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父嚇得站起來迎向她,“朵朵慢點,慢一點,不要摔跤了。”
鬱長洱直接奔向門口。
鬱父在後麵追,“啊呀寶寶,你要吃早餐的,不吃早餐對身體不好。”
鬱長洱揮手推拒,“我不吃了,霍……深見等了很久了。”
鬱長洱雙手推門而出。
早晨的彆墅區,空氣乾淨清新,一陣風吹來,讓人倍感清新。
更讓人倍感清新的是站在玻璃門邊的白衣少年。
少年唇紅齒白,身材頎長,右肩輕靠在玻璃門上,額前純黑色的短散發被輕輕吹起,頭發修理得很乾淨,兩邊的耳朵完整地露出來。
他身著一件白襯衫,領子扣到最上一顆,袖子挽到手肘處,露出纖長有力的手臂來。
修長的手指捏著一本書,視線正低垂於書本上。
不知道讀到了什麼,他鮮紅的唇角邊勾起了一抹淡淡的微笑。
鮮豔得壓下了玻璃房外,藤架上大片大片的紫羅蘭花串的美麗。
微風,花朵,少年,構成了這一幕如畫的場景。
這一切都衝擊著鬱長洱的視覺。
鬱長洱看他,他也抬頭看著鬱長洱,嘴角還帶著那抹淡淡的笑意。
最好看的就是這雙眼睛。
散漫的眼波流轉間,儘是說不明道不儘的風流意味。
但偏偏那雙眼睛卻生得氣質清冷,硬生生壓下過了這股風流,使得清冷成為他給人的最主要感受。
如他的名字一般清冷。
周身圍繞著淡淡的不易靠近的氣質。
清澈如山間清泉小溪的少年。
鬱長洱愣住了。
這……這就是霍深見……?
長成這樣,怎麼可能會有人舍得欺負他……?
見到鬱長洱,少年嘴邊的笑意在慢慢淡去,恢複了麵無表情。
他把手裡的書本放起來,向著鬱長洱走過來。
鬱長洱下意識倒退了兩步,正好跌坐在換鞋凳上。
鬱家的這間玻璃房實際上是特意設計的玄關。
鬱長洱的腳還有點疼。
也為了擋住自己大約鮮紅如血的臉頰,她低下頭揉著腳踝。
男主長成這個樣子,身為未婚妻卻要侮辱他,難道原著裡的“鬱長洱”是個瞎子嗎?
令鬱長洱沒想到的是,少年走到了她麵前,單膝跪下,握住了她的腳踝。
鬱長洱隻是個正常的女孩子,麵對如此難得一見的極品美少年,羞澀得說不出話來。
鬱長洱坐著,霍深見跪著,玻璃房門打開著,陣陣清風依舊送入。
鬱長洱腦袋裡有一個小刷子,刷刷刷刷……
構圖。
霍深見拿起一雙淡粉紅色的小皮鞋。
他在給鬱長洱穿鞋……
鬱長洱羞澀得不敢看他,“我,我自己來就好了……”
要死了……太刺激了……
霍深見頭也沒抬,繼續給鬱長洱另一隻腳穿鞋。
天氣晴朗的時候,玄關的頂部會打開。
樹上飄進來一個紅花瓣,晃晃悠悠地落在了少年的發旋上。
鬱長洱偷偷地捏起了花瓣,藏在掌心裡。
如花少年,古人誠不欺我。
鬱父大煞風景地追過來,手裡拎著一個盒子,一見這個情景,一個跪著一個坐著,歎氣。
“朵朵,怎麼又欺負深見?他是我們家的客人,不是下人,不要逼人家給你穿鞋。”
哦……?!
逼的呀……!
鬱長洱後背一涼,“對對…對不起,我自己……”
小姑娘的小手立刻去推少年的肩膀,卻硬邦邦的,完全推不動。
霍深見一點反應都沒有。
鬱長洱嚇得心中再無半點旖旎。
鬱父道:“深見不要這麼慣著朵朵。”
霍深見抬頭向鬱父極淺地微笑,“沒關係。”
鬱長洱總覺得在哪裡聽過霍深見的聲音。
但現在的聲音比印象裡更加侵潤,還帶著少年獨有的青澀。
皮鞋是有鞋帶的半高幫,霍深見修長漂亮的手指,指尖靈活地挑著一根一根鞋帶給她寄起來。
不知道是不是被逼迫的,樣式特彆複雜又好看。
鬱父:“哦對了,深見也帶一些去學校。”
說完又急匆匆地進去了。
鬱長洱看著男主君跪在她麵前的那個膝蓋,隻覺得眼睛都疼。
這可是未來的大魔王啊……怎麼可以跪在她麵前……
鬱長洱快急哭了,死死推他肩膀,“你放開,我自己來……”
“我自己來嘛……!”
