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藍齊自覺自己沒有做什麼,麵對梁鵬她們的阻攔,十分硬氣。
“你們讓開,我不能讓深見這麼冤枉我,我必須去跟他說清楚。”
肖景他們雖然和玉藍齊是好朋友,但他們最聽霍深見的。
深哥剛才明顯生氣了。
肖景:“藍齊,你先等一會兒吧。我們大家都沒見過深哥發脾氣,你就……少安毋躁吧。”
肖景剛才瞥了一眼,鬱長洱傷得卻是挺嚇人的。
雖然他很不喜歡她,但怎麼說也是個弱弱的女孩子。
“你們彆管我。”
玉藍齊很固執,堅持地追了過去。
梁鵬推了一下肖景,“你不追過去啊,深哥在氣頭上,玉姐肯定沒有好果子吃。”
肖景沒說話。
他心裡難道就好受了嗎?他喜歡的女孩子那麼在乎一個眼裡根本看不到她的人。
偏偏這個人還是深哥。
“醫生!”
校醫務室的門被踢開了。
一個極為好看的少年闖了進來,懷裡抱著一個眼淚汪汪的小姑娘,頭乖乖的倚在他的胸口。
她哭得實在可憐,中年女醫生看得心疼壞了。
女醫生幫著霍深見把鬱長洱放在醫用床上。
少年一邊放下,一邊低聲溫柔地哄著她。
聲音控製得極小,仿佛情人耳畔的低語。
鬱長洱的手肘外麵還在滲血,要從霍深見的脖子上卸下來都困難。
一動就流更多的血。
霍深見這一路過來,手臂始終維持著一個姿勢,一動不敢動。
好不容易把手臂從霍深見的脖子上拿下來。
醫生立刻拿來藥箱。
鬱長洱哭得很小聲。
她太疼了,哭不大聲,沒有力氣了。
童童在鬱長洱的腦海裡哇哇大哭。
“長洱姐姐你真是遭老罪了,童童一定給你報仇!”
鬱長洱撇著嘴流眼淚。
她才不信!每次都跟她說主角那一邊都是不能碰的。
鬱長洱越想越委屈,眼巴巴地看著霍深見。
男主君才是最靠譜的。
又好看又靠譜。
小臉一側,淚水從她的臉頰滴落到發絲裡去。
霍深見撐在她的床邊,袖子擼到手肘上,露出手臂,精壯的上半身前傾,籠罩著鬱長洱。
他那雙漂亮的眼睛裡,眼波極為溫柔,卻微微簇著眉頭。
鬱長洱聞到了霍深見身上淡淡的好聞的味道。
頭一次地,霍深見看著鬱長洱,用溫熱的指腹擦掉了小姑娘的眼淚。
女醫生在用紅藥水給鬱長洱塗抹傷處,消毒。
明明疼的要命,鬱長洱卻忘記了哭。
時間仿佛定格了。
剛剛哭過的黑葡萄大眼睛纖塵不染,清澈得如同林間懵懂的小鹿。
呆呆地看著霍深見。
淚水大顆大顆,在鬱長洱的眼眶裡掛不住。
掉了下來。
仿佛是為了提醒鬱長洱她不是在做夢一樣,眼淚水又被霍深見擦掉了。
玉藍齊氣喘籲籲地跑過來,剛想推門進去,卻在玻璃窗戶裡看到了這樣的一幕。
越是冷淡的人,他的柔情越是珍貴。
玉藍齊滿腔的情緒仿佛一盆冷水從頭澆到底。
徹底熄滅了乾淨。
她怎麼也抬不起開門的手了。
玉藍齊忽然想到鬱長洱剛轉學來的時候,深見對她也是極為疏遠克製的。
可現在呢……
短短這些時間,怎麼會有那麼大的變化……
玉藍齊知道自己知道答案。
是她們欺負鬱長洱,才會一步步把鬱長洱推到深見的懷裡的。
玉藍齊靠著牆角慢慢蹲下,醫務室裡傳來小姑娘難以忍受疼痛的哭泣。
以及少年的低哄。
“小妹妹忍著點,你看你男朋友陪著你呢。”
女醫生打趣他們倆。
鬱長洱疼得都臉色蒼白了,還接話,“才不是……男朋友呢……”
女醫生笑著搖頭。
鬼才信。
霍深見側過頭,很輕地笑了一聲。
唇角微微勾起,視線落在窗外。
他知道這小磨人精要說什麼。
美少年的淡淡笑容,賞心悅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