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校操場旁邊,有一塊安靜彆致的小草坪。
小草坪四周有長椅。
鬱長洱抱著一本書,坐在長椅上,看得非常認真。
一邊看,還一邊拿著筆在書上時不時重重地戳一戳。
意思是說得對呀,書上說得真好。
一個人霸占一張椅子。
除了她之外,旁邊的椅子,偷偷摸摸坐著的,都是一對對小情侶。
老師們不經過這裡,反而是學生們偏愛這個地方。
人氣很高。
短短幾分鐘時間,已經有三對情侶模樣的學生經過了。
但唯一能坐的位置被鬱長洱霸占了。
還用來學習?
簡直浪費了這大好午間春光。
有好奇的男生,拉著自己的女朋友,走過去看看。
這麼漂亮的女生,不等著被男生追捧,捧著書死命看多無趣。
結果走過去隨便瞄一眼,書上幾個明晃晃的大字。
好女怕纏郎!
噗……
情侶們好奇而來,一個個麵容詭異而去。
這個女孩子,實在是個妙人呐。
一個下午,鬱長洱過得都很忐忑。
第一個任務完成了,第二個任務還沒有著落呢。
一整個書包的錢,簡直是燙手山芋。
鬱長洱走到哪兒帶到哪兒。
距離放學的時間已經越來越近了。
鬱長洱和童童商量:“要不今天我們就不要完成這個任務了?改成明天好不好?”
童童:“不可以噢,長洱姐姐。由於你產生放棄的想法,先做出小小微電流懲罰。”
還在課上了,鬱長洱身上忽然傳來一陣“滋滋滋”的電流聲音。
周圍的同學都聽見了,轉過頭來看著她。
鬱長洱被電得麻得回不過神來。
身子可憐地顫抖了一下。
從腳麻到脊椎尖尖處。
老師放下手中的粉筆,無奈地看著她那張錯愕的漂亮臉蛋。
“新轉學來的鬱同學,把你手裡的電子產品收起來。
再有一次就沒收了。”
全班同學都看著鬱長洱。
唯獨不包括霍深見。
他的桌子上,書本下麵還壓著兩張畫。
兩張燙得不知道該怎麼處理的畫。
所以霍深見幾乎立刻壓製自己看過去的本能。
鬱長洱久久回過神來,又是一抖。
她大眼睛看著老師,慢慢點頭。
老師繼續上課。
要死了這係統,太霸道了……
問都不許問一下的。
眼看著已經是下午的倒數第二節課了。
鬱長洱剩下的時間已經越來越少了。
鬱長洱:“我可以直接把錢撒掉嗎?”
童童:“不可以噢,要和主角團體產生衝突,然後撒錢。
時刻記住,你是惡毒女配哦,你的存在是為了襯托女主真善美的。”
真善美……
鬱長洱琢磨著這個詞語。
怎麼樣才是真善美呢……
機會很快就來了。
“同學們,打擾大家自習了。
學生會的同學們,來給大家講一件事情。”
班主任韓老師,身後跟著兩個男生,其中一個抱著大大的紅色大鐵盒。
上麵寫著“募捐箱”。
韓老師忽然看見轉學生眼睛“蹭”地一亮。
“同學們,事情是這樣的。
高二三班的齊雷同學,品學兼優,年年考試都能進紅名單。平時他熱心幫助同學,未來十分憂,是個非常不錯的同學。
可就在前兩天,齊雷同學檢查出了胃癌早期……”
巴拉巴拉一大堆。
學生會是希望同學們能夠捐款。
韓老師咳嗽一聲,“幫助同學,這是好事情。老師帶個頭,先捐五百。”
韓老師塞了五張百元大鈔進去,學生會立刻記錄。
同學們按照座位,回字形一個一個上去捐款。
學生都是靠家長的,自己都不是很富裕。
有捐二十的,有捐五十的。
捐款井然有序,沒輪到的同學繼續學習。
輪到玉藍齊,她捐了三十。
玉藍齊的家境,的確不是很富裕。
況且她有些台麵要撐,手上沒有多少閒錢。
鬱長洱小手死攥著書包帶子。
低著頭,表情凶惡又沮喪。
好像不是要去捐錢,而是有人逼著她去搶錢一樣。
輪到她上場了……
對不住了女主君。
玉藍齊捐完錢走下來,忽然被人攔住了。
精致的小皮鞋,一看就很貴很貴的樣子。
不是鬱長洱是誰。
玉藍齊揚起微笑,“有事嗎?”
鬱長洱眨巴著大眼睛,天真無邪地問,“你捐了多少?”
捐款數字都是學生會直接記錄的,學生們不知道彆人捐了多少。
玉藍齊:“跟你沒有關係,鬱長洱。”
鬱長洱抱著自己沉重的書包慢慢站起來,聲音又軟又欠揍,“我怎麼好像看見你就捐了十塊錢?”
韓老師打圓場:“每個同學捐多少,都是心意,也是自由。”
鬱長洱指著玉藍齊的手鏈,“可是她明明能用得起價格大四位數的手鏈,卻不肯給生病的同學多奉獻一點。”
玉藍齊立刻捂住自己的手。
手鏈是她求了爸爸很久,收到的今年的生日禮物。
這根本就不能代表她們家的經濟實力。
女生們的表情分為兩半。
一半是生氣地瞪著鬱長洱,另一半則仿佛是有點暗爽的意思。
這麼久了,玉藍齊仗著自己長得漂亮,和霍深見能說得上話,仿佛是住在神壇一樣。
平日裡和大家相處,總是不自覺地端著架子。
很多女生不爽很久了。
現在終於來一個人治她了。
鬱長洱大眼睛撇了一眼玉藍齊的打扮。
童童在她耳朵裡叫囂,“快點說,說女主窮酸!要說兩次!快說呀長洱姐姐!”
鬱長洱抱著自己的書包往講台上走,一邊走一邊小聲嘀嘀咕咕,鮮紅的小嘴微微撅起。
“窮……”
“酸……”
聲音太小了,除了玉藍齊,沒人聽得見她的聲音。而且兩個字還是分開說的。
明明是她擠兌彆人,聲音卻弱弱軟軟的,好像她受了委屈一樣。
玉藍齊快氣倒。
她連忙看向霍深見。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深見低下頭的時候,嘴角似乎帶著淡淡的弧度。
玉藍齊想自己一定是看錯了。
不是錯覺。
霍深見就是在笑。
他雖然離得遠,但是看得懂一點唇語。
鬱長洱長得再漂亮,也是個不講道理的小霸王。
對玉藍齊已經算是客氣的了。
霍深見轉頭忽然看見玻璃窗裡,自己微微揚起的唇角。
立刻恢複麵無表情。
“你有什麼資格說玉藍齊不好?每個人的經濟實力本來就是不同的。”
“就是,靠家長算什麼本事,有本事以後大家畢業了來論英雄!”
“你說彆人,你自己捐多少?彆五塊錢都捐不出來!”
好幾個和玉藍齊交好的男生女生,立刻維護她。
鬱長洱傲嬌地冷哼一聲,都不帶搭理人家一下的,抱著書包走出了六親不認的步伐。
偏偏她長得實在好看,這麼胡鬨也隻給人嬌蠻可愛的感覺。
鬱長洱慢慢擠開學生會的其中一人,放下自己的書包,嫩嫩地囑咐人家。
“拿上計算機,好好數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