大約是鬱長洱推的力氣大了一點,少年被推倒在地。
而他指尖還繞著小姑娘的鞋帶。
於是……
鬱父再出來,就看見這樣一幕。
他女兒那個小霸王把人家深見壓到了地上。
小姑娘整個人躺在人家懷裡。
鬱父捂住眼睛,退到門口,捂住眼睛,另一隻手拎著袋子。
“長洱快起來。總是欺負深見,你再這樣爸爸生氣了。”
鬱長洱看著近在咫尺的男主君的俊臉,白皙,一點毛孔都看不到的完美肌膚。
“我……”
鬱父依舊捂著眼睛,語氣變得更加嚴厲了,“快點起來你個熊孩子。”
最後還是霍深見憑借著自己的腰力,坐了起來。
兩人都躺著的時候,看著是鬱長洱壓著霍深見。
但霍深見坐起來之後,兩人之間的味道就變了。
看起來就像是鬱長洱坐在霍深見的懷裡,被他圈著身子一樣。
少年低頭,懷裡的小姑娘眨巴著大眼睛,仰著頭,眼巴巴地看著他。
仿佛在研究什麼問題一樣。
鬱長洱不明白,她推他,怎麼會自己也倒下去了呢。
霍深見是故意的嗎?
少年問:“你起來嗎?”
鬱長洱搖搖頭。
應該不會吧……裡寫男主對女配之前完全是逆來順受呀,大爆發都是以後。
鬱父無奈:“朵朵你還搖頭,快點起來,要遲到了。今天轉學第一天,要早點去。”
霍深見總算把鬱長洱扶起來了。
她連忙自己係鞋帶。
係完了看著霍深見。
鬱父笑了,“朵朵今天怎麼了,像是第一天看見深見一樣。”
聞言,霍深見投過來的目光,也帶著極淡的,難以察覺的探究。
難道又是什麼新花招?
鬱長洱搖搖頭,“沒有,我隻是……有點走神。”
按照係統的要求,要念的台詞必須念,沒有台詞的地方,她就可以自由發揮了吧?
鬱父把兩人往門外推,“深見麻煩你照顧一點朵朵。這孩子沒心沒肺的,她對你沒有惡意的。
以後你倆一個班了,要好好相處。”
鬱父對著鬱長洱故意裝著板起臉,“鬱朵朵,聽見沒有?不許再欺負深見。”
鬱長洱認真地重重點頭。
漂亮的眉毛炯炯有神。
霍深見:“伯父你放心,我會照顧她的。”
鬱長洱對於惡毒未婚妻轉學到男主學校的事情,一點印象都沒有。
似乎裡這兩人就是同班同學。
鬱父說是為了讓她培養吃苦耐鬨的精神,特彆把鬱長洱從貴族學校轉到了普通高中。
而上學的交通工具,就是霍深見的自行車。
以後他的後座就是鬱長洱的地盤。
出了門後,霍深見臉上看不見一點表情。
對鬱父,他會微笑。
對鬱長洱,沒有任何表情。
鬱長洱咬牙,她和男主的關係看來已經挺糟糕了。
但……
沒有最糟糕,隻有更糟糕。
剛出門,彆墅區裡拐了個彎,鬱長洱還沒坐上自行車。
“喲!這不是霍大少爺嗎?!騎自行車上學啊,真是寒酸!
我們朵朵倒了什麼黴,非要收留你啊,還被你害得轉學?”
兩人的前麵十米處,四五個頭發燙成彩虹的少年,手裡捏著棒球棒。
在手裡拍呀拍。
“朵朵你等著,我們這就給你出氣!”
鬱長洱忽然絕望地注意到,霍深見的手臂上有不明淤青。
鬱長洱好不容易挽救了逼迫男主給她穿鞋的修羅場,現在又來!
而且一場比一場難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