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個多月的綜藝錄製果然讓她提高了不少“戀商”。
錄製散場,完美殺青,終於可以好好休息了。當晚,程諾坐著節目組的車回到了自己租住的公寓,美滋滋地睡了一覺,做了個好夢。
夢裡製作人激動地握著她的手說:“這是什麼神仙劇本!偶像劇界金牌編劇非你莫屬!從今天起你的劇本漲到三十萬一集了!”
第二天上午,程諾正在夢裡咯咯笑著,忽然被一聲手機震動吵醒,睜眼看見清清白白的天花板,發現窗外陽光明媚,已經日上三竿,才意識到自己隻是做了個白日夢。
程諾生氣地沉下臉來,摸索到壓在枕頭下的手機,想看看是哪個王八蛋膽敢打擾她的一夜暴富夢,一看,見是一條陌生號碼發來的彩信。
彩信上是一張照片:一隻骨節分明的手撚了一枚珍珠耳釘。
底下跟了一條文字短信:「姐姐,東西落我修車廠了。」
“……”程諾認出了發短信的人是誰,但她認不出這個耳釘。
為了一枚不屬於她的耳釘,把她強行從這種一輩子很可能隻能做到一次的美夢裡拉出來……
程諾深吸一口氣,劈裡啪啦打起字來:「第一,我已經強調過很多次,不要叫我姐姐,如果你非要覺得我比你大,那就叫爺爺。」
「第二,我沒有耳釘,一枚都沒有,因為我根本沒打過耳洞。」
程諾發出這第二條之後越想越氣。
這男人是沒有眼睛還是沒有心?看了她一個多月,連她有沒有耳洞都不知道?
「第三,這是女人的東西,所以我現在合理懷疑你出軌,正式通知你,本人程諾與段野先生因錄製戀愛綜藝需要而確立的戀愛關係到此終止。」
手機安靜了足足三分鐘,重新傳來一聲震動:「。」
*
兩人的關係本來就是作假的,等到節目收官之後自然要解綁,隻是因為一出小插曲稍微提前了那麼一點點。
程諾自覺這則分手通知沒毛病,加上段野也發了個“。”表達一切圓滿結束的意思,她就心安理得地開始了她的單身假日,宅在家裡花了一整個白天,又熬了個大夜,把之前因為錄製綜藝沒空追的劇都給補了,一次看了個爽。
第二天周六一早,程諾正睡得稀裡糊塗,忽然被一通電話吵醒。
她迷迷糊糊握著手機,聽那頭劉彭羅裡吧嗦說了一堆,耳朵聽進去了,腦袋還沒聽進去,好半晌過去才醒過神,一下子從床上坐了起來:“什麼?讓我和段野今天開直播?”
“是啊程老師,我說這麼半天你終於聽明白了。”
“不是……”程諾薅薅頭發,“我失憶了嗎?昨晚收官的時候不是已經官宣戀情了嗎?熱搜響應也挺好,怎麼還要開直播再官宣一次?”
“這不是邊老師和梁老師在節目裡留了個的結局嗎?他倆要等今天在直播間官宣,那你和段老師不出來應個景是不是不太合適?”
“……應景?”
“你們就撒半小時狗糧,再配合節目組一次,保證這是最後一次了,好嗎?”
劉彭那張三寸不爛之舌一慣會說服人,嘮叨了半天,聽得程諾頭皮都快炸了。
她瞌睡朦朧地說著“行吧行吧”應了下來,等到掛斷電話,才後知後覺地想起來――
不對,她昨天已經跟段野分手了啊。
這不已經成了傳說中的“最熟悉的陌生人”了嗎?
還一起撒狗糧不尷尬?
她打開微信,給劉彭發了條消息過去:「劉導,段野那邊怎麼說的?」
劉彭發來一張聊天記錄的截圖。
前麵是劉彭闡述了直播的提議,後麵跟了段野的一句提問:「有錢?」
不用再往下看,程諾已經知道了,段大少爺能屈能伸,隻要有錢,彆說跟前女友撒狗糧,就是跟前丈母娘跳二人轉都不會尷尬。
那他不尷尬,尷尬的豈不就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