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最終表白日。...)(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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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蕭潔口中得知真相以後, 梁以璿一直在想,這一年來,邊敘在那樣錯誤的認知裡, 究竟是怎樣看待她,怎樣看待這一段感情的。

她覺得自己對邊敘的印象好像被打碎了。她難以置信,反複懷疑,不斷地把他們之間發生過的事一件件推翻,再把這些碎片一片片拚湊重組,想重新認識邊敘。

直到這一刻,看到這兩句話的瞬間, 她終於理解了邊敘, 理解了這些日子發生的全部。

為什麼他會用受傷的姿態質問她――你把我當什麼。

為什麼他會用理所當然的語氣說――你不在意的事,我為什麼要解釋。

為什麼他會難以啟齒地跟她坦誠――我以為你不在意我, 所以才不讓自己太在意你。

當她以為, 他是被好勝心和征服欲驅使, 才來到這個綜藝的時候, 他其實正在經曆一場痛苦的自我掙紮。

他或許比任何人都更希望, 他對她僅僅隻有好勝心和征服欲。

那麼當他用熱情換來冷待, 當他的自尊被踐踏, 他就會毫不猶豫地放棄她,回到那座高高在上的神壇去。

可他不是。

他跟自己打了一場架, 最後意識到――他愛她。

他藐視她把他當作事業的跳板, 藐視這段扭曲的感情。

可是他愛她。

他很清楚,從這種矛盾的折磨中解脫的方法有兩個, 或者放棄愛, 或者放棄藐視。

當他發現自己做不到前者,他隻能選擇了後者。

所以那天, 跟她在舞蹈中心吵過一架之後,他消失了很久,卻最終沒有一走了之,還是在深夜回到了這間彆墅,跟她說,他就是傻逼。

梁以璿緩緩移開捏在書角的手指,看到了這幾行字底下的落款日期,發現是外婆出院後的第二天。

是他在醫院說,他被一個“不會說話又自以為是的混賬”氣到之後的那個周末。

那個周末她在南郊陪外婆,他為了讓她安心請假,主動回來參加錄製,在其他嘉賓集體約會,而他待在家裡無所事事的那天,寫下了這兩句話。

梁以璿顫抖著深吸一口氣,慢慢合攏了書。

她想她明白了,邊敘為什麼直到今天為止,都對那句牆角隻字不提。

因為他知道她在媽媽那裡已經受儘束縛,不想再讓她被歉疚綁架。

可是很奇怪,此刻知道了全部前因後果的她,最先感到的卻並不是歉疚。

而是忽然想起了《傲慢與偏見》裡的一句話:“將感情埋藏得太深有時是件壞事。如果一個女人掩飾了對自己所愛男子的感情,她也許就失去了得到他的機會。”

她最先想到的竟然是:她差一點就失去了他。

*

邊敘從導演監控室回到三樓套房的時候,陸源已經把行李整理妥帖。

見他回來,陸源第一時間報告:“老板,剛才梁小姐來找過你。”

邊敘意外地揚了揚眉:“說什麼事沒?”

“沒,就是在沙發上坐著看了會兒書,然後跟我說她也得去整行李,先下樓了。”

“什麼書?”

陸源撓撓頭:“那我倒沒仔細看……”

邊敘想了想,轉身下了二樓,敲開了梁以璿的房門。

來開門的是程諾。

“以璿在洗澡。”不等他問,程諾就直接答了。

邊敘望了眼屋裡那間亮燈的浴室:“我門外等她。”

程諾指指腳邊那箱子:“那你閒著也是閒著,來挑挑有沒有想要的書帶幾本走?”

邊敘一個“沒”字剛到嘴邊,想起什麼:“客廳書架那些書是你的?”

程諾點點頭。

她之前陸續帶了些閒書來給大家分著看,哪知道打發時間一時爽,打道回府火葬場,不知不覺積攢了太多,實在重得背不回去了,今晚逮著機會就給人送書。

邊敘想起房裡那本《人生的枷鎖》,指指樓上:“有本在我那兒。”

程諾擺擺手:“那可千萬彆還給我了,就當留給你做紀念了!”

邊敘沒說話,垂眼想著什麼,剛隱約感覺到不對勁,忽然聽到一聲哢噠。

浴室門被打開,梁以璿走了出來。

邊敘側頭看過去:“剛找過我?”

梁以璿擦頭發的動作一頓,停在原地遠遠望著他。

邊敘注視著她變幻的神情,正色起來:“怎麼了?”

梁以璿慢吞吞走了過來:“沒事。”

邊敘搖了搖頭:“有事。”

梁以璿抿了抿唇,點點頭妥協道:“本來是有事,現在暫時沒事了。”

邊敘皺起眉頭。

“明天會告訴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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