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敘搖搖頭,去衣帽間取來她的衣物。
梁以璿匆忙洗漱完,換上了跟邊敘搭配的白襯衣,簡單化了個淡妝,催著邊敘趕緊拿上資料出門。
“先吃點早飯墊肚子。”邊敘衝了杯麥片給她,讓她喝完再走。
梁以璿人都已經走到玄關,又被他拉了回去,隻好喝起麥片來,一邊讓他檢查下資料齊全沒。
“昨晚不都檢查過了?”
這種瑣碎的活,邊敘以前從來都是當甩手掌櫃,直接交給助理。
但現在總不好連結婚領證都讓助理代勞,所以昨晚他耐下心來,學著陸源辦事的樣子,把資料一件件整理在了文件袋裡。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有強迫症,你再看一遍。”梁以璿說。
邊敘在餐桌邊打開文件袋,把戶口本身份證一樣樣拿出來檢查,剛確認完畢,那頭梁以璿也已經將麥片一飲而儘,擱下了碗。
他抬起眼看她:“都預約了你急什麼?喝這麼快一會兒不舒服暈車了。”
“那不是早去早放心嗎?這種特殊日子萬一過了號就趕不上了。”
“趕不上就讓人開後門。”
“結婚都走後門,你不嫌不吉利嗎?”梁以璿用紙巾擦了擦嘴,從包裡取出一支口紅,就近找了麵鏡子補唇妝,“檢查好了沒?”
梁以璿因為每天運動量大,除了演出日外一般都不愛化妝。
有陣子沒見她化妝的樣子,邊敘多看了她兩眼,一邊把拿出來的資料往回放:“好了。”
*
兩人帶上資料出了門。
果然不出所料,這個日子,民政局門前熱鬨得人擠人。
他們到的時候正好是民政局上班時間,停個車的功夫,已經有一大群情侶手挽手地湧了進去。
梁以璿從副駕下車,跟邊敘一起往裡走去,接過他手裡的文件袋去取預約憑證,翻找資料的時候忽然一頓。
邊敘跟著停下腳步,剛想問她怎麼了,見她懵懵地抬起頭來:“你身份證呢?”
邊敘指了指文件袋:“在裡麵,我剛檢查過。”
梁以璿重新低下頭去翻找,找了半天還是沒找見,被邊敘一把接過了文件袋:“怎麼還能緊張成這樣?我來找。”
邊敘撇開那些複印件,往下翻找。
十秒鐘後,邊敘動作一滯,麵無表情地抬頭看了梁以璿一眼。
梁以璿從他這個眼神裡看出了一絲荒謬的意思。
她告訴自己冷靜點,大家都是第一次領證,可能他也太緊張了,所以才找不到東西。
梁以璿著文件袋走到民政局大廳的等候椅邊,把裡麵的東西一股腦取了出來,攤在椅麵上一樣樣查看。
確實什麼都在,就是少了邊敘的身份證。
梁以璿回憶了片刻,抬起頭來看他:“你剛才檢查的時候……好像把資料都取出來了?”
邊敘緩緩點了點頭。
“那你裝回去的時候,確定桌上沒落下什麼嗎?”
邊敘的沉默給出了回答。
梁以璿絕望地看著他:“邊!敘!”
邊敘難得聽她連名帶姓地喊他,輕輕咳嗽一聲:“不急,我讓人送來。”
梁以璿站在原地深呼吸了一次,等著邊敘打電話。
“把我公寓餐桌上的身份證送到民政局來。”邊敘開門見山地握著電話說。
電話那頭的陸源似乎愣了愣:“啊?什麼時候?”
“什麼什麼時候?現在,立刻,馬上。”
“哦,老板您今天登記結婚啊,這麼重要的日子您怎麼還能落了身份證呢!”
“你有這說廢話的功夫早就到了。”
邊敘冷冷掐斷陸源的電話,一抬眼,看見梁以璿的表情比他還冷。
“寶貝兒,我的錯。”邊敘抬手摩挲了下她的肩膀。
梁以璿氣悶地拿起裝好資料的文件袋離開了等候區,朝谘詢台走去。
“做什麼去?”邊敘快步跟了上去。
梁以璿是想去谘詢台問問這種情況該怎麼辦,能不能提前走彆的流程,或者預約的號可不可以挪後,但她現在懶得跟邊敘好聲好氣解釋這麼多,先自顧自走到了谘詢台前。
這芭蕾舞演員步子快起來,再長的腿也不好跟,加上旁邊時不時從兩人之間橫穿過去,邊敘一路受阻,跟在梁以璿身後幾次想去拉她的手都沒趕上,直到她站定在谘詢台前,他收回了手,若無其事地捏了捏指關節。
谘詢台的工作人員一邊翻著手頭的資料,一邊瞟了兩人一眼。
梁以璿試探著問:“你好,不好意思我想請問一下……”
見慣了百態眾生的工作人員似乎已經意會到兩人的來意,在忙碌中給他們指了個方向:“離婚那邊。”
梁以璿、邊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