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失格調。
他們什麼身份,我們什麼身份,跟他們計較太沒有麵子了。”
鬱長洱皺眉,好像哪裡不對。
接下來的二十分鐘裡,程韜重複了兩遍自己的這件衣服有多貴,為了見鬱長洱專門買的。
而那些服務員,要麼都是些不讀書的人,要麼就是家裡窮得叮當響,自己不跟他們計較,是風度。
“你說呢長洱?”
鬱長洱笑眯眯地點點頭,“你說的對。”
她知道了,她遇到了傳說中的相親奇葩了。
看不起這,看不起那,他怎麼不上天呢?
哪來那麼濃的優越感。
一聽鬱長洱讚同他,程韜更加來勁了。
“這種服務員啊,我們本地人是不屑乾的,成績再差家裡再窮,最起碼也要坐辦公室的。
他們外地人……”
程韜忽然意識到,“對了,長洱你是哪裡的?”
鬱長洱始終笑眯眯,“外地人。”
程韜一窒,“我不是說你啊長洱。我是說那些不讀書出來打工的。”
鬱長洱真的快聽不下去了。
她已近很多年不跟人吵架了。
鬱長洱“啪”地剪掉了一塊肉。
“我覺得,你應該去索賠。
這是你的正當權利。”
程韜笑容一僵,訕訕,“還是不要了。我不跟他們計較。”
鬱長洱大眼睛亮亮地看著他,恍然大悟。
“你是不是……不敢啊?”
因為不敢去索賠,所以隻能私下說難聽詆毀的話泄憤?
程韜聲音小了,“怎麼會是不敢呢。我一個大男人,隻是覺得沒必要。”
哼,就是不敢!
鬱長洱手一伸,“你把衣服給我,我去給你索賠。”
程韜往後靠,“不用了長洱,我真的不介意的。”
小姑娘笑的甜,“你也說了這件衣服是為了我特意買的,現在弄成這樣我也很過意不去。
你給我吧,我去。”
程韜看她來真的,慌了。
“長洱,彆去彆去,真的。
我跟你說,大家都在一個城市裡,你讓那個男的丟了工作,他以後要找你麻煩的。
光腳的不怕穿鞋的,咱們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你說呢?”
鬱長洱悄悄冷哼。
真沒見過這麼膽小如鼠的男人。
鬱長洱重新堆起笑容。
“你說的有道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程韜自以為說服了鬱長洱。
“你們年輕女孩子,就是容易衝動。做事不考慮後果。
我大你幾歲,我以後會幫你注意留神的。”
鬱長洱:……
他真的不知道她在諷刺他嗎?
程韜重新把話題繞回鬱長洱身上。
“我一直以為你是本地的,你爸爸跟我爸爸認識,我們倆又剛好在一個公司。
你說這是緣分嗎?”
鬱長洱開始感謝向軒不給程韜送她回家的機會了。
她真的一秒都呆不下去了。
這次相親以後簡直可以當作笑話講。
難怪公司的人提到程韜,都表情怪異地說他是個很謹慎的人。
直接說膽小如鼠,嘴又很壞又很自以為是,優越感十足就好了。
“你是哪裡人啊長洱?”
“a市的。”
“哦,a市好啊,華國也就a市和帝都是大城市了,其他地方都是小地方,還沒發展起來。
難怪我覺得你有氣質,跟彆人不一樣。”
程韜抬頭,“長洱你笑什麼?我說的哪裡不對嗎?”
鬱長洱兩手撐在桌子上,一手捂著額頭,肩膀在抖。
這貨把她給氣笑了。
鬱長洱抬頭,“我覺得你說的很好啊,來乾杯。”
程韜大喜,“長洱,我真的很少和年輕女孩子聊天這麼開心的。我們很投緣。”
古語雲……
麵對一個傻蛋,最好的治他的辦法就是奉承他,讓他堅信自己的理念,讓他自信,成為更大的傻蛋。
總有一天他會在能收拾他的人手裡跌大跟頭。
而這一天也的確不久了。
誰讓他肖想了不該肖想的人呢。
“以後,我可以經常約你出來吃飯嗎?”
鬱長洱頭也不抬吃肉,“最近不僅要工作,還要寫畢業論文,應該都沒時間了。”
“你們這種文科專業的論文,都很好寫的。又不是理科的很累。”
鬱長洱把筷子一摔。
她好歹當了那麼幾年讓人捧著的大小姐,其實脾氣也不是很好。
程韜:“怎麼了長洱?”
“我吃飽了,我朋友還在下麵等我,結賬吧。
分開來結。”
外麵居然騷動起來。
好像有很多女孩子尖叫奔跑的聲音。
烤肉店的客人們都站起來伸長著脖子看,有的甚至已經跑到店外去了。
鬱長洱剛想站起來,就被程韜直接摁下。
這貨語重心長,“長洱,人這麼多,危險,咱們彆去湊這種熱鬨。
不安全的。”
“都是女孩子的尖叫聲,你聽見了嗎?沒有危險,有明星而已。”
鬱長洱轉過身搖頭。
小老鼠的膽子都比程韜大。
他怕這怕那,怎麼不找個洞鑽起來躲著呢。
鬱長洱堅持要結賬,結束這次荒唐的相親。
兩人aa製。
“你看,還讓你出錢了,下次肯定要讓我請。”程韜對鬱長洱越來越滿意,認定她是個不物質的好女孩兒。
向軒要是在這裡,肯定要嘲諷。
女孩子那麼堅持分賬,那是一毛錢都想和你扯上關係的意思呀蠢貨!
“長洱你朋友在地下車庫嗎?我送你過去。
我們稍微等一會兒,等他們過去了。”
程韜道。
鬱長洱直接起身,“我先過去了,他在等我。
程主管,再見。”
鬱長洱走得快,程主管想追過去,卻看見外麵忽然一大堆戴著墨鏡的黑衣保鏢。
嚇得他立刻鑽進店裡躲了起來,也不敢出去追鬱長洱了。
女孩子們遍布整幢大樓二十個樓層。
鬱長洱坐電梯下去。
好奇是什麼明星引起了這麼大的轟動。
一線?頂流?小鮮肉?
路人都在觀望。
鬱長洱從二樓到一樓,已經看見了向軒。
向軒卻沒看著他,而是往樓梯拐角的地方,麵色凝重。
鬱長洱跟他揮手,“向……”
下一秒,不知道哪裡來的一隻腳,把她勾了一下,鬱長洱整個人在商場電梯底部往後仰。
摔在電梯上,那是極度危險的。
鬱長洱的心狠狠沉到底。
這次完了……
童童不能把她送走,該不會以另外一種方式離開這個世界吧。
千鈞一發之際,鬱長洱的腰上伸過來一隻手臂,扣著她的柳腰把她帶入了一個堅硬冰冷的寬闊懷抱。
那懷抱有她聞過的味道。
陌生而又熟悉。
整整時隔四年,在帝都,在她以為自己已經忘卻一切的時候,再一次縈繞在她鼻尖。
恍如隔世。
鬱長洱的腦子頓時一片空白。
她隻知道傻傻地抬頭去看男人的下顎線條。
即使現場一片混亂,鬱長洱依舊能夠輕易地認出這個抱著他的男人。
是霍深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