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叔推著早餐車,輕輕地敲門。
門內傳來清潤好聽的男子嗓音。
“進。”
張叔臉上堆起笑容,“少爺,您還吃早餐了。”
書桌前坐著的男人,麵容稍顯疲憊,卻難掩清俊的容色。
他身著黑色西裝馬甲,麵前擺著一台電腦。
“今天的會議就到這裡吧。”
霍深見淡淡開口。
“總裁,那我們就不打擾了。”
電視裡的小屏幕一個個消失。
會議結束。
霍深見隨便吃了兩口,就站了起來。
“去看一下城南的項目。”
“是,該出門了。”張叔附和,“韓潔說,鬱小姐又去公司鬨了。”
霍深見轉身穿西裝外套,對著落地鏡,修長的手指整理衣領。
簡單的動作都令人賞心悅目的男人,又身居高位,難怪身邊一群女人虎視眈眈著。
男人皺眉,情緒雖然極淡,但卻有著不難察覺的厭煩。
“鬱萱?”
“自然是鬱萱小姐了。
那位雖然也姓鬱,但又怎麼會鬨呢?
您說是不是,少爺?”
張叔臉上忍不住浮現出笑意。
“張叔,你話太多了。”
“少爺,實在不是張叔話多。
剛才您在開會,韓特助不敢打擾您,打了家裡的座機。
鬱萱小姐鬨到了三十樓。
今天的麵試也安排在三十樓。”
張叔說完,立刻拿眼睛去覷著看鏡子裡自己少爺的表情。
霍深見的手頓了頓,繼續不動聲色地打領帶。
張叔心裡暗暗地吐槽:裝,再裝,明明在乎的要死。
“那位鬱小姐性子是不是很軟?很好欺負?
哎,可憐的小姐,家裡的公司倒了,現在也要在職場上拚命工作來掙前途。
也沒有個人能幫幫她,就這麼白白被鬱萱小姐欺負了,不知道怎麼哭呢。”
“張叔,閉嘴。”
霍深見穿完西裝,西裝褲大長腿邁著大步直接越過張叔。
張叔連忙跟上去,跟著哼哧哼哧下樓梯,追在後麵問,“少爺,您去哪裡?還去城南嗎?”
“去公司。”
張叔兩手一拍,“得嘞!”
霍深見停下來,眉眼淡淡地看著張叔。
張叔意識到自己太得意忘形。
“少爺,您放心,我什麼都不知道,我什麼都不會說,我絕對不會乾擾您的。”
“韓潔怎麼會知道的?你說的?”
還殷勤地打電話來家裡搬救兵。
這個張叔真的不知道。
鬱萱看著麵前的鬱長洱,臉色越來越黑。
她原本就覺得這個女孩兒礙眼了。
一而再再而三地在深哥身邊撞見她。
這才過去短短幾天,就已經撞見了兩次。
現在還正大光明地出現了鬱深總部。
最最讓鬱萱忌憚的是,這個女孩兒也姓鬱……
她怎麼會鬱姓鬱呢……
鬱深總部職員眾多,以前也不是沒有姓鬱的女孩子,但全都被鬱萱明裡暗裡用手段給擠走了。
哪怕這些女孩子中,有些都根本沒有見過霍深見的麵。
因為“鬱深”的起名,鬱萱對自己的姓氏有一種生生的驕傲。
她不允許自己的地盤上,還有姓鬱的年輕漂亮小姑娘。
而眼前的鬱長洱,顯然什麼都戳中了鬱萱的死穴。
現在她脫了外套,隻身著白色的女士襯衫,明明已經是最中規中矩的打扮了,卻硬生生地被她的身材演繹出了一種凹凸有致的女人柔媚來。
寬鬆的襯衫下依稀可見不盈一握的柳腰。
再觀鬱萱自己的身材,扁平得像個小孩子。
鬱萱鼻尖酸得厲害。
這種身材,是不是最招男人喜歡?
深哥就算再冷清,也是貨真價實的男人。
他的手是不是已經纏上過鬱長洱的腰了?
夜深人靜是不是耳鬢廝磨過了?
他是不是愛不釋手?
他都從來沒有牽過自己的手……
鬱萱氣急敗壞地拿手指著鬱長洱的鼻子,“我宣布,從現在開始,你被解雇了。我不想在鬱深再見到你。”
鬱長洱黑葡萄大眼睛裡完全看不見一絲怒氣。
霍深見的這個女朋友,像個沒長大,隻知道無理取鬨的小孩兒。
鬱長洱氣人也是很有一手的,隻不過她平時不這麼做。
這家夥的視線在鬱萱的身上來回兜了一圈。
絲毫不掩飾地翻了個白眼。
“你……!你!”
鬱萱快要氣瘋了,抓起鬱長洱的手直接把她往外拉,“你跟我出來!”
程韜的手抬了抬,完全不敢攔。
這可是鬱深的大小姐啊,他……他不敢攔著。
長洱一定會理解他的!
鬱長洱並不掙紮,由著鬱萱拉她。
就是手腕被捏得有點疼。
“等等!”
偏中性的女聲,“這位小姐,你這麼做沒道理吧?”
是老鄭,剛才摸鬱長洱頭的短發女孩,懶洋洋地站起來,“刷”地把外套甩在肩膀上。
她定定地看著鬱萱,有一種隨時要打架的感覺。
老鄭一個女孩子,穿得卻是小號的男主西裝。
其他麵試者紛紛看著她。
這一批的麵試者,怎麼一個比一個膽大包天。
一個敢直接對鬱小姐翻白眼,另一個敢對她耍狠。
要死了都……
程韜好心去拉老鄭,直接被老鄭甩開手,身聲音很響,倔的很,“拽什麼拽,不會說話呀。”
程韜氣死了。
好心當做驢肝肺。
等著被開除回家吃自己悔不當初吧!
鬱萱身後的工作人員立刻冷冷地看著老鄭,“這位小姐,請你放尊重一些。這裡是鬱深集團,請立刻給鬱小姐道歉!”
鬱長洱怕老鄭吃虧,直接拉著鬱萱出去,“你不是要出去嗎?走啊。”
鬱萱雖然同樣很不爽老鄭,但鬱長洱才是她的心腹大患。
兩人身後,工作人員們都跟出來。
而對麵玻璃窗戶的大辦公室裡,沒有一個人抬頭看熱鬨。
所有人都專注著自己手頭上的事。
這才是大公司的風範。
“你怕我打你嗎?要這麼多人跟著。”
鬱長洱停下來問鬱萱。
“你不會連跟我單獨說話都不敢吧?那你還找我麻煩?回家洗洗睡吧。”
鬱萱一跺腳,衝後麵的人吼,“都彆跟了!”
鬱深的每層樓,一出電梯就是一間巨大的開放式咖啡室。
鬱長洱關上了玻璃門,甩開鬱萱捏著她手挽的手。
鬱長洱的皮膚就是這般,十分容易落下痕跡。
鬱萱的力氣雖然不大,但是也是用力的了。