩子學琴。”
她起身去了小客廳,這時林山終於緩過來點了,不過,他已經下定決心,以後看見容家棟他媳婦兒也得繞著點走了。他們夫妻這個厚臉皮,他們受得住,他受不住啊。
他們這麼說話,他抗不了啊。
而且,自吹自擂且沾沾自喜,他跟著尷尬。
簡而言之,雖然才九十年代,但是林少倒是有了一個十分新潮兒的病症——替人尷尬。
人家夫妻打情罵俏,互相吹捧一點也不尷尬,但是他這個外人尷尬,尷尬的不要不要的,恨不能腳趾摳地。
林山:“地址電話都給我寫上。”
容家棟:“可以的,都給你寫上,也不知道我兩個外甥怎麼樣了,我跟你講啊,他們也蠻可愛的。但是沒有我家雪寶可愛。我家雪寶真是天下第一可愛的小寶寶。你看到了吧,不僅好看,還聰明伶俐。哦對,她還好學,這個大提琴,就是她自己要學的……”
林山:“……”
又來了又來了,他又帶著他的吹噓走來了。
林山默默的揉著太陽穴,強忍著自己打斷容家棟的舉動,忍住忍住,容家棟是個好人,隻是有點碎嘴子,不能因為他碎嘴子就不讓他說話。
忍。
他深吸一口氣,想著改變一下話題。
他說:“海子在你們廠子乾的怎麼樣?”
容家棟:“挺好的,可能是在部隊待過的關係吧,當過兵的人,嚴謹。車間這邊他負責的很好,從來沒給我出什麼岔子,真是給我省了不少的事兒。”
聽到這話,林山倒是鬆了一口氣。
容家棟睨他,說:“你不放心啊。”
容家棟點頭:“是啊。”
他當然不放心,海子的工作是他找的,如果沒乾好,他是覺得愧疚的。
如今看他們乾的不錯,他總歸是放心了。
容家棟笑:“你想多了,如果他不合適,我也不會用他。”
林山:“你們廠子怎麼樣?”
隻是一開口,自己也覺得這樣問不好,尷尬的笑了一下。
容家棟真誠的說:“你這人吧,就是臉皮兒薄又容易不好意思,其實問一問也沒什麼的。我這邊還不錯,你看我忙成這個狗樣兒就知道了。”
容家棟是真的很忙,不過忙點也好,忙就代表著掙錢,最怕的就是瞎忙還不掙錢,那就很可憐了。
他說:“車隊怎麼樣?”
林山攤手:“不太好。”
容家棟詫異的看著林山,在這麼,機械廠也不會用不好來形容。
果然,就聽林山繼續說:“不是效益不好,而是廠裡打算把廠運輸隊取消,常包運輸公司送貨。”
他說:“這對廠子來說沒什麼,但是對咱們運輸隊來說,不是好事兒。”
容家棟點頭,懂了。
運輸隊這些人都是司機,他們不開車,去車間乾活兒?
且不說是不是荒廢了手藝,收入也大幅度下降啊。畢竟,他們往外跑是能帶貨的,但是在車間,就是本本分分的死工資了。他說:“隊長在我們爭取,不過我看能爭取成功的可能性不大。”
容家棟:“那……”他問:“差不多什麼時候有結果?”
林山苦笑一下:“總的讓人過個年把,差不多明年吧,再怎麼都要忙完了分房的事兒,估計年後第一件事兒就是登記分房,第二件事兒就是車隊改革了。”
容家棟:“那你呢?”
他看向了林山,問:“你有什麼打算?是去車間還是想辦法調到運輸公司?”
其實去運輸公司是他們最好的選擇了,畢竟他們都是司機。
林山平靜的說:“我不會去運輸公司,也不會留在機械廠去車間。”
他看向了容家棟,說:“我打算買一台車,自己跑運輸。”
容家棟:“臥槽!”
林山:“如果真到那個時候,我就停薪留職自己乾,車隊的車子是要處理掉的,不過運輸公司吃不下那麼多。廠子會對外賣一批,我打算搞一輛好一點的。”
他說:“其實你也可以的。”
容家棟聽到這個,點頭說:“那倒確實是。”
他也是完全可以搞一個的。
他們銷售部的工作已經打開了,現在已經開始全市鋪貨了,周遭幾個小城市,也都發展過去了。他們現在已經不太倚靠伊萬那邊了。正是因此,他們有個車也是很必要的。
這麼一看,要花錢的地方真是不少。
容家棟笑了出來,說:“我發現,賺多少錢都不夠花。”
林山吐槽:“那是你花的多,你如果花的少,就不會有這種想法了。”
容家棟攤手。
他笑著說:“我如果買車,你可得幫我選一選。”
林山睨著他:“你都是車隊的人,還不知道哪個好?”
容家棟:“話可不是這麼說的,我都走了小半年了,肯定是不如你更了解的啊。既然要花錢,我這錢就得花在刀刃上,畢竟我的錢也不是大風刮來的。”
林山:“行,我幫你留意。”
容家棟:“不過訴後起來我挺詫異的,沒想到你竟然會停薪留職。”
林山:“這有什麼奇怪的?我看起來也不像是一個求穩的人吧?”
這麼一說,容家棟倒是點頭:“你看起來像,但是實際不像。”
林山是最早開始跑鵬城的司機,也對帶貨門清兒。他隻是不愛說話,但是膽子是不小的。
就像是容家棟是陰差陽錯走到這一步,如果是林山,可以說是一步步穩定的走到這一步的。
所以,容家棟從來沒想著讓林山過來跟他一起乾,因為這人根本不想要,而且,隻要有機會,他不是那種甘於人下的人。
容家棟:“不知道為什麼,我一直對各個企業有種不太好的感覺。”
林山:“季鐵林也有。”
他也跟自己談過的。
容家棟:“大概……”
他難得的實在:“大概是因為我們接觸過很多企業吧,我們收購積壓貨物的時候,接觸過太多企業,見得太多了,想的就多了。也許還沒到這個地步,但是又或者,一切隻是前奏。”
林山懂他的意思,他沉默了一下,說:“誰知道呢?”
沒人,知道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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