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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以璿跳舞磕磕碰碰傷慣了,對處理傷勢還算有點心得,幫林笑生簡單包紮好後,收拾了廚房的殘局,讓他回房歇歇,然後獨自去了隔壁樓的瑜伽房補早上落下的有氧運動,開始自主基礎訓練。
從某種角度上講,芭蕾是一門殘酷枯燥的藝術。因為不管跳了多少年,不管跳到了獨舞甚至主演,取得了多大的成就,每天練習的基本功依然是初學時的那一套。
而且這些基本功幾乎一天也落不得,所謂“一天不練自己知道,三天不練觀眾知道”放在芭蕾界絕不是一句危言聳聽的話。
梁以璿昨晚原本計劃好要去瑜伽房拉筋練功,結果被邊敘攪得泡了湯。
為了補足昨天的訓練量,她在瑜伽房待了一下午,等洗過澡,收拾停當已經接近傍晚。
思忖著潘鈺應該起床了,梁以璿拎著昨晚沒送出去的紀念品去了她房間。
敲了敲門卻沒人應。
她拎著禮品袋往樓下走,到樓梯口時隱約分辨出沈霽和程諾的交談聲,應該是兩人從超市買回了食材,正在廚房整理分類。
比這兩道聲音更近一些的,是潘鈺在說話:“你好,我叫潘鈺,怎麼稱呼?”
梁以璿步子頓住,聽出了這是在跟誰打招呼。
果然下一秒,一道熟悉的男聲輕飄飄響起:“不看熱搜?”
“……”梁以璿隔著一個拐角都感覺到了潘鈺的尷尬。
“我不喜歡通過網絡認識一個人。”潘鈺聰明地拋出了一個台階。
卻奈何台階撞上了一麵銅牆鐵壁。
回應她的隻有一頁頁清晰的翻書聲。
梁以璿走了過去,看見潘鈺握著水杯僵硬地站在沙發邊,而邊敘長腿交疊地倚靠著沙發,手裡捏了本雜誌。
聽見腳步聲,他隨意一掀眼皮,慣性似的正要垂下眼去,卻忽然捕捉到什麼,抬起頭來。
潘鈺背對樓梯,注意到邊敘奇怪的反應,回頭望去,看見了梁以璿。
梁以璿走上前來,把禮品袋遞給她:“潘姐,這是昨天出去玩帶回來的紀念品,給你的。”
潘鈺意外地一笑,接過來打量了眼:“怎麼突然想起給我禮物?”
“大家都有,不過給每個人挑了不一樣的。”
被“大家”排除在外的人重新低下頭去,看起了雜誌。
“這樣,有心了,謝謝。”潘鈺晃了晃手中的禮品袋,順勢坐到了邊敘那張長沙發上。
“不客氣。”梁以璿往廚房走去,經過邊敘身邊聞到一陣煙草味,掩了下鼻子,蹙眉看了看他。
“介意煙味?”潘鈺問。
梁以璿不是介意煙味本身,而是介意邊敘在群居環境裡抽煙這麼不收斂。
但她好不容易練了一下午舞靜了心,這會兒不想又跟邊敘針鋒相對,也沒解釋太多,隻說了句“有點”,就到廚房去給沈霽和程諾幫忙了。
邊敘氣笑似的從鼻子裡溢出一聲輕哼。
從前跟他接吻都不提一句介意的人,現在隻是經過他身邊,就要對這點煙味表達厭惡。
這女人一旦變了,他看他不僅抽煙是錯,連呼吸都是錯。
潘鈺敏銳地察覺到邊敘的不爽利,笑道:“我倒是很喜歡這個味道,”說著稍一傾身,判斷出煙的牌子,“Treasurer?”
邊敘偏頭瞥她一眼:“挺懂。”
這個距離,加上女人聞男人身上煙味的動作,已經可以稱得上有些曖昧。
程諾站在冰箱門邊遠遠觀察著他們,剛想去拉梁以璿的袖子,叫她看這兩人是不是有戲,卻見邊敘一把合攏了雜誌:“賣煙的?”
“……”
潘鈺勾起的唇角微微一僵。
邊敘撐膝起身,扔下雜誌,拿上茶幾上的玻璃杯,一手揉著後頸朝廚房走來。
梁以璿正在島台邊跟沈霽說話:“笑生手割傷了,你和小諾也辛苦一下午了,晚上我來做飯吧。”
“你想做點什麼?如果不嫌棄我可以給你打下手。”沈霽笑著回。
“我看你們買了牛排,西餐怎麼樣?上次潘姐說想吃西餐。”
“好,你告訴我還需要哪些食材,我幫你備